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上官雯玉愣住。
當朝的奏摺必須要蓋上八部巡撫司，也就是龍大人的大印？也就是說，自己父親的發配邊疆，也是龍大人批的了？不，不可能吧。
他們不是說，都是昏君害了父親嗎？
不，不可能的。
“真的。”上官在看著自己的妹妹，搖著頭。
“騙人，你們知道我不可能看到奏章，所以，在騙我。”上官雯玉已經有點蒙了。說這話，只是在告訴自己，這幾年來，沒有恨錯人。
上官卻沒有多說什麼。她已經萬念俱灰。宮內刺殺肯定是死罪，就算是妹妹知道了自己恨錯人，又有什麼用處。
天啊，這個是自己的親妹妹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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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昏。”晴空在看著皇上。
“名兒？”皇上也不無感慨。可惜了，已經鑄成大錯。
“這是忠良之後。”晴空這麼提醒他。
“可是，入宮刺殺，按律當誅九族。”皇上搖著頭。
誅九族？那姐姐，也要跟著自己一起死嗎？
上官雯玉這才慌了起來。不要，她犯了罪行，連姐姐也要跟著處刑嗎？
“你那律法應該改了。”晴空在看著皇上。這個律法也太無人性了。這種律法繼續執行下去，相當於暴政。如果遇到荒年，保不定有陳勝吳廣之類的人揭竿而起。
上官雯玉微微一愣，從來沒有想到，有人能夠在皇上面前這個口氣說話。
“朕有一天，總會改的。”皇上這麼承諾著她。
晴空笑了。
還行。還不算太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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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覺得龍大人用雯玉來刺殺，是什麼意思？”晴空才不相信龍大人身邊沒有其他高手。
“你的意思是？”皇上眼光如炬。
“他想讓你少幾個心腹。”晴空搖著頭。
用雯玉刺殺，好處多多。能成，則是最好；不能成的話，最起碼也能託下個上官雯琪。
“名兒，依你來看，現在該如何處理？”皇上知道，這名兒一向有辦法，而且，又能服眾。
“我說了算嗎？”晴空問。她還沒有忘記，這個是在皇宮。
“算，就當我不在，你來評判一下。”皇上是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這個是忠良之後，但卻是犯下大罪。能夠保得住上官雯琪就不錯了，這個上官雯玉怎麼看都已經是死定了吧。
晴空一看，這皇上倒不是在客氣，而是真的要她的評判了。
那就判吧，她也當一回狄仁傑。
“首先，讓她看奏摺。”晴空就不客氣了。
“這……”皇上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
“殺人誅心。讓人含恨而死，不是明君所為。”晴空這麼說著。
“那好。”皇上也下了決心。這發出去執行的公文之上，確實是都蓋有龍大人的八部巡撫司的大印的。有時候他出去私訪，那公文不蓋天子大印，照樣能夠執行。
“不用了。”上官雯玉這個時候已經確定了。原來自己認定了那麼長時間恩人的人，卻是自己的仇人。
這不是一個悔字所能表達的。
她跪在那裡，身子已經如風中之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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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
晴空在頭大著。刺殺怎麼說都是死罪。就算不牽連到上官姐姐，可這個上官雯玉卻還真是想不到辦法去保住的。不用說什麼忠良之後，她是實在不忍心看到上官姐姐這個樣子。
和她這麼長時間情同姐妹，上官姐姐總是英姿颯爽，清爽幹練。這般的有如一個抽去生命的空殼，自己心裡覺得跟什麼東西抓著一樣。
她已經認定這個就是她的姐姐，在這個世界裡關心自己的幾個人之一。她不想看到上官姐姐這般模樣。
“上官雯玉，你來內宮刺殺貞妃娘娘，是什麼人指使？”晴空在想著辦法。如果能夠供出指使之人，不知道能不能減輕一點刑罰。
“郡主，我並沒有要刺殺貞妃娘娘。”那上官雯玉卻是這麼回答。
話音剛落，一群人都是皺緊了眉頭。
這鐵證如山，這上官妹妹還想抵賴不成？那劉公公也是直搖頭，就要加重刑罰。
“等等，那你帶劍來內宮，是為了什麼？”晴空疑問著。
這裡是貞妃娘娘的地方，帶劍來這裡，不是為了刺殺貞妃娘娘，還能有什麼別的理由不成？
“稟告郡主。我主人說，貞妃娘娘不足懼也，只有名郡主，絕對不能讓她活在這世上。”
哈，光聽這口氣都知道是誰了。
這上官雯玉倒是把龍大人的口氣學了個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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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來刺殺貞妃娘娘，而是來刺殺她。來刺殺她？忽然她的腦中靈光一閃。
刺殺她？
刺殺她！
“名兒，可是想到了什麼？”皇上看到她的臉色，也是大喜。
“恩，有救了。”晴空也十分高興，自己可以想到這一點的。
其餘人看到她這樣，都不知道她能夠想出什麼辦法。
“雯玉妹妹，沒事了。你回去睡覺吧。”她開始趕人。
“名兒？你讓她做什麼？”
“我是讓她回去睡覺。”晴空反倒愣著。怎麼自己咬字不清嗎？感覺還行啊，一般人都能聽得懂啊。
“可是她要刺殺你啊。”上官不懂了。
“上官姐姐，你帶雯玉妹妹先下去。我和皇上還有劉公公自有定奪。”晴空寬慰著上官姐姐。眼下的事情，她要和皇上還有劉公公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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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姐妹下去以後，晴空笑著對皇上開口：“歷來可以稱為刺殺的，必須被刺殺之人有一定身份。我是什麼人？太后娘娘封的天人乞丐。我是乞丐啊。你們有聽說過刺殺乞丐的嗎？”
刺殺乞丐？還真沒有聽說過。
“另外，我好歹也是江湖兒女，丐幫有住所的。雖然功夫不高，到底也算是半個俠女。被刺殺？這要是說出去會沒有面子的。以後怎麼去見喬幫主？所以，這刺殺之名，不成立。”晴空還這麼說著。
“名郡主，她可是要刺殺你。”劉公公擔心著。這名郡主忘記來人的初衷了嗎？
“別，劉公公。本俠女這不是被刺殺。頂多算是切磋武藝。對了，這麼說你看行不行？上官姐姐看我悶得慌，專門找了人來跟我比試武功的。我以後告誡他們，來找我比試武功也請挑個時間地方，不要嚇著別人就可以了。”她徵詢著劉公公的意見。
“郡主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老奴只是怕郡主以後憂心。”劉公公一想，這事情哪裡輪得到自己說話。只是這名郡主這般大度，不知道這刺殺的人如何去想。恩將仇報反咬一口的事情他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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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兒？”皇上覺得這個說法倒是可行，只是，那上官雯玉可是來刺殺她的啊。
“我沒事。”她不想看到上官姐姐傷心。那樣，她的心會痛。
“就這樣掩蓋真相嗎？”皇上問著。
“內宮之事，又有幾件是真實？”晴空笑著搖頭。
大家一想，也真是，內宮之事，只看人怎麼說罷了。
“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在場的人都是自己心腹。怎麼說還不是由著咱們。”晴空對著劉公公說著。
在她的心中，劉公公可說是心腹。
劉公公一想，當下也會意：“我去稟報太后，說這上官統領覺得郡主煩悶，就請了人來舞劍。哪知道嚇著了別人，大驚小怪。要太后娘娘不要擔心。”
“多謝公公。”晴空朝他笑著。
這劉公公不用私下打賞什麼的，是一個很忠心於太后的人。有這麼一個幫手，很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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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離開，去稟報太后去了。而上官姐妹久別重逢，晴空已經讓她們兩個去側室裡說話去了。這邊跟皇上商量著上官雯玉的去向。
“看她這個樣子，龍大人那邊是回去不得了。”皇上在考慮著。
以龍大人的性格，失敗了回去肯定是必死。
“內宮裡也不能留吧。會出事。”晴空在想著。留在內宮，也不妥。
“那怎麼辦？”皇上疑問著。
“我帶在身邊吧。剛好是上官的妹妹，她們姐妹在一起，也有個照應。”晴空下了決定。
“名兒……”皇上還在擔心著。
到底是要刺殺她的人。
“我沒事。”晴空回他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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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第二天宣出公文，說是上官統領妹妹的舞劍名郡主很喜歡，要帶在身邊。還賜了親王府侍衛一職，就在上官統領底下當差。
太后專門看過晴空，看著打趣吐槽，惹她憐愛的表情一如往常，就信了這個說法。還怪她沒事不要惹人擔心，在宮內舞什麼劍啊。晴空直吐舌頭，和太后笑鬧了一會，才趕了出來。
那龍大人得知這個訊息，卻是臉色陰沉，心中直道：如此隱忍之人，男兒都不一定能有這定力。以後必是他心頭大患，定要想法除去。否則，寢食難安。當下，又在秘密地謀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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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拋開別的不講，在羅大人的親自監督下，這糧食卻籌集得十分迅速。
皇上的說法是，江南正是豐年，戶部皇倉充盈。龍大人，羅大人都十分重視。而且龍大人還專門派了八千軍隊來押運糧食，以免名郡主過於操勞。
哦？
還不錯嘛。看來是想表現一下什麼的了。既然龍大人都管了，那區區的糧食應該不成問題的。這匈奴人地廣人稀，只相當於一個大縣的人口而已。
既然是禁衛軍專門派人押送，她也樂得輕鬆了。跟著回去報信去。
“名兒。”等到要走的時候，皇上親自來送。
“恩？”晴空表情嚴肅。
看皇上的神色，應該是有正事。
“我要寫一封書信，幫我帶給楊將軍。”皇上還真有正事。他密謀了很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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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晴空直覺，不能帶書信。那東西可是證據，很多大事都壞在密信上。
告訴她再轉告也是一樣。
“那你告訴楊將軍，請他配合朝中的詔令，千萬不能有二心。”
“好，知道了。”
“還有，名兒……”皇上欲言又止。
“怎麼？”
“要相信朕。”皇上的這句話，倒是說得十分謹慎。
哦？
事情秘密到連她都不能知道嗎？那就不要知道好了。反正，她只要配合就可以了。
“走了，記得幫我照顧好貞妃啊。還有何婕妤。”她在車上，這麼交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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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就不是兩乘馬了。
甘州府，我又回來了。
帶著幾十萬的糧食，又趕回來了。這一回，也稱得上是浩浩蕩蕩了。就是指揮的人，已經不是本郡主了。哈哈，撒手不管清清閒閒過日子的感覺，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