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烏合之眾
牛群已被趕入礦區大院，在二舌頭引領和大筐子驅趕下，直奔麻老海的藏身巢穴——日本狗舍。
前方出現了試圖迎擊的日本保安隊員。
一個持槍瞄向二舌頭的保安隊員被大筐子一槍幹掉，剩下的四五個日本保安，揮舞著武士刀，迎向二舌頭。
二舌頭此番沒有怯陣，因為他身後有龐大的牛群，更有一群武藝高超的同伴。
正當二舌頭挺槍驅馬迎向日本保安時，礦工窩棚區那邊卻殺過來黑壓壓無數人馬。
他們揮舞著鐵鍬、鎬頭、鋼釺之類的勞動工具，在三個日本保安的帶領下，大呼小叫地向這邊奔來。
方老牛望著衝過來的工友大軍，對三傻子笑道：“兒呀，該咱倆出面了。”
父子二人沒有騎馬，也沒帶任何兵器，就大步迎向礦工隊伍。
大筐子提醒一聲：“小心點！”
但牛群前邊，二舌頭與對手的廝殺已經展開，大筐子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到了這邊來。
先是三個日本保安揮刀一起砍向二舌頭，二舌頭挺長槍一掃，竟將三人手中的武士刀全部掃飛。
“噗噗噗！”
三把武士刀在星空下閃過寒光，紛紛飛落在地，插進泥土中。
三個失去了兵器日本保安立刻向後退去，另兩個日本保安則揮刀向二舌頭噼來。
跟在牛群後面雪花膏認出了那兩個保安隊員，脫口便喊道：“中田桑，木村桑！”
然而，已經晚了，二舌頭的槍尖已將木村挑飛。
木村落在了牛群裡，就聽一陣牛蹄踐踏聲。
中田獨戰二舌頭，更加不是對手，二舌頭的扎槍，瞬間就將他穿透了。
雪花膏眼見他的兩個日本朋友在二舌頭槍下斃命，竟情不自禁，落下淚來。聲音顫抖著喃喃道：“木村桑，中田桑……”
大筐子斜了他一眼說：“用不著這樣，二少爺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二少爺！”
二舌頭縱馬橫槍去追擊另三個奔逃的日本保安。
他身後牛群轟轟走過之後，路面上只剩下一灘肉泥，那就是木村，他連屍體都沒留下。
當牛群和眾人衝過去之後，雪花膏望著地上那灘血水肉泥，不斷嘔吐。
這時他身後有清脆的聲音傳來：“劉翻譯，你在幹什麼？”
雪花膏一回頭，一掛大車剛好過來，車上坐的都是他樂於看見的人，她們是小棠、黑丫，還有他在風箏上不斷向其表白的圓圓。
雪花膏掏出手絹擦了擦嘴，興奮地叫道：“你們也來了？”
圓圓回應道：“我們是來救護傷員的，你要上車跟我們在一起嗎？”
雪花膏回答得特別痛快：“好哇！”
說罷，他跳到了車上。
然後笑著問小棠：“只有你們三個女兵嗎？”
小棠反問道：“你嫌少嗎？”
雪花膏忙搖頭道：“不少不少！”
說罷，看了圓圓一眼，心說：只要有圓圓在，那就不少。
圓圓的目光與雪花膏相遇吋，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皮。
雪花膏立刻心花怒放起來。
卻說方老牛和三傻子父子，向那洶湧而來礦工隊伍走去。
方老牛問：“三兒，你怕不怕？”
三傻子反問方老牛：“爹，你怕不怕？”
其實，他的心正在“撲騰撲騰”地狂跳，甚至身子也在哆嗦，說不怕，那肯定是假的。
只聽方老牛回答道：“有三兒在爹身邊，爹怕個鳥？”
他沒想到，三兒竟也會說出同樣的話：“有爹在俺身邊，孩兒也啥都不怕。”
兩個人便都笑了。
“你們笑個幾八毛？”對面傳來問話聲。
父子二人已經和礦工隊伍走了個頂頭碰。
三個日本保安，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方老牛父子站了下來，對面黑壓壓的礦工隊伍也停下了。
方老牛朝對面一抱拳，採用了嬉皮笑臉戰術，笑容滿面地問道：“鄉親們，工友們，挺長時間沒見了，都挺好唄？你們這是幹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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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友們原本殺氣騰騰，被方老牛這麼一問，忽然就沒了動靜。
眾人你瞅瞅我，我望望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意先出頭。
這時，候老鱉站在人群後邊，捏著嗓子喊：“咱要殺了你們！”
儘管捏著嗓子，但方家父子倆還是聽出候老鱉的聲音了。
於是，有幾個人呼應著候老鱉：“對，咱要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
方老牛正要回話，三傻子上前一步，對方老牛說：“爹，讓俺來！”
方老牛輕聲囑咐道：“小心點兒，三兒。”
三傻子應一聲：“放心吧，爹。”
然後，他問眾人：“你們要殺俺，對吧？”
又是候老鱉捏著嗓子回答：“對！”
他身邊也有幾個人戰戰兢兢地響應著：“對！”
三傻子一見這陣勢，他的心不再狂跳了，身子也不哆嗦了，因為他發覺，對面儘管是千軍萬馬，卻好像更怕他父子二人。
這就叫烏合之眾，沒有領頭的，沒有主心骨，人再多也只是一盤散沙，一群廢物。
膽氣迴歸的三傻子厲聲道：“你們想幫麻老海殺俺？”
“啊？”對面沒人再回答了，而是發出一陣裝傻的聲音。
便在這時，忽聽一陣巨烈的爆炸聲，連大地都在顫抖。
遠處，狗舍方向，熊熊火光映紅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