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赫身後的影子被月光越拉越長,他站定在離明月莊的不遠處,明月莊的守衛極其森嚴,畢竟於妄我的屍骸存放於此地。
莊外四名瘦小的男人巡邏著,只是柳赫並不打算與他們交手,他們腳下踏出的那一條條凹槽就足以證明這四人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翻身躍上屋簷,動作已經壓了又壓,奈何還是被人察覺,好在那只趴在簷邊的黑貓,打消了他們的疑慮。對於明月莊內的高手,柳赫並沒有把握能從那些人手裡逃脫。
他此行的目的並不包括惹怒明月莊裡面的人,他只想知道,在那個燈火通明,屋外十名高手巡邏的屋子裡,究竟是不是有著他所想的。
又是翻過幾道防線,柳赫的身影離那間屋子也越來越近,可惜他還是腳下生滑,動靜一下子便驚動了巡邏人員,驟然間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發出聲響的屋簷。
萬分危急間,他還是使出了忍術,以極快的速度隱匿在磚巖之中。忍術不同於魂力,底下的魂者的確無法察覺柳赫的存在。
虛驚過後的柳赫伏著身子,繼續緩步往著那屋子前進。艱難的靠近了屋子,他還是扭曲著自己的身體,畢竟這個屋子的屋頂實在不是藏人的好地方。
吃力的柳赫撥開兩片瓦片,透著雙拳大小的洞口洞察著屋內的一切,好在屋內那通亮的燈火,不然就如此皎潔的月光,柳赫早就被發現了。
屋內正中擺著一個水晶棺,棺內躺著的卻不是於妄我,這倒是讓柳赫大吃一驚,楊梓倩如今正側身躺在那口水晶棺內,周圍散發著驚人的魂力。
在之前的調查中,楊梓倩只是一個夜總會的舞女,根本不是魂界中人,可如今的她至少有著三十年的魂力。
“咚咚咚”的敲門聲讓楊梓倩慢慢睜開眼睛,泛紅的雙眼一閃而過,但柳赫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通紅的雙眼的確出現在楊梓倩的臉上。
大門被緩緩推開,水晶棺棺蓋也是緩緩移開,楊梓倩坐起身來並沒有離開水晶棺的打算,來人柳赫見過,但只是記不起他的名字罷了。
芻龍微微躬身看著那個一臉無表情的楊梓倩,慢慢說著:“他們已經準備進山了,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為什麼不跟?”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語氣,就是這麼的平平淡淡說出這句話的楊梓倩著實可怕。
“凌寒已經開始懷疑我了,再這麼下去......”
“你那麼怕死為什麼還要背叛他?你應該要知道,你當初做這個決定就會有什麼後果!”
“你......你想過河拆橋!你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去幫你弄到'七星散',你現在怎麼可能享受這三十幾年的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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芻龍的臉色近乎扭曲,他就是這種人,他想要爬上去,但是他也怕死。
“說的也是,你幫我這麼多,我都沒有謝過你。”
“我不需要你這些假惺惺,我只是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
“假惺惺嗎?那我就不假惺惺了,你知道'七星散'加上'噬心蠱'是什麼效果嗎?”
“會加聚噬心蠱的毒性,使其能在短時間內形成食心蟲,並將心臟吞噬。”
“不愧為'毒尊'的徒弟,只是你為什麼就沒有發現你已經中了噬心蠱呢?”
“什麼!”
“我是個舞女,男人對我來說都是不可靠的,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在你第一次幫我取藥的時候,你就已經中了噬心蠱,剛剛開棺時,我也散出了足夠劑量的七星散,現在,你體內的食心蟲應該已經在啃食你那泵血的心臟了!”
楊梓倩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個捂著心口痛苦不堪的芻龍,他的胸口不停的鼓動,直至食心蟲破體而出。芻龍在最後那刻或許才明白,他就不應該來找這個女人,就不應該背叛那個男人。
“千璃,收拾一下,從今以後你就當這個芻龍!”
話音剛落,從屋外走進來一個人,他的著裝和躺在地上的芻龍不盡相同,但那副面容卻一模一樣。
“你先回去,免得讓他們心生更多的疑慮,不過你要記住,我是你什麼人,你可別像地上的一樣!”
“遵命,主人,屬下會定時向您匯報情況!”
安排了一切,楊梓倩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表情,說不好是愉悅還是悲傷,那神情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屋頂的柳赫也是倒吸一口涼氣涼氣,他從未想過這裡的女人都那麼的惡毒!
他輕盈的將瓦片蓋在洞口,此行的目的已然達到,而且超乎自己的預想,柳赫從未想過楊梓倩身邊還有這麼多的奇人異士,這事情可是關乎重大,他想儘快回去告知唐夢涵。
可偏偏在此時又是腳底打滑,直接從屋頂上跌落下來,穩穩的砸在屍體還未涼透的芻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