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找到雲娥
“是你？”
“是你！”
兩個人說出的是同樣的話，他們同時向對方奔去，而女子在奔跑時，能明顯看出是一瘸一拐的。
“雲娥！”
“三兒！”
他們都在呼喚對方。
這邊常疤拉和楊瘦相視而笑，那邊，老樂和老太太完全蒙了，驚呆了。
三傻子勐然將雲娥緊緊抱住，無言地嗚咽嗚咽，只能見到他身子在顫抖著。
而雲娥則“嚶嚶”啼哭，同樣無言，身子也在顫抖。
老太太嘆道：“唉，俺就知道，這一天這一時早晚會到來。”
老樂也嘆道：“可俺不甘心，這事肯定還沒完！”
常疤拉問道：“老樂，你不打算請大哥進屋坐坐？”
老樂忙抱拳道：“大哥，是老樂招呼不周，請進，請進！”
常疤拉走到三傻子身邊時，拍了拍他，“兒子，進屋，見過你老樂叔！”
一行人進了屋，常疤拉被讓到炕頭上坐下。
他和老樂先是一番敘舊，三傻子便聽出來了。老樂曾是魔頭峰外四梁中“插千的”，也就是探子、偵察兵。
魔頭峰被增韞所率的官兵和各路綹子攻破後，老樂死裡逃生，回到家鄉蒲河村，和他哥哥靠打魚為生。
鬧瘟疫那年，哥哥到集上販魚時不慎染病，不治而亡。
從此老樂與老孃相依為命，好在清朝已亡，他再不用提心吊膽了。
“大當家的，你咋就能找到這兒來？你現在幹啥呢，看你坐這麼好的大轎子來，是不是當大官了？”老樂驚訝地問道。
站在門口的楊瘦面無表情地說道：“坐在你面前的是省議會的常副議長。”
“啊，”老樂失聲叫起來，“你就是常……”
“常疤拉，對不對？”常疤拉笑著問。
老樂連連搖頭，“沒想到，沒想到，俺就沒把暗下無和常議長往一塊想。”
常疤拉說道：“記得在魔頭峰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你是明朝千戶所壯丁的後代，家在蒲河村，這我可記住了。所以，憑著畫像，我直接就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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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常疤拉展開了手中捲起的畫像，是沒有鬍子的那一張。
老樂、老太太和雲娥，看著畫像都大吃一驚。
老太太讚道：“誰的手這麼巧？把俺兒子都給畫活了！”
雲娥低聲道：“難道這個畫畫兒的人見過我恩人？”她一直用手撫著一縷長髮，捂在自己左腮上。
老樂更是疑惑道：“是誰畫的俺呀，咋能畫得這麼像？”
常疤拉笑道：“喜歡就送給你了！這是我閨女畫的。”
“哦，大掌櫃豈不兒女雙全？大掌櫃後來又重新成家了？令千金青春幾許？”
常疤拉一閉眼睛，“十七了！我還成什麼家？沒隨一枝花而去，苟活人世這麼多年，全是為了我閨女小棠啊，因為我答應過兄弟，要把小棠養大成人！”
“小棠？”老樂驚呼道，“是咱山寨翻垛的跟頭蔓他閨女？”
常疤拉點點頭，“張大鼻子是替我下山而死的，他閨女就是我閨女。”
老樂望著三傻子，眼含熱淚道：“他就是小子？長得可真像，真像大嫂哩！”
常疤拉點著頭，“我父子失散十幾年，去年才相見，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他跟一枝花簡直一模一樣，那時儘管還沒相認，但我已經把他當成兒子了。”
“爹！”三傻子握住了常疤拉的手，哽咽著喚了一聲。
老樂擦了一把淚說：“大當家的，啥也別說了，咋回事俺全明白。讓雲娥跟你們走吧，俺沒那命跟她在一起。
“那天晚上，俺搖船到上游打魚，聽見了上木村的槍聲，也看到了上木村的火光，當時俺就知道出事了。
“可那天，天氣暖，蒲河開化，大窩子那邊，魚泛群了，俺撒出來的網，網網不空，俺就捨不得離開。
“也是老天可憐雲娥，俺撒出去的網，就能把個大活人給打上來了。唉，俺一輩殺人放火，這回就當俺幹了一回善事吧。”
常疤拉說道：“你們是雲娥的恩人，常某不僅要接走雲娥，也要接走你們母子，老太太年歲大了，到城裡享福去吧。我會在城裡給你們買房，安排你事兒做。”
老太太說道：“可拉倒吧，俺不能離開這兒，不能離開這條蒲河。”
老樂也說：“這些年過去了，俺除了駕船打魚，還真幹不了別的。俺知道雲娥是小子明媒正娶的，俺想留也留不住了，那俺就過去咋過，以後還咋過吧。”
常疤拉一笑，“既然老樂兄弟不願進城，那哥哥我也不能把你架走哇。但常某肯定不能眼看著兄弟過苦日子而不管。”
說著，常疤拉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說道：“兄弟要是不收下這一萬元銀票，那我暗下無就給你下跪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老樂急忙道，“俺收，俺收下還不行嗎？俺要是不收，那就是不知好歹，虛頭巴腦，裝犢子了，是不？”
“就是就是！”常疤拉連連點頭，“你這話哥哥最喜歡聽。”
就在他們說話時，雲娥始終沒有插嘴，她一直都很平靜。
常疤拉說：“那好，我們這就帶雲娥回城裡了。”
這時，雲娥忽然開口了，她會說些什麼呢？
【作者題外話】：祝所有讀者節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