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小筐留信
黃昏時分,門口衛兵給小棠送來一封信,說道:“這是小曠長官讓我交給小姐的。”
“人呢?”小棠驚問道。
“小曠長官讓我把信交給小姐,他就走了。”衛兵回答著。
小棠接過信來說:“好,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衛兵應一聲:”是!”轉身離去了。
小棠坐到椅子上,剛把信拆開,三傻子便從裡屋出來了,見小棠正要看信,他便說:“給俺念!”
他的話將小棠逗笑了,“人家的信,給你念什麼呀?”
三傻子走到小棠身後,伸手摟住了她的脖子:“俺喜歡聽人念東西,好聽。念小人書,念信,念報,念啥俺都愛聽。”
小棠“吃吃”笑道:“這是別人給我寫的信,念給你聽不好吧?”
“反正俺也聽不懂,但就是愛聽。”三傻子在小棠面前擺出一副賴皮賴臉狀。
小棠笑了笑,瀏覽了一下,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她聲音極輕地念道:“常小姐菁棠見字如晤!在我一生歲月中,最快樂甜蜜的日子,是在南大營中,因為在那裡,可日日與小姐相見相談。
“本以為可與小姐相守終生,然今日方知,小姐與方山並非姐弟,你二人情深意長,在一起定當幸福。
“小筐子心碎腸斷,已決定離開傷心之地奉天,遠去南方參加革命軍。今後將與小姐天涯相隔。
“小筐子祝小姐幸福快樂!諸不具陳,謹申微意。情長紙短,不盡依依。言不盡思,再祈珍重!”
讀罷信,小棠背靠椅子上,半響無語。
三傻子俯在她耳邊輕聲問:“啥意思?是不是小筐子叔走了?”
小棠長長嘆了一聲:“唉……他走了,去南方了。我敢肯定這封信是他找人捉刀代筆的,但是我心裡還是挺痛楚的。”
三傻子說:“你要是痛楚,俺比你還痛楚,俺就是疼你!”
小棠聲音顫抖道:“他一次次出生入死,救我於虎口狼爪,我曾認為以身相許,就是對他的報答了。”
三傻子說:“以身相許,這詞兒真硬,今後俺對你也以身相許了。”
“你呀,”小棠起身用手指點著三傻子的腦門,“看你傻傻的,憨憨的,可說出的話,為啥就那麼中聽呢?”
三傻子“嘿嘿”笑了,“俺就是順嘴胡說唄。”
兩天後,常疤拉在小餐廳設宴,招待許少爺夫婦,還有張大扎。
三傻子和小棠當然也出席了。
三傻子把雲松和小洋子也給請來了,因為雲松如今的唯一親人,便是三傻子。
既然請了雲松,哪能不請和他是生死之交的小洋子?
許少爺傷口已經拆線,身體恢復得還不錯,這也得益於他身體底子好,恢復起來就快。
宴席上雖然只是一些家常菜,但也豐盛,加之常府的廚師手藝不錯,尚未開席,便已勾得人口水橫流了。
常疤拉說:“這就是一頓家宴,自家人聚一聚,所以大家也別客氣,有啥說啥。常某為了表達對諸位的敬意,先滿飲此杯了。”
說罷,將一杯酒喝個底朝天。
於是,其他人也紛紛舉杯。
三傻子敬許少爺酒時,說道:“幸有許少爺冒著槍林彈雨,開車拉著俺和小筐子叔,追上了那夥黑衣人,這才搗了紅狼會,宰了假小筐子,那家夥正是殺害雲娥一家人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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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這杯酒,就敬許少爺了!”
許少爺忙起身道:“少館主客氣!我的命還不是少館主給的?沒有少館主,哪還有我許少爺的今天?這杯酒,本應許某敬少館主才對。”
二人互相客套了一番,將杯中酒幹盡。
而小棠卻生怕雲松和小洋子受到冷落,不停地給他倆夾菜,陪他倆嘮嗑。
小棠問:“你們倆在小灰樓住得慣嗎?”
雲松回答:“小灰樓挺好玩兒的,屋子多,院子大。不過,玩兒過兩三天,也就沒啥意思了。”
小棠笑道:“過些日子,春暖花開了,領你倆去逛奉天公園好不好?”
“好哇!”雲松說,“我以前總是趕著驢車,在奉天公園門口接我姐回家,還從來沒到公園裡邊去過呢。可惜,我姐……”
小棠拍了拍他的身子,以示安慰。又說:“趕明兒,姐送你們進學堂讀書識字吧,好不好?”
小洋子搶先答道:“那太好了!五哥、六哥,還有黑娃子弟全在學堂呢,咱就去他們的學堂吧。”
其他人也含笑看著他們,常疤拉更是讚許地直點頭。
常疤拉望著張大扎姐妹,面帶微笑,和顏悅色道:“你們姐妹我總覺得好像見過,可能是因為你們長得跟小棠有幾分相似吧?常某有傷初愈,也不能多喝,來,三兒,讓我們父子一起敬兩姐妹吧!”
小棠端起杯子說:“也算我一個。”
三傻子端杯起身笑道:“那就咱全家三口人敬張姐和許少奶奶吧!”
張大扎和幼棠連忙起身,張大扎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弱棠姐妹能夠重逢,全賴少館主,理應我姐妹先敬常議長、少館主和小棠妹妹才對。”
幼棠也舉杯笑道:“少館主有恩於我們姐妹,有恩於幼棠,幼棠和姐姐敬少館主。”
常疤拉聞言,不由得一愣,驚喜地望向兩姐妹,道一聲:“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