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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話 破而後立 毀滅劍道

青山如黛,花木芳菲,奇峰林立,樓閣無數。

群山圍繞的中央,有一座奇特的山峰,高縱入雲,雲霧繚繞,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劍,刺破長空,好像要將蒼天刺出一個大窟窿似的。

一條蜿蜒的階梯,遊走在群山之間,一直延伸到劍峰之下,那裡有一處寬闊的廣場。

空曠的山路上,唯有一道身影不疾不徐,手中拿著一把掃帚,正在慢慢的打掃著每一個階梯。

打掃的緩慢而細緻,好像要掃除每一粒塵埃似的,唯有在邁上下一個階梯時,才會輕輕抬起頭,露出一張青澀的臉龐,眼神痴呆,充滿迷茫。

悠長的階梯,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打掃到劍峰之下,寬闊的廣場,唯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裡,抬頭看著雲霧遮蓋住的劍峰,眼中帶著無限的迷茫跟疑惑。

少年只知道每天定時打掃山路,其餘一概不知,就連他自己本身是誰都不知道,腦海中完全一片空白,對於過去的一切人或事皆記不起來,好像這個世界本就空無一人,而他自己也是憑空出現在這裡的一般。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青澀的少年慢慢長大,依舊每天在打掃著階梯,依舊是打掃的極其細緻,伴隨著歲月的流逝,讓少年變得不太一樣了,看似在掃除階梯上的塵埃,實則是在打掃自己內心的塵埃,每掃掉一粒階梯上的塵埃,就會讓自己的內心更加的通透一分,都會更加清晰的認清自己。

無論是紅塵俗事,還是修行悟道,都會慢慢的讓我們內心,變得紛亂不堪,很容易被蒙上灰塵,不僅亂了我們的心性,更矇住了我們的視線,讓我們再也無法找到那個純真的自己。

對於修行之人,最是致命,修為到高深處,往往會讓人生出可怕的心魔,導致道心崩潰,身死道消。

唯有每天自省其身,不斷的凝練自己的心境,方能始終如一,踏上那巔峰之路。

當初的少年已經長大成人,眼中的迷茫,伴隨著每一次的打掃,都會被一點一點的掃除,眼眸中的精光越來越明亮,猶如璀璨的星辰慢慢的撥開了烏雲的遮掩一般。

這一日,月朗星稀,青年站立在劍峰之下靜思,內心一片空靈,通透無比,沒有一絲的雜念,這方是真正的赤子之心。

突兀間,從劍峰之上,飄下一位中年人,道骨仙風,右手一揮,一排排兵器,呈現在青年面前,刀槍棍棒,種類繁多。

青年只覺得中年人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接著就低頭看向地面上擺放的無數種兵器,只見青年無意識下,就徑直走到一把長劍面前,伸手就握住劍柄,倉啷!一聲,就拔出長劍,劍身光亮如鏡,反射著寒冷的月光。

唰!亮光一閃,長劍瞬間破開空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讓青年眼中猛的露出一道精光。

唰!唰!一劍接著一劍,青年越來越投入,眼中越來越狂熱,好像長劍劈開的不是空氣,而是斬破的是心中一切阻礙,讓他自己的心始終清澈通透。

中年人右手一揮,就收走所有兵器,飄然而去,不帶一絲痕跡,好像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從此之後,劍峰之下,每到太陽落山之後,就會有道身影,不斷的揮舞著長劍,沒有完整的劍法,更沒有高深的劍招,唯有那普普通通的揮動,無論是直刺,還是劈砍,或是斜撩,皆由青年隨意而發,不去拘泥一切形式,唯有心中那深深的熱愛。

因為熱愛,才會去專注,才會去全身心的投入,才會至始至終保持住自己的赤子之心。

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一件自己最為喜愛的事情,那就是我們早時的夢想,如果你沒有,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罷了。

然而隨著步入社會,我們經歷過無數的誘惑,更學會了無數種技能,唯獨忘記了我們的初心,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心中都會有那麼一絲遺憾跟迷茫,到頭來,只剩下無力的嘆息,讓人惋惜萬分。

然而對於修行者而言,唯有先入世才能去磨練自己的心境,之後才是出世,如果無法找到自己的初心,那麼根本跳不出紅塵的羈絆,無法找到自己的武道之路,就更談不上形成道心了,只有瞎練一輩子而已。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葉一飛經歷的可謂是精彩萬分,就是因為經歷的太多,才讓他的內心被完全矇蔽住,看不清自己,找不到出路,雖然心境有所突破,那也僅僅是紅塵磨練的結果而已。

而如今,完全忘記了所有,重新去尋找自己的初心,讓他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這一日,站在劍峰之下,抬頭看著夜空,黑壓壓的雲霧壓的極低,讓他心中壓抑異常,可就是無法發洩出來,讓人極度的憋屈。

整整一夜,站立不動,直到清晨之時,才去重新打掃階梯,一連數月時間,皆是如此,讓他心中的壓抑也越來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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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日,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剛打掃完階梯的葉一飛,抬頭就看到直插雲霄的劍峰,那種刺破蒼穹的氣勢,讓他心中猛的一顫,頓時豪情萬丈。

“我的長劍就要像劍峰一般,刺破一切阻礙,就算天地都無法擋住我的去路”。

“破!”一聲大喝,長劍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的刺在空氣中。

嘩啦!一聲,腦海中有種東西瞬間破碎,無數的資訊猶如決堤的洪水,直灌腦海,讓他愣在那裡。

“原來這裡一切皆是幻境”。葉一飛站在山峰之下,完全理清了思緒,幡然醒悟過來。

“既然是幻境,那麼給我破!”大喝一聲,長劍再次轟擊在空氣中。

而這一劍卻帶著強烈的分割毀滅真意。

噗嗤!一聲,葉一飛靈魂體猛的一痛,好像剛才的長劍是刺在自己的靈魂體上一般。

“嗯?怎麼會這樣?竟然跟我靈魂體是一體的?如果打破這個幻境的話,豈不是要打破自己的靈魂體?”葉一飛傻眼了,然而下一刻,眼神重新迴歸清明。

“哼!就算靈魂破碎,我也要刺破你,休想阻礙我的腳步”。

破!一聲大喝,長劍再次猛烈的刺出,靈魂體再次一顫,疼痛無比。

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打破幻境,讓葉一飛眼中瘋狂更甚。

“給我爆!”一聲大喝,長劍除了金之氣毀滅真意,還帶著一股強大的爆破毀滅真意。

轟隆!一聲,天地猛的一震,好像要破碎一般,葉一飛頓時臉色蒼白,靈魂體一陣眩暈,好像被撕裂開了一般。

“哼!給我破!”這一次長劍除了金火毀滅真意外,還帶著一種瘋狂的靈魂毀滅真意,眼中沒有一絲的猶豫,猛烈的轟擊而出。

轟隆!一聲巨響,不僅響在空氣中,更是響在葉一飛靈魂深處,讓他有種被徹底毀滅的錯覺。

“啊!!!”仰天長嘯一聲,再次發起猛烈的攻擊。

什麼是真正的毀滅?就算連自己也一起毀滅掉,也要全力出擊,完全不計任何後果,眼中唯有毀滅,這才是最為純淨的毀滅,也是最為可怕的毀滅,試想下,連自己都不放過的人,該有多狠啊。

這一刻,讓葉一飛終於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毀滅,也是最為犀利可怕的毀滅。

腦袋越是疼痛,眼神就越是可怕,下手就越是猛烈。

一劍,二劍,三劍。。。

長劍帶著強大的毀滅意志,筆直的刺向蒼穹,就跟身後的劍峰一般無二,那種將天地都要刺破的氣勢,讓人驚豔,更讓人佩服他的執著。

慢慢的,葉一飛的長劍越來越強大,不斷的將毀滅意志融合進長劍裡。

破!一聲大喝,第一千次出劍,猛烈的刺出,這一劍完全不同,只因長劍跟毀滅意志,完全融和一體,毀滅劍道終於成型。

轟隆!一聲巨響。

接著就是,轟咔!一聲,天地猛的一顫,紛紛鬼裂開,就連葉一飛的靈魂體也出現大面積龜裂。

腦袋一陣眩暈,隨時都會倒下,然而,心中的劍道完全不留手,第一千零一劍,毫不拖泥帶水,猛烈的刺出。

嘩啦!一聲,猶如玻璃破碎的聲音發出,整個天地徹底崩解,化為粉末,然而一起破碎的還有葉一飛的靈魂。

葉一飛只感覺天旋地轉,瞬間陷入黑暗,生死不知。。。

“不錯!不錯!能有如此覺悟,實屬難得!破而後立,方能體悟真正的毀滅之道”。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著一絲欣慰。。。

ps:工作太忙,下班後才有時間碼字,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