第三百零五章碗中之水
三傻子看到，桌上碗中的水似乎真的見少。
三傻子問：“昨天晚上，張姐幫咱放在桌上的那碗水是全滿的呢，還是差那麼一點點全滿？”
雲松回答道：“那肯定是全滿的！”
“你敢肯定？”三傻子問。
“你敢不敢肯定？”雲松反問三傻子。
把三傻子給造懵了，“俺敢不敢肯定啥呀？”
“滿，或者沒滿！”雲松的回答又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傻子心中不禁擔憂：雲松該不是昨晚撞邪了吧？
三傻子輕聲回一句：“太滿了，水就會溢位來的。”
“那得看你會不會倒水。”雲松跟水碗較上勁了。
二人再看門口的地面，撒過白麵的地方並沒留下腳印。
三傻子心中不覺有幾分失落，看來雲娥昨夜並沒過來。
三傻子從炕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褲子，卻找不到襪子了，就是襪底繡有“卍”圖桉的襪子，那是雲娥親手給他做的襪子呀。
忽然門開了，張大扎拎著籃子進來了，“你倆睡醒了，快吃點粥吧，我剛給你們熬好的小米綠豆粥！”
說著，她把籃子放到桌上，從籃子裡捧出粥罐，粥罐上邊扣著兩隻大碗，她又從籃子裡拿出一碟拌了香油的鹹菜絲。
張大扎將罐裡的粥分別盛到兩隻碗裡，並擺上快子，說道：“你們哥倆趁熱吃吧！”
三傻子說：“俺先去刷牙吧！”
說罷，顧不上找襪子了，便趿拉著鞋，拿起牙具便跑出去了。
雲松一邊喝粥一邊問：“姐，昨天碗裡的水你倒滿了嗎？”
三傻子已經出去了，他並未聽見張大扎是怎麼回答的。
三傻子拿著牙具到井沿時，四愣子也在那裡洗漱，鐵山則在離井沿不遠的地方練功，那裡有葡萄架，夏天便有濃密的葡萄葉遮陰。
四愣子跟三傻子打了招呼，說道：“俺一會兒就去上班了，等俺回來，給你講講班上的事。”
三傻子點點頭：“行，俺等你回來。”
四愣子又強調一遍：“一定得等俺回來啊！”
四愣子離開井沿時，還望著鐵山，指了指三傻子，擠了擠眼睛。
那意思便是，他對三傻子還有點不放心，鐵山則會意地點點頭，又衝他比畫著，讓他快去上班。
三傻子刷完牙，走到院門口，鐵山立刻警惕地問：“三兒，你要幹嘛？”
三傻子回答道：“沒事，俺看看街面上人多不多。”
一推開院門，卻見街面上，他爹方老牛正興致勃勃地掏著襠，半圈半圈地蹬著腳踏車。
一見三傻子開了院門，方老牛便一邊騎車一邊愉悅地叫著：“三兒快看，快看哪，你爹現在騎車騎得這麼好了，厲害吧？”
三傻子點點頭，“是挺厲害的！”
方老牛說道：“三兒，你進去吧，等哪天爹騎車馱著你去小人書鋪，咱爺倆再去看小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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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傻子點點頭，進了院，關上院門，對鐵山說：“乾爹，俺回後院了。”
鐵山點點頭，“回去吧，別多想啊，乾爹一會兒就去後院陪你。”
三傻子回到屋裡時，張大扎仍在，她的笑容在三傻子看來，十分親切，看到她，居然能讓三傻子想到小棠。
一想到小棠，三傻子心中便掠過陰雲，因為他就要去殺掉小棠她爹了。
張大扎溫存的聲音傳入三傻子耳中：“粥還沒涼，趁熱喝吧。”
三傻子一邊喝粥一邊問：“姐，你昨天晚上倒在碗裡的水是滿滿的，還是差一點才滿？”
張大扎笑著回答：“剛才雲松也是這麼問的，我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水是倒滿了，還是差一點點滿。”
“哦。”三傻子的聲音顯然有幾分失望，他又問，“姐，俺早上起來，雲娥給俺做的一雙襪子找不到了，這是咋回事呢？”
張大扎驚訝地問：“真的嗎？如果她真的還魂了，會給你帶來氣味，託夢給你，還會帶走你的東西。”
三傻子剛要說什麼，雲松卻從自己的被子裡掏出一雙襪子，“給你，這襪子不知怎麼竄到我被窩裡了。”
三傻子的臉一下子冷了。
然而，張大扎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他心裡變得暖暖的。
張大扎說：“你昨晚上如果感受到雲娥來過，那她就一定來過了。”
“是嗎？”三傻子問道。
“這種事情，姐會瞎說嗎？”張大扎又摸了摸三傻子的頭，竟然也把他當成孩子了。
不過三傻子很喜歡這樣，他從小就盼著有個姐姐能疼自己。他的兩個哥哥哪知道疼人？倒總是以欺負他為樂。
三傻子今天因為有大事要辦，所以很快便吃完了飯。
張大扎問：“少館主吃得這麼快，吃飽了嗎？”
三傻子說：“姐做的飯，俺哪能不吃飽？”
說完，連他自己都吃驚：俺啥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
張大扎收拾了碗快，要去井沿洗刷。
三傻子說：“俺幫姐去洗吧！”
“就這麼幾個碗快，還用少館主幫忙嗎！”
三傻子拎起裝了碗快的籃子說：“俺這一天到晚也不能離開這院子，閒得俺是五嵴六獸，賊鬧心。幫姐洗碗，還能消磨時間呢。”
三傻子先一步走出屋來，張大扎跟在他身後。
三傻子指著院牆問：“張姐，這牆高不？”
張大扎回答道：“高哇，鳥都挺難飛過去呢。”
三傻子將手中籃子交給張大扎，“姐，那你見過有人飛過這牆嗎？”
張大扎頓時警覺道：“少館主，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