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前朝如何風雲變幻,對於未龍門來講,趕緊學了隨心術才是關鍵。
選了個天高雲澹的好日子。和塵子手拿掌門令率先入幻。他以異空咒裡幻出神魔咒。
神魔咒出,和塵子幻身成了一隻九尾狐。
九尾狐手持未龍門掌門令,口呼,“未龍靈令,浩劫之初。隨心無窮,降我光輝!”
掌門令上盤龍驚醒,一聲龍吟直衝天際。
霎時黑雲翻墨,天雷滾滾,一聲響過一聲,滾雷碾過漆黑的蒼穹,一道寒光凜凜的閃電如蜿蜒的巨龍般從天而降,直噼在九尾狐,一聲巨響,一聲哀嚎,九尾狐承受不住翻滾在地。九尾狐周邊的草地被閃電鞭笞成了焦土。
這只是九道天雷神電的第一道,後面還有八道,後面的天雷只會一道比一道強,就如渡劫一般,承受過了這九道天雷神電便有了仙體,才能習得隨心術。
可只是第一道天雷就如此強悍,後面一道還比一道強悍,豈不是要被雷噼死?
和塵子不甘心,自己竟然在第一道雷面前就敗下陣來。
他勉強翻身,舉起未龍門掌門令,口呼,“未龍靈令,浩劫之初。隨心無窮,降我光輝!”
盤龍復醒,龍吟震天。
霎時山崩地裂般的巨雷湧來,一道刺眼的閃電劃破墨色的雲層,直擊九尾狐而來。
這一擊,地上被擊出一個大洞,九尾狐皮毛焦黑躺在洞裡奄奄一息。
不行了,全身痛得好像馬上就要死去了,還有七道天雷,恐怕自己撐不下。
可是和塵子還是不甘心,成了仙,什麼樣的山珍海味都吃得到,隨心所欲,多麼大的吸引力。
只能搖搖晃晃再爬起來一次,踉踉蹌蹌爬出土坑,再一次啟動咒語。
這一次,閃電鞭苔著烏墨的雲團,雲團在暴風中狂奔,閃電裹挾著雲團直擊而下。
“噗!”九尾狐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地不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九尾狐悠悠醒來,不知生死,不知時辰,但看九尾已經變成了三尾,和塵子才恍然記起自己在幻境中歷劫。
剛剛是第幾道天雷,只是第三道。才三道就讓自己差點一命嗚呼了。
這仙,不成也罷。
其實,人間美食也很好。
何姐手藝更好。
和塵子出了幻境,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連說話都力氣都沒有了。
他把掌門令交給知了侯,閉了上眼睛,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知了侯和晏與南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得出,和塵子並沒有鍛成仙體。
兩人把和塵子搬到床上。
晏與南對知了侯道:“師叔,你要不要接著試試?”
知了侯點頭。
他現在也已經幻術大成了,成仙,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事,他也不例外。
知了侯手持掌門令入幻,於異空咒裡啟動神魔咒。
咒落,知了侯幻身成了一隻黑熊。
黑熊手持掌門令,口呼,“未龍靈令,浩劫之初。隨心無窮,降我光輝!”
掌門令上盤龍聲響,霎時風雲突變,天空中烏雲翻滾,越積越厚,黑沉沉的天像要崩塌下來,忽地一道如長蛇般的閃電霹落下來。
閃電砸落,火光四射,黑熊一個搖晃,撲倒在地,身上毛發起了青煙。
黑熊爬站起,再次啟咒,又是烏雲壓頂,墨黑如蓋,海嘯山崩之勢的閃電霹來,這一次,直接把黑熊震暈了過去。
晏與南等了很久,也沒見知了侯出幻,他擔心知了侯出事了。便幻進了知了侯的幻境裡。
此時,知了侯已經退去黑熊幻體,重回本體。四周草木帶電,絲絲做響,知了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像死去了一樣。
晏與南大驚,趕緊嘆了嘆鼻息,還好有微弱的氣息在。
晏與南帶著知了侯幻出幻境,把他搬到和塵子身邊躺下。
看著手裡的掌門令,晏與南緊蹙著濃密的眉頭。
原以為是水到渠來的事,想不到鍛仙體如此之難。
現在師父和師叔都昏迷不醒,自己也不能貿貿然再試。
和塵子和知了侯一直昏睡了三天才醒來。
他倆提到鍛仙體的雷擊之事,猶有後怕。那種瀕死的感覺太可怕了。
無怪這一千多年來,鍛體成仙的只有玄申子一人,普通人實在是承受不住這一道強於一道的九道天雷。
看和塵子和知了侯醒了過來,園裡眾人也稍稍寬了心。
再過一天便是過年了,園內採買的東西還很多。
何賽金拉上方淼淼一同上街採買。
雖然先皇去世不久不能大肆熱鬧,但新皇已經登基,百姓們閉門在家熱鬧還是可以的。
上祁街上人很多,全是置辦年貨的。
買完糕點買對聯,買了對聯買布匹,買了十七八樣,足足一大車東西回來。
用過晚膳,方淼淼在燈下剪窗花,晏與南被安排了貼窗花的任務。
夫婦二人一邊剪貼一邊閒聊。
方淼淼來京後甚少上街,看到上祁熱鬧繁盛的景象,覺得新奇又有趣。她在和晏與南說起自己白日裡的所聞所見。
“明明是第一次來上祁,可是我看到一個人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誰?”晏與南漫不經心地問。
“我也不認識,只看到他走進了尉遲府裡。”
“是麼。”
“嗯,是個老人。尤其是他的眼睛我好像在哪看到過。”
“眼睛?”晏與南不禁有些敏感。
方淼淼點點頭,“我聽門口的人叫他何伯,可我也不認識什麼姓何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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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燕子樓的樓主羅雪松。
羅雪松的外貌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這樣的外貌很多老人都差不多,方淼淼曾經看到過類似模樣的老人,所以感覺似曾相識吧。
二人貼著窗花,閒話家常,溫溫脈脈。
二人擁睡到半夜,方淼淼突然搖晃晏與南,“相公,相公”,聲音裡帶著明顯急切。
“怎麼了?”晏與南睡得迷迷瞪瞪。
“我想起來他是誰了?”方淼淼秀目帶著一絲恐慌。
“誰是誰?”晏與南雖然不知道方淼淼在說誰,但看她害怕的樣子,伸手把她擁進懷裡,一下一下撫摸著背,安撫她受驚的情緒。
“就是尉遲府那個何伯,他就是那日我在南安寺碰到的黑斗篷男人。他的眼睛……”
方淼淼想到那日他看到的眼睛,黑黑的兩個洞,好像沒有眼珠,又好像無底深淵一般。
“你說何伯就是你遇到的那個黑斗篷男人?”
晏與南撫背的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