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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為何拜師

大家聽到聲音回頭一看,竟然是馬丁教練。

馬丁教練的國語說得越來越熘了,而且還帶有濃重的奉天口音:“你們幾個不夠意思,把我扔給一群陌生人,自己跑這裡來玩兒了,玩兒什麼呢?帶我一個唄。”

三傻子說:“來玩兒吧,咱們打彈弓呢,還以為你不樂意跟咱們小孩崽子混呢。”

馬丁摸著下巴上的鬍碴子問:“難道我不年輕嗎?”他捂著心口說,“你這麼說,我肚子裡會難受的。”

幾個人都大笑起來。

三傻子不解地問:“你肚子為啥會難受?吃餿飯了嗎?”

雪花膏笑道:“別看他國語說得熘,但他有時候說的中國話,只有我們球隊的人才能聽懂。他剛才的意思是說,他心裡會很難受。”

馬丁教練很有教養地微笑著聽雪花膏解釋,直到雪花膏說完,他才說:“心不是在肚子裡嗎?心難受了,肚子能好受嗎?”

三傻子說:“好了,馬丁教練肚子也不要難受了,我們在玩兒彈弓,你想玩兒不?”

說著,從彈弓嚴手裡接過彈弓,遞給馬丁教練。

馬丁教練接過彈弓,興致勃勃道:“彈弓!OK,我喜歡!”

彈弓嚴給了他一粒鋼珠說:“我們剛才在打玻璃碴子,你想打啥?”

馬丁瞄準了遠處一株蒲公英,拉開皮筋。

“噗!”

居然一彈命中,蒲公英的毛花球被打碎,毛毛四散飛落。

大夥一致鼓掌喝彩。

“厲害呀!”

“高手呢!”

……

馬丁教練笑道:“我小時候,爸爸就給我做彈弓。”

四愣子驚訝道:“洋人也玩兒這個呀。”

馬丁教練走到被打爛的蒲公英那邊,欲將鋼珠撿回來。他在亂蓬蓬的草棵中尋覓,卻說什麼找不到了。

“噢,稍瑞(對不起)!”馬丁一攤雙手,“我找不到了,它哪兒去了呢?”

彈弓嚴笑道:“要是找不到鋼珠彈,那你就請我們看小人書吧!”

“OK,我請!”馬丁痛快地答應道。

彈弓嚴的視力異於常人,用東北話說,那便是“眼尖”。他早就看見鋼珠在哪兒了,但卻不告訴馬丁。

彈弓嚴走到草棵裡,一彎腰,迅速撿起鋼珠。

馬丁叫道:“你找到了!”

“沒有!”彈弓嚴否定道。

“那你剛才在撿什麼?”馬丁疑惑地問。

“嘿嘿……”彈弓嚴笑了笑,“我……哈哈,我在摘天天,你看,這草棵裡天天真多,全都黑了。”

說罷,他摘了幾粒天天,丟在嘴裡一粒吃著,並送了幾粒給馬丁,“給,天天,你吃過嗎?”

馬丁接過天天,“這個……能吃嗎?”

其他人聽到彈弓嚴說那邊有天天,便全都跑了過去。

“啊,這麼多天天!”

大家驚喜地叫著,七手八腳地摘天天吃。

馬丁這才放心大膽地將天天丟進嘴裡,細嚼慢咽地品嚐著:“嗯,挺好吃的!這叫什麼?”

彈弓嚴回答道:“天天。”

馬丁假裝聽明白了,“哦,這東西叫‘天’。”

天天,是過去東北孩子最常吃的一種野漿果,學名為龍葵,別名:龍眼草、黑星星、野茄子、幽幽。

成熟後變成黑色,微甜。不過沒成熟時,那就又苦又澀,還有微毒了。

馬丁見大夥兒都在採天天吃,他也自己動手去摘。

摘了幾粒放進嘴裡,立刻“呸呸”往外吐,誇張地張大嘴巴說:“我摘的天為什麼難吃?”

三傻子看到馬丁攤開的掌心裡是幾粒未成熟的綠天天,便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人聽到笑聲,過來一看,也都笑了。

馬丁自己也跟著大家一起笑。

於是,每個人將自己摘的黑天天分給了馬丁幾粒,並告訴他,綠天天沒熟,不能吃。

這時,五鼻涕、六嘎子和黑娃子跑來了。

五鼻涕急切地對三傻子說:“大舌頭找不到你都急眼了,你快過去吧,鋼峰大叔來了!”

“啥?鋼峰叔也來了!”忙對其他人說,“你們先玩兒吧,俺那邊又有客人來了。”

大夥兒便說:“少館主忙去吧!”

三傻子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神情變得嚴肅了,他問五鼻涕:“剛才俺聽你管俺大哥叫大舌頭來著?”

五鼻涕回答著:“是呀,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嗎?”

三傻子給了他一巴掌,當然也沒打疼他,訓道:“開武館了,就要有點規矩,要不會讓別人笑話。今後要長幼有序,咱們從柳樹溝子出來的人,互相不能叫外號了。對俺大哥要叫大館主,其他人以兄弟相稱,你就是俺五弟了!”

五鼻涕點點頭:“明白了,少館主,三哥!”

三傻子這才往前門去了。

“哈哈,賢侄!”鋼峰一見三傻子過來,便抱拳招呼。

三傻子叫聲:“叔叔!”行了個禮。

鋼峰忙將握住他的手,“賢侄,免禮!”

鐵山過來笑道:“三兒有面子,連刀神都來了,難得難得!”

大舌頭忙過來請幾位長輩落座,他和三傻子則站在一旁。

鐵山忙說:“都坐都坐,你們哥倆是館主哩。”

大舌頭恭敬道:“長輩在前,俺不敢。”

便在這時,有一大漢,領了一少年進來,見到三傻子,大漢便令那少年納頭叩拜。

只聽大漢說道:“我兒子前來拜少館主為師,望少館主收留。”

眾人便都望著三傻子,看他該如何應對。

三傻子倒把球踢給大舌頭了,“大館主,你看?”

大舌頭說:“這也是第一個來咱武館拜師習武的,那就……”

“那就說說吧,為啥要到咱武館拜師?”三傻子接過話問道。

跪在地上那少年突然抬起頭來,目露兇光,充滿殺氣,硬梆梆地答了一句:“我要整死那個山東小侉子!”

一句話,將眾人都說愣了。

三傻子問道:“哪個山東小侉子?為啥要整死他?”

這時,那個大漢作揖說道:“各位大師聽我說吧。”

於是,那大漢便一五一十地道來——

大漢姓孟,叫孟快腿,前來拜師的是他的三兒子。

孟快腿本是在哈爾濱開跤場的。

也就是二十來天前,孟快腿一如往常,領著三個兒子在場上練跤。

就有一個年輕人在場邊嘆了一聲:“唉!”

孟快腿的大兒子聽到就不樂意了,一看那嘆氣的小夥兒,居然認識。

那人外號叫小侉子,跟孟家大兒子幾年前還曾有過節。

原來,小侉子家曾和孟家住在同一條街上。他老家是山東的,打小就沒有爹,和他娘相依為命。

距這條街不遠,有老毛子的發電廠。

每天發電廠都要將燒過的煤渣運出來,堆放在工廠牆外。天長日久,就堆成了爐灰渣子山。

附近的孩子天天到爐灰渣子山上,用小鐵勾子刨出沒燒透的煤渣子,又叫煤核,裝進小籃子裡,拿回家燒爐子燒炕。

過去有一部經典樣板戲,主人公有個唱段,誇讚他女兒懂事,唱的就是:

提籃小賣拾煤渣,

擔水噼柴全靠她。

裡裡外外一把手,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就這一唱段,聽哭老鼻子觀眾了。而且這部戲拍成電影,票房破當年世界紀錄。

有某一國家的電影發行商見這麼高的票房紀錄,便將此片引進到該國。其結果可想而知,發行公司老闆大失所望,跳樓的心都有了。因為觀眾寥寥,屈指可數。

孟家兒子小時候也去爐灰渣子山上拾煤渣。

八年前,孟老大也才十一二歲,他和小侉子因為一塊大煤核,居然打了起來。

小侉子說那煤核是他刨出來的,孟家老大則說:“明明是我刨出來的。”

二人互不相讓,便動起手來。

孟老大有股子狠勁,一鐵鉤子下去,將小侉子腦袋刨出血了。

小侉子捂著腦袋往家跑,連小土籃子都不要了,邊跑邊哭著說:“你他娘等著,這仇俺早晚要報。”

不久,小侉子他娘又找了個後老伴,就領著小侉子隨後老伴搬走了,也沒人知道其下落。

沒想到今天,小侉子竟出現在了孟家跤場邊。

孟老大問小侉子:“你幹嗎在這兒唉聲嘆氣的?”

小侉子便說:“嘴長在俺鼻子下邊,你管得著嗎?”

孟家二兒子見狀,便上前問:“你找事是不?”

小侉子一笑,“不敢,俺走了,行不?”

孟老大問:“你就這麼走?”

小侉子反問:“對呀,要不你說說俺該咋走?”

孟老大也是沒看得起自小就挨孟家兄弟欺負的小侉子,於是便說:“咱倆摔一跤你再走。”

小侉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當真?”

至此,所有人都看懂了,這小侉子擺明了就是來挑戰的。

當下小侉子問:“咋摔?是三局兩勝的還是五局三勝的?”

沒等孟老大開口,孟老二便上前道:“殺雞焉用宰牛刀?我先跟他摔!”

孟老大點點頭道:“也好,往死裡摔他!”

於是,孟老二和那小侉子擺開了架勢。

互相一搶把,一旁的孟快腿便瞧出這小侉子來者不善。他剛喊了一聲:“老二,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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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侉子已經一個轉身別子,將老二撂倒了。

孟快腿搖頭道:“這老二還是沒經驗。”

孟老大說:“爹,我上。”

孟快腿點點頭,囑咐道:“這小子本事不小,注意防他搶把。”

老大說道:“爹放心吧。”

孟老大也是不敢輕敵,集中精神,防他搶把。

誰知小侉子上身虛張聲勢做著搶把動作,突然一個捨身倒地,下邊一記剪刀腿,將孟老大別倒在地。

孟家人的臉面就掛不住了,按三局兩勝規矩,孟家已輸掉了比賽。

但是,跤場有跤場的規矩,那就是挑戰一方在已經贏了兩局,圈定勝利後的情況下,還要讓一跤給擺場子的。給人家留點臉面,好繼續在這地面上混口飯吃。

第三局,孟老三不上也得上了。

但孟家人心中有數,小侉子再咋說,也不至於壞了規矩。那這一局,老三鐵定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