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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絕望

宮女們嚇得臉色發白,朝著兩個公主撲了過去,好在玉瑤沒有掉下去只是摔倒了,有些擦傷但並不嚴重,不過嬌嬌卻因為重心傾斜掉進了荷花池裡。

“公主,快去叫人啊,找太醫,去拿毯子來,快去找人啊。”嬌嬌的貼身大宮女頓時慌了,這要是有個什麼玩意,她死不足惜啊。

玉瑤也哭著喊道:“快叫人,救嬌嬌啊。”她哭的是泣不成聲,嘴角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讓大家很愕然的是,嬌嬌掉下水後,很快就浮了上來,遊啊遊的自己游上來了,手腳極其利索,沒有半點不適應,就是渾身溼透了。

大宮女趕緊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裹在嬌嬌身上,避免尷尬,自己只穿著粉色碎花中衣站在一旁,等著人將毯子拿過來。

“公主你沒事吧,嚇死我了呀。”宮女眼淚直往下掉,好懸啊我這腦袋就保不住了。

嬌嬌抹了把臉上的水,衝著她笑道:“沒事。”

說完又看著玉瑤咧嘴一笑,“玉瑤,我真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敢幹這事啊,忘了告訴你我娘大小就教我鳧水了,我們幾個全都會,包括嚴哥和曦哥都會鳧水。還有啊,你別想著可以逃脫懲罰,這皇宮還有暗衛這種人存在呢,我相信他們會還你我一個清白的。”

玉瑤當即蒼白了臉色,她把暗衛的事給忘的死死的了,平時見不著他們所以想不起來啊。

太監們衝了過來,那毯子裹住嬌嬌往婉瑜宮裡走去,此時婉瑜和睿城得知了訊息,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後頭還跟了一大票的奴才。

“嬌嬌,你沒事吧啊?”婉瑜抱著女兒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見只是溼了水,真的沒什麼大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睿城看了眼傻呆在一旁的玉瑤,眼中有著濃郁的失望和冷然,一拍手兩個身著暗綠色勁裝的男子跳了下來,在他耳邊說著什麼,隨後一躬身再次消失。

玉瑤轉過頭,衝著睿城悽然一笑,“為什麼你總是看不到我呢,有了好的你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她,如果沒有她我母親也不會被廢了,我也不用整日聽別人的閒言碎語了。”

睿城搖搖頭,冷然道:“你魔怔了。”

在睿城看來是這樣的,廢不廢皇后和嬌嬌一點關係都沒有。但玉瑤不這麼看,如果沒有嬌嬌就湊不成大吉大利的龍鳳胎,母后就不會被廢,即便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是嫡出的公主,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尷尬難堪。如果沒有嬌嬌所有好東西都理所當然是自己的,如果沒有她楚瑜也是自己的,不會是別人的。

可正是因為有了她自己成了尷尬多餘的存在,成了笑話一般的存在,她甚至連自殺都不能,在宮裡自戕也是大罪呢,可她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麼,外祖家被廢了何時能東山再起不知道,就算是還有人也不會來照應自己的,他們恨自己母女都來不及了。

這華麗的宮廷她連一個依靠都沒有,以前還有太后,可自從病好後太后也不大管她了。她永遠都只能被動的接受別人給予的好處,不能提出異議,沒有人問她想不想要,需要什麼。若提了就是非分之想,是不懂事了。

可嬌嬌卻可以要自己喜歡的,半點不好都會有人給她上杆子的改好了,巴巴的送到她眼前,她還要想想自己能不能看得上呢。

為什麼同為公主差距卻如此之大呢,她不甘心啊!

玉瑤緩緩地掉下淚來,眼中帶著絕望和心灰意冷,看著不動聲色團團圍住自己的奴才們,冷冷的望了眼婉瑜,眼中帶著濃烈的恨意。

婉瑜確實瞭然的笑了笑,有些東西不言而喻,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死了我得給你背黑鍋,門都沒有。

睿城嘆息一聲,“把公主送回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看緊點別死了。”

此話一出宮人麼都縮了脖子不敢再說話了,生怕被颱風尾給掃到了。

玉瑤絕望的被帶了回去,婉瑜非常生氣理都不理睿城帶著嬌嬌就回去了,她真的非常生氣,那一剎那真的有想要拍死玉瑤的衝動,真是忍了又忍。

回到宮裡給嬌嬌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又灌了一大碗薑湯,嬌嬌這才苦著臉說道:“娘,別擔心我沒事的,我只是沒防備她竟然有膽子幹這樣的事,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他為了什麼突然跟瘋狗似得。”婉瑜已經不想在偽裝下去了,這對母女實在太煩人了,腦迴路和人都不一樣吧,覺得全天下都欠了他們的。

“她好像喜歡楚瑜。”嬌嬌滿不在乎的笑道,覺得自己搶了個寶,挺高興的。

“你真的那麼喜歡楚瑜麼?”婉瑜有點擔心,覺得事情還沒定論之前不想讓女兒太快把心投進去。

“娘,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沒有玉瑤那麼神經,只是覺得他還不錯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適,更重要的是他對哥哥還算有點用處,我也不討厭他,既然如此大家都滿意不是挺好的麼。”嬌嬌有點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

婉瑜更擔心了,不知道該勸啊還是該高興,但不可否認嬌嬌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長大了,很多事只是不想說但不是不明白,都已經成為大姑娘了。

“娘不希望你考慮那麼多,只想讓你高興。”婉瑜摸摸嬌嬌的臉蛋,幫她擦頭髮。

“娘,你別總把我當小女孩,我都長大了是大姑娘了,有句話大家都明白的,鐵打的公主流水的駙馬,我今兒喜歡他他就得哄著我,明兒再說明兒的事。我有三個兄弟靠著,難道還能讓我受了委屈不成。”嬌嬌一點都不在乎。

婉瑜想想也是,她最淡的不是三個兒子而是這個女兒,只想著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平安喜樂的過一輩子,既然她想得開自己也不用太擔心了。

玉瑤被禁足了,流言沒有傳出來,睿城下了死命令,婉瑜的確很不開心,這樣就輕飄飄的放過玉瑤了,要不是她以前教會了嬌嬌游水,那今日受害的豈不是我閨女了。

自打著以後婉瑜也不日日向太後請安了,只在初一十五去請安,其他日子不去了,不想在妝模作樣了,也不想看見玉瑤,害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一掌拍死她。

對睿城也沒有好臉色,憑什麼每次都是我閨女忍著她,自己受委屈啊。

因此下令讓玉瑤抄佛經好好的靜靜心,若是抄的不好就去感業寺抄,只差沒說讓她出家了。

這話一出宮裡的人都明白玉瑤是惹惱了皇后娘娘,不給她小鞋穿都對不起咱們這些想巴結找不到門路的人。

玉瑤緊閉的日子很難過了,吃的是最差的,送來的布料都是爛糟了不能用的,有些委屈是說不出來的,炭火也是按照定例走,給的是最差的,這種炭炭火氣很重,燻得很,有苦都說不出,且天氣還冷按照定例炭火根本不夠,只有凍著了。

睿城知道婉瑜心裡氣不平,對她的懲罰也假裝不知道,總要讓她發洩一下,但對這個女兒確實不想再留了。

打算開春的時候讓她搬出去住,住到公主府離去,公主府差不多修建好了,不想好好過日子就自生自滅去吧,皇家的親情從來都很薄弱,很吝嗇。

瑞城開始悄悄為玉瑤選人,從科考的舉子裡面尋一個老實本分的就可以了,按照婉瑜說的找家裡兄弟多的,實在不成還可以過繼。

玉瑤不是沒想過自殺,但宮人看得很緊,根本沒機會,睿城也不允許她這樣做,只告訴她她敢自殺就把王明慧的棺材丟出去,連妃陵都都入不了了,你自己辦吧。

這一來玉瑤還真的不能死了,總不能讓母親的棺材被人扔到亂葬崗去吧,那她就是大不孝了。

太后知道了這件事,只當不知道對外宣稱自己不舒服,小毛病煩了要養養,並不讓人侍疾,只說想靜養,卻暗自請了李家老祖宗進宮,也就是如今還活著的太后的親孃。

不知道娘兩個說了什麼,李老太太走後,太后對外宣佈要去五臺山禮佛,並要求玉瑤陪同,其他人誰都不要,離開了玉瑤不行。

玉瑤就這麼被帶走了,臨走時太后勸了睿城,“玉瑤的身體不適合生孩子,嫁誰都是得罪人了,別填罪孽了。讓她陪著我禮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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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間接決定了玉瑤一輩子的命運,青燈古佛了。睿城在思考了好幾天後終於答應了下來,將來在皇室裡過繼一個孩子在玉瑤的名下,免得沒人給上香火。

太后跟玉瑤關起門來說了一些什麼,最後萬念俱灰的玉瑤跟著太后走了,沒多久五臺山傳來玉瑤受佛祖感化,出家為尼了。

婉瑜嘆口氣,心裡那股氣也消了不少,倒是勸起嬌嬌,讓她放開點,不要在生氣了。

玉瑤的事情落幕之後,宮裡安靜了很多,就連浩哥也重新開始和陽哥交往起來,雖然不如以往親密但穩重了很多,彼此之間雖然客氣點但浩哥比以前踏實務實了很多,腦袋也比以前清明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