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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總裁的心尖寵7

尤露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美美的澡。

泡澡的水, 當然不只是浴水,她還兌了空間裡的湖水,一兌進來, 竟然起了白霧, 水花清澈, 水面一層淡淡的霧氣, 尤露覺得那是仙氣。

因為兌了些湖水,所以浴缸裡的水質, 洗起來感覺很細膩,泡在裡面渾身舒暢,她手搭兩邊, 浴缸很大, 是圓型的, 她在裡面躺一會又趴一會兒,就像一尾小魚,有時連頭髮和臉一起都沉入到水中,然後再從水中坐起,晶瑩剔透冒著霧氣的水珠,就會從她烏亮的髮間滑過如脂的皮膚,重新落在水中。

皮膚都形成一層膜, 好似不沾水。

等到她泡玩了一個小時後, 從浴缸裡爬出來,水依然清澈如故, 還有淡淡的霧氣,連瓷質浴缸看著都比原來要有光澤多了。

她泡完後,在浴室裡擦乾淨頭髮,也不用抹東西, 她的皮膚泡完湖水,就已經很好很好,很完美了,將頭髮吹乾,摸一把,滑得就像在摸陽光下的綢緞,真是又彈又滑溜。

手感無限好。

肌膚也是難以言喻的光滑,感覺皮膚上像覆了一層膜一樣,亮亮的。

更讓尤露高興的是,就像記憶裡一樣,以前陳朗經常會送原身衣食住行首飾之類的禮物。

她今天就看到衣櫃裡有新衣服了。

這才是她住進來的第二天,衣櫃裡多了好多當季新款大牌,掛滿了衣櫃,各種款式,各種顏色,套有乾洗袋,已專業乾洗過,尤露開心得像小鹿一樣,她只穿著白背心和小褲,踮著腳在衣櫃前,每一件都拿出來,專注地上下看一看,再掛回去。

完全忘記了大廳裡在玩的尤睿。

她進來時,有見到陳朗給他買了好多玩具,他正在大廳玩。

尤露還納悶呢,尤睿很認生的,在出租房裡,別的男人一逗他,他都不說話,或者往房間裡跑,就連劉曦對他好,經常給他買吃的,買兒童圖畫看,半年多他也不太親近劉曦。

是個防備心很強的孩子,一般人騙不走他。

但是,跟陳朗好像熟得很快,出租房第一次見面,他就被陳朗抱了好長一段樓梯,今天不但去接送,陳朗還抱著他進咖啡店,而且從咖啡店出去後,現在想想,幾乎都是陳朗在管,尤露本就玩心重,一有好玩的事就被吸引走注意力,有時候也顧不上尤睿,也粗心的很,但這一點,陳朗可比她細心多了。

而且有耐心多了。

他甚至細心到給尤睿切碎牛肉餅,讓他叉著吃,而尤露,她可能會讓尤睿用吸油紙包著啃吧……

上車的時候,還是陳朗給他抱上車的,還給他買了好多玩具,這麼久了,尤露還沒想到給尤睿買玩具呢,尷尬。

尤露看到偌大衣櫃裡,還有童裝,才想起尤睿,她回來滿腦子只想喝杯檸檬水,然後趕緊洗個澡,弄乾淨自己,倒把小睿崽給忘了,她一偏頭,想了想,在房間玩玩具車,不會有什麼事,陳朗也在,他肯定會管的。

她就又繼續看起衣服,最後選了一件古風的睡衣。

是金黃色的綢緞,上面是黑枝白花的刺繡,寬袖,黑色四指寬緞料包邊,交頸的款式,腰間同樣一條黑色綢緞腰帶,剛從古代穿過來的尤露,一眼見著就眼前一亮,把背心一掀,就中空地穿上了古典睡衣。

然後在細細的腰間一系。

料子又薄又軟,雖然沒有古時候綢緞沉甸甸厚重的質感,但輕薄細軟,更誘人,款式剪裁也更漂亮。

她穿上之後,輕抬袖子,露出一截皓腕。

皓腕凝霜雪。

這件衣服多少錢,她拿起手機找牌子扒拉了下,三萬六。

這麼貴嗎,她低頭看了看,好看是好看的。

隨後她眼睛一轉,既然這麼好看,她就去男主眼前轉轉吧。

女人是不能主動滴,誰主動誰下鋒,但她可以引秀呀,引秀對方主動追她,那才是高手。

她把頭髮抓了抓,烏雲密發,黑亮到發藍,她隨手在腦後一挽,就挽出了十分古典髮式,那韻味,非穿到古代是學不會的。

她穿著一雙小白拖,推開房門就出去了。

結果大廳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然後她穿著拖鞋,身上金黃色的睡袍,跑動起來翩翩起舞,她跑到了男主的臥室,門也沒有關,她直接輕輕地走進去了,就聽到男主浴間傳來聲音。

是陳朗低沉的聲音:“水溫怎麼樣,燙不燙。”

就聽到尤睿奶聲奶氣地說:“不燙,溫溫的。”

尤露:……

從洗浴間半開的縫隙,尤露看到陳朗正坐在矮凳上,還穿著回來時的襯衫西褲,都沒有換衣服,支著一雙大長腿,正在浴室給尤睿洗澡,目光可溫柔地看著尤睿,正小心地給他擦小後背。

尤睿光屁屁站在那兒,陳朗手勁有點大,小身子被他搓得一撅一撅的,擦到小屁屁的時候,一不小心他就一屁股蹲,要坐到地上,被陳朗一隻大手小心托住了。

一個小豆丁坐到成熟男性的手掌上是什麼感覺。

尤睿小屁股撅著看著陳朗,陳朗把他溼漉漉的小臉抹了抹,“站好。”說完就快速給他搓了搓腿,然後一把將他抱起來,輕輕鬆鬆地沖掉了身上泡沫。

放進浴缸裡,水已經放好了,專門給尤睿泡澡。

尤露疑惑地眼睛都眯了起來。

她看著陳朗將尤睿放進浴缸,那動作輕的,就像把小魚放手裡一樣,然後他也不走,就就坐在浴缸邊,另一手撐著浴缸另一邊,好似把小萌娃圈起來的父親姿態,就坐在那兒看著尤睿在水裡玩。

毫不誇張地說,尤睿是非常好看的,一身皮子跟尤露一模一樣,雪白雪白的,黑髮小紅嘴,要麼尤露怎麼會說尤睿像自己,氣色像個十成十,主要是尤露養得好,雖然她照顧不精細,只會逗他玩,但她給尤睿用了湖水。

所以尤睿跟尤露一樣,顏色好,唇紅齒白的一個小人,尤露若抱著他,看氣色都覺得是娘倆,一樣的黑髮、白膚、紅唇。

要多精緻有多精緻。

她倒不覺得陳朗這樣眼也不眨地看著浴缸裡,正低頭坐在裡面拍水,手捏著小黃鴨嘎嘎嘎的尤睿,有什麼不對,尤睿這孩子是真好看啊,誰見著都要被他年幼的美貌驚一下下的,她有時候也喜歡地親他臉蛋呢,比如剛洗完澡水嫩嫩的時候。

但是陳朗之前對尤睿不是這樣的,再好看,他也有點冷淡,今天怎麼不一樣了,這麼照顧孩子,從店裡回來,又是抱上車,又給買玩具,還給洗澡澡。

尤露都沒有給尤睿洗過澡,尤睿自己會洗。

而且,尤睿很討厭別人碰他的,他竟然乖乖的肯光屁屁讓陳朗給他洗澡呢。

她看著陳朗就那麼側坐在浴缸前,支著手臂,看著水裡的小豆丁,尤睿捏了下鴨子,嘎的一聲,然後抬頭看看陳朗,然後又低頭捏了兩下。

她眼睛轉了轉,又眨了眨,看了半天,也沒有打擾他們,總覺得打擾是一種罪過,但她看困了,泡完澡很容易困,她回頭看了眼陳朗的大床,鐵灰色的床單,看起來很好睡的樣子,她不懂客氣為何物地跑過去,將小白拖鞋丟在床邊,然後滾到了大床中間,聞了會陳朗的氣息,她只是想稍微躺一下下,等泡完澡再和尤睿回房。

結果看著房間的壁燈,看著窗外星星點點的燈火,慢慢地就閉上眼睛,秒睡了。

尤睿捏了幾下鴨子,抬頭,輕輕地對陳朗說:“爸爸。”

陳朗冷清的臉部輪廓,柔和了起來,他道:“我是爸爸,但不要跟媽媽說,媽媽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事,要慢慢地告訴她,以後還叫爸爸舅舅,知道嗎?”

“親生的爸爸?”尤睿又問。

都以為他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但他已經懂很多東西了,譬如出租房的叔叔說媽媽會給他找繼爸爸,還問他親生的爸爸是誰,沒有親生爸爸保護他,就會有人欺負他。

他雖然聽不懂,但是他知道。

親生的爸爸會喜歡睿睿,繼爸爸會打睿睿。

而面前的爸爸是喜歡睿睿的,所以他問,是親生的爸爸嗎?

陳朗點頭:“嗯。”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和耳朵。

尤睿這才低下頭,玩著小鴨子,嘴裡喃喃:“是親生的爸爸。”然後嘴巴鼓成了包子臉,啵噗一聲,在陳朗面前玩耍了起來。

等到尤睿泡完,陳朗的襯衫已經溼了一半,他用白色大浴巾把浴缸裡粉雕玉琢的小人給抱了起來。

尤睿在他懷裡,動了動,然後湊到他耳邊,又輕輕地叫了一聲:“爸爸。”

陳朗臉色如冰雪融化一樣,感覺到胸口的心跳都鼓漲起來,他終於忍不住扭頭,在尤睿的白嫩嫩的小包子臉蛋上,親了一下。

“爸爸。”“嗯。”

“爸爸。”“嗯。”

陳朗把尤睿抱了出來,尤睿乖乖地趴在陳朗肩膀上。

他一走出來,就看到,臥室暖黃色的壁燈下,鋪著鐵灰色床單的大床上,尤露躺在上面,正睡得臉色紅撲撲。

金黃色真絲睡衣,腰帶半松。

陳朗腳步微頓,手掌緊緊託著尤睿的小屁股和小腳,尤睿的小腳就在陳朗手上有點調皮地踩啊踩,眼睛直盯著陳朗的臉,陳朗帶著他朝床走了過去。

“噓。”陳朗放下尤睿的時候,“不要吵到媽媽,睡吧。”他拉過了被子,解開了尤睿身上的白浴巾,然後把他包在被子裡。

誰知尤睿調皮一滾,就滾到了尤露的懷裡,然後小手抓著她衣襟,想拱進她懷裡睡覺,這是娘倆在一張床上睡覺的姿勢。

結果他小手這麼一扯,衣袍就掀開了一角。

尤睿到底是個五歲的小豆丁,糧倉就在眼前,他本能地見到,就撅著小嘴,想去嘬。

結果陳朗眼明手快地擋住了尤睿的嘴,手指卻不經意的擦過。

陳朗就像觸電一樣,抽回了手,移開了視線,並飛快的將那掀開的衣襟蓋上,然後將被子將一大一小都蓋住。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微微忝了下乾燥的嘴唇,坐在床上,目光毫無掩遮愛意地看著她們。

在陳朗的輕拍下,尤睿也很快睡著了,兩張嬌顏,一大一小,正睡在他的床上。

他貪婪地看著一大一小半天,心中起了淡淡的疑惑,當年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那天的人是尤露?

尤睿是早產兒,七個月就生下來了,尤露是怎麼帶著尤睿顛沛流離過了五年,甚至一度被車撞到失憶。

一想到,她若是沒有失憶,她就不會回a市,而他也將永遠不知道尤睿的存在。

他會徹底失去她們的訊息,世界之大,只要有心要躲,茫茫人海,他們將再無緣見面。

他只覺得心臟微微抽疼。

在暖色的壁燈下,他忍不住手撐住床,壓低自己,去親吻女人柔滑的頭髮,額頭,他鼻尖慢慢地,不斷輕嗅著她清甜誘人的氣息,尋到了那處夢寐以求、香氣如蘭,櫻桃般的唇,他無意識地湊近,在吻上的一剎那又清醒過來。

他想起尤露當年的那句。

我只是把他當哥哥……你們真讓我噁心!

他嘴角緊緊地抿起,最後剋制地移開了,他離得近些,專注地看著那睡熟的嬌顏半天,支著床的手指才輕動了動,攥緊了一縷頭髮。

隨後摸了摸尤睿的後腦勺,退開,起身,離開了床鋪,走進了浴室裡。

並鎖上了浴室的門,在浴室裡,他待了很久,若透過磨砂玻璃,能看到他站在花灑下,花灑噴出無數熱氣蒸騰的水花,不斷沖刷著結實有力的身體。

他兩側短而有型的頭髮,此時被水花激得微微散亂,他低著頭,一隻手微曲撐在了牆面另一只手垂在腿側。

尤露睡得香,在被子裡摟著尤睿,翻個身半睡半醒間,她好似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悶哼聲。

她習慣性隨手摸了摸在她懷裡睡得香的尤睿。

聞著被子上熟悉地淡淡的清草味,又安心地睡著了。

……

第二天尤露驚呆了,她睡在了陳朗的房間?還一覺到天亮,那陳朗睡在哪兒?她看到了房間裡的沙發上有條毯子,折在了一旁。

而她懷裡的尤睿,已經不在了,只有她躺在床上,她愛睡懶覺,而且喜歡睡到自然醒,抬頭一看時間晚了,她匆匆起來洗漱,跑回房間換了衣服。

出了房間,陳朗已經把尤睿收拾好了,他目光落在尤露身上,再微微移開,他的音調較低,說出來的話,聽起來有點冷淡,但又很溫暖,他道:“早餐在桌子上,以後我上班順路送他去學校,晚上我去接,你多睡一會兒。”

尤露“啊”的一聲,她沒想到,陳朗居然願意接送尤睿。

而小豆丁一點反抗都沒有,以前伸小手要媽媽的他呢?

“陳朗,會不會太辛苦你啦。”尤露叫他的名字時,在咬字上技巧地撒嬌,然後趕緊跑上前,仰頭看他,把小臉亮到他面前,吹彈可破哦。

可陳朗似乎躲著她的視線,他今天穿著質地優良的絲綢襯衫,外套掛在臂彎,另一只手牽著萬睿。

真的很像父子。

“你在家裡,好好休息。”他從衣袋裡取了一張卡,“想買什麼從這裡取,裡面有一千萬,是你當初留下的卡,密碼還是當年的那個……”

尤露半張著唇,立即從記憶裡搜到,她是有張卡是扔在了陳家的,那是陳家給她的錢,她沒有拿,後來養孩子用的都是陳朗給的紅包,這麼多錢呢,她接不接啊,看著卡,她一會兒抿嘴一會兒放開,一會兒再抿,眼晴還悄悄看他,沒有接。

給她卡,裡面還有一千萬……

男主對他太好了吧,她又不是親妹妹,一千萬耶,說給就給了,這又不是一萬塊。

他是什麼意思呀?

陳朗將卡放在旁邊櫃子上,“我帶尤睿去學校。”他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穿的衣服上,沒說什麼,轉身打開門,讓小豆丁尤睿先走出去。

“好,那麻煩你了。”尤露立即回他。

小豆丁出了門,回頭:“媽媽。”

尤露站在門口,摸了摸他頭:“嗯,跟著舅舅要聽話,聽到沒有。”

小豆丁不說話了。

陳朗拉著小豆丁手進電梯的時候,尤露微笑著伸手衝他們擺著,“拜拜。”

她穿著一件碎花吊帶裙,裙邊到膝上一半,是白綠藍的碎花,非常好看顯膚色,她皮膚本來就白,更顯得像牛奶一樣的白嫩了,長腿微動,腳還可愛的翹起一邊,她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電梯裡陳朗和尤睿擺手。

陳朗臉上沒有笑,他目光看了眼旁邊,然後對她吐出四個字,“趕緊回去!”

電梯很快合上,她愣了一下。

然後一扭頭,就看到旁邊公寓門開啟,出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手裡拎著公務包,走了出來,見到門口站著的尤露時,還愣了下,在她雪白的皮膚和長腿上看了眼,眼中露出了驚豔的神色。

“你……”

尤露紅唇一挑,笑了一下,就飛快地關上了門。

“哎,等等……”

尤露跑到桌子上一看,哇,不但有樓下徐家記的早餐包,還有原主以前最喜歡的那款奢侈的進口lindar巧克力球。

好巧,尤露也喜歡吃這個。

她拆開禮盒包裝,從裡面拿起了一個,卷開放進嘴裡,幼滑、香濃,入口即化,好吃極了。

還有好幾盒呢,她坐了下來,高興地吃了起來。

又把早餐取出來,一樣樣擺在桌子上,開啟,全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

陳朗坐上了車,還抱著尤睿。

沒有把他放到車座上,而是抱在腿上。

尤睿坐在陳朗腿上沒有一點不適,他還低頭玩著手裡的四驅,玩得很是小心冀冀,這裡轉一轉,那裡摸一摸,因為從來沒有玩過,是很貴的,媽媽買不起,他也從來不要,現在有了,就很珍惜地玩,昨天就玩了一小會兒,就不玩了,把車車放好,還看了它好幾眼,怕它累到。

陳朗:……

他不知道,這五年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母子兩個受了多少苦,但看尤睿的樣子,就知道物質是極度匱乏的,甚至五歲了都沒有玩過玩具,只有一個洗得發白的小鱷魚玩偶。

前面開車的司機,就看到自家的陳總,今天有點不對勁,昨天還只是放小豆丁到座位上自己坐著,今天就把小豆丁,摟在懷裡緊緊的。

手裡幫著小豆丁拿著書包,小孩子就坐在他懷裡玩。

孩子坐不穩身子一偏,老闆的手就趕緊扶一下。

然後小豆丁抬頭看一眼陳朗,陳朗一直低頭看著他。

看一眼後,他就又低頭玩。

半天他小聲說,“媽媽笨。”

他小身子,靠在了陳朗胸前,小孩子最是敏感,誰喜歡自己,誰討厭自己,他都知道的。

他手裡玩著小車車,然後說:“媽媽都認不出睿睿的親生爸爸。”他抬頭看陳朗。

陳朗長得英俊,修飾入時,此時打著絲綢領帶,很是正經總裁的樣子,總裁帶娃,就是這個範兒。

他停頓片刻,才輕道:“媽媽不笨,媽媽失憶了,她要想起來……”想起來一切的話,她就不會再待在他身邊,她就要帶尤睿離開他了。

陳朗把尤睿送到了學校,今天的尤睿格外的活潑,送到學校的時候,陳朗是抱著的,到了學校門口,他直接將他放到地上,看著他像一隻小鴨一樣跑進門,還回頭看他。

然後被老師帶進了教室。

這個老師不是昨晚的那個老師,她半年多還是第一次見尤睿是被男性家長送過來,她問尤睿:“送你過來的是誰呀。”

尤睿看了老師一眼,輕輕地說:“是爸爸。”

陳朗站在學校門口,臉上柔和的神色,慢慢地落了下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回到公司,他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前,沒有拿起早上李秘書擺在他辦公桌上分類過急緩輕重的檔案。

想了片刻,他叫來了李秘書。

“陳總。”

“你查一下,五年前,七月二十八日,陳雨菲在哪?”

李秘書一愣,啊這……

五年前,這怎麼查啊?

陳朗坐起來,解開了前面的釦子,手臂放在了桌子,將重要的那堆檔案拿了過來。

“還用我教你嗎?去問問雨菲的同學,二十八日那天,陳雨菲是不是在路朵婭酒店。”

李秘書也不知道陳總為什麼要查這件事,但還是應道:“好的,陳總,我馬上去查。”

陳朗面無表情地將最上面的策劃方案掃了一遍,扔到了一邊。

當年的事,如果沒有鎖定任何一個人,那這件事就像是陳年懸案一樣,是找不出任何頭緒。

可一旦知道了關鍵線索,有了假設的物件,那麼,就像是找到了源頭,將所有的線索對焦在那個重要的假設物件上,周圍的人際網,就會一清二楚的擺在面前。

整個事件就像捋順了一樣的浮出水面。

他三十一歲的人生裡,只有一次意外和失控,他不敢查,不敢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是的,他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尤其被他一直小心對待的人知道。

但他絕沒有想到,那一次,竟然就是他一直小心對待的人。

他很確定那晚他被人下藥了,否則不會昏昏沉沉,只知索取,連對方的樣子都混亂記不清。

那一晚他記得是參加一個商業酒會,在路朵婭酒店,那麼,尤露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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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她很乖,沒事的話,她只會待在家裡,偶爾會到同學家裡玩,酒店除非同學過生日,或者陳家人出去吃飯,才會一起去,平時很少去。

像路朵婭這種酒店,也只有雨菲帶著,尤露才會過去,旁人叫她,她是不會去的。

他拿著新文案平靜地看了半天,最後憤怒用力地往桌上一摔,手指骨與桌子碰撞在一起,發出“咚”的一聲。

……

陳雨菲答應陳母,幫忙撮合林穎和她哥。

陳母帶人去就太明顯了,若是陳雨菲帶人過去,找她哥吃個飯,那就自然多了。

林穎比陳雨菲大兩歲,今年二十五歲,兩人只能算認識,不算朋友,林穎可清高的很,自覺得搞藝術的和陳雨菲這種無所事事的富二代不一樣,她是有追求的。

但因為陳朗的原因,今天難得拉下面子,跟陳雨菲套近乎。

陳雨菲也是例行公事,帶她見見她哥,成不成的,看她自己表現了,她懶洋洋的有一搭無一搭的回覆。

閨蜜許詩雅突然跑棒子國整容去了,聽說還是削骨,陳雨菲聽到覺得她瘋了嗎?長那麼漂亮,還去削骨?

是準備把那張臉削成釘子嗎?現在不流行錐子臉了。

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訊息。

林穎今天打扮了一番,化了淡妝,收拾的非常漂亮,畢竟是搞藝術的,審美是線上的。

陳雨菲拿著包包帶著人直奔星睿。

進去後,高跟鞋咔咔咔,帶著林穎就走了進去。

前臺認識陳雨菲,總裁的妹妹,那自然不敢阻攔,直接讓她去頂樓了。

一上去,林穎看著頂層的辦公人員,個個精神飽滿,非常精英。

李秘書站在總裁辦公室裡。

“陳總,還有這些東西,都是打聽陳小姐的同學才知道……”

陳總的臉都是黑的。

黑如鍋底。

偏偏這時候,陳雨菲趾高氣揚地敲門走了進來,“哥!”

李秘書站到了一邊。

“中午吃飯嗎?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林穎,中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陳雨菲穿著非常另類,一件設計師設計的寬大西裝外套。

那外套肩膀有個口子,露出一點肩膀,右面領子處豁出個口子,露出了些鎖骨,又寬又大,釦子也沒扣。

裡面穿了個白色緊身背心,一條黑色短裙。

西服上衣這麼一蓋,就跟全身上下只穿了這麼一件大西服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被刀割了幾刀的西服是揀來的,乞丐也有同款。

肩上還掛了個黑包,西服六萬四,鞋子八千,短裙五千,背心兩千,包二十八萬。

林穎穿得比她正常多了,碎花裙子小外套,白鞋小綠包,清新日常裝,沒有太刻意。

兩人一進去,就覺得氛圍不對,辦公室是真氣派,特別大,辦公桌也大,但坐在那裡的陳總,臉色卻不好看。

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你好,我們上次樓下送寧阿姨的時候見過的。”林穎本來滿懷希望,她真的一眼就看上了那天來接母親好友的男人了,當時她知道陳母牽線的意圖的時候,還嗤之以鼻,都是公司老總了,竟然婚事還要母親給牽線,那得長得多醜啊,沒想到,真沒想到,不但不醜,還英俊的不得了,以她美術生精準人體構造,那男人的三停五眼,那就是完美比例啊,骨骼相當的優秀,養眼的很,而且是越看越帥不厭倦的那種,她看上了,不為錢,而為人,真看上了,真香。

所以今天才過來,結果,她發現來得好像不是時候,對方工作上不知遇到了什麼,很生氣的樣子,她硬著頭皮說完。

陳朗只掃了她一眼,就移開視線,壓低了眉眼,看向了陳雨菲,陳雨菲就感覺到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壓在了身上,就被盯得抖了下,她暗覺不妙,她哥雖然冷了一點,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眼神看過她,還這樣的臉色,好像沒有她好果子吃似的。

她腳跟迴轉:“哥,你要是沒空,那我就和朋友自己去吃了……”

陳朗把手裡的筆,放到了桌子上,從辦公椅子上起身,伸手將衣釦扣緊。

繞過了辦公桌,向兩人走過來。

“陳雨菲,跟我來。”陳朗臉色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他沒有說別的,只說了六個字。

陳雨菲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了。

心裡只覺得完了完了,但不知道什麼事完了。

林穎也不知所措,人家叫妹妹,她怎麼辦,還能跟著去?但不跟著也不能留在人家公司啊,只能跟著了。

“我哥肯定是請我們吃飯,呵呵。”陳雨菲自我安慰,然後跟在了陳朗身後。

下了樓,陳朗和陳雨菲上了車,陳朗對車外的林穎道:“林小姐,抱歉,我還有事,你要不介意,可以在公司用餐,若是要去哪裡,可以跟前臺說一聲,讓她安排車送你。”

還以為能上車的林穎……

“不用不用,那陳先生,你忙……”

“開車。”陳朗回過頭。

側臉的他,臉色微緊,嚴肅至極。

很快就剩下車尾氣在地上打著旋兒。

林穎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難道她長得醜嗎,那男人竟然看都不看她一眼,載著陳雨菲就走了,哪裡是有事,這明明就是拒絕她。

……

車裡,陳雨菲坐在那兒,有點坐立不安,包一會放座位上,一會拿手裡。

然後看了看前面司機,再看了看旁邊坐著的陳朗,車內一片安靜,安靜的讓人發慌。

“哥……”

“閉嘴!”

陳雨菲:……

他哥這是怎麼了?他可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她臉扭了回來,手捏著包帶,想著最近有什麼事能惹到她哥。

想來想去,沒有啊。

而她一生中,也只有一件事,對不起她哥了,她想到了前幾天咖啡店裡突然見到的尤露。

一定是她!

該死的,要走不走遠點。

她臉色有點發白了。

車直接開到了陳家老宅。

一進家門,陳母和保姆在,陳父不在。

見兒子和女兒回來了,陳母起身,高興地說:“今天你們兩個怎麼一起回來了,中午在家裡吃飯嗎?我讓張嫂多做點好吃的。”

“媽,那我先去房間洗個澡,外面太熱了。”陳雨菲腳底抹油就想溜。

“誰讓你大熱天穿個西裝,這西裝東一刀西一刀,什麼玩意兒,就跟被人砍了似的,呸呸呸,趕緊給我脫了。”

陳雨菲臉白白的,可不是嗎,一定是這件衣服的鍋,她感覺要倒黴了,剛要拿包進房間。

“給我站住!”

陳朗一聲喝,陳母愣了,陳雨菲也站在原地。

陳朗的臉冷得都快化成冰雕了,他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陳母道:“朗兒,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有什麼事?”

“陳雨菲,過來,跟你母親好好講講,你五年前幹的好事!”陳朗冷冷地道。

陳雨菲立即知道,東窗事發,她哥這是知道了。

但她死不承認又如何,誰也沒有看到,關她什麼事。

“哥,你說什麼呢,五年前怎麼了?”陳雨菲心慌口氣硬,就是不知道,能拿她怎麼辦?

“五年前,七月二十八日,你在路朵婭酒店,做了什麼?”

“那麼久的事,誰記得啊!”

“你不記得?”陳朗正拿著桌子上的水往杯子裡倒,出息了,他倒沒想到他妹妹竟然死不承認,他拿著杯子的手直接砸向了陳雨菲,“你不記得你給你哥下藥?”

陳雨菲嚇的一躲,水杯擦 著她肩榜摔到了後面的牆上,立即傳來一聲杯子碎裂的聲音,在進來時,保姆就被陳朗支出去買東西了。

“你說什麼?雨菲給你下藥?”陳母驚了,兒子發這麼大火,竟然拿水杯砸妹妹,她剛要說話,結果就聽到了兒子吼出來這麼一句。

“媽,你知道當年尤露為什麼決絕的離開陳家嗎。”陳朗臉色陰沉:“都是拜你這寶貝女兒所賜。”

“哥,你不要聽尤露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陳雨菲簡直不敢置信,他哥竟然為了尤露打她?她叫道。

“我胡說八道,呵,催青致幻劉是不是你跟你同學買的?你用在誰身上了,你可真是我的妹妹!”

“你說什麼陳朗,你妹妹到底怎麼了,當年,不是尤露聽到我跟別人說撮合你倆的話,才離開陳家的嗎?”

陳朗坐在沙發上以輕且冷酷的聲音道:“你的好女兒,從同學那裡買來致幻藥,下到了我和尤露喝的東西裡面,再把尤露騙進我酒店的房間裡……尤露以為是我和陳雨菲合起夥來將她汙辱了,媽。”他眼睛發紅地看向陳母,“這種情況下,你讓她怎麼在陳家待啊,她會覺得我們全家是禽獸!”

“我還不是聽媽說你喜歡她。”陳雨菲終於受不了尖叫:“我還不是為了撮合你們!”

陳母震驚。

“媽,我其實是好心,我就是想她……能嫁給我哥……”

陳朗呵地冷笑了一聲,他微閉上眼睛,隨後睜開道:“當時你喜歡的男同學,他喜歡的是尤露,你怕尤露和他在一起,聽媽這麼說,你就理所當然的這麼做了,你真是任性妄為,陳雨菲,你拿我當你哥嗎?”

“那你拿我當你妹妹了嗎?有什麼好東西你都買給尤露,什麼都選好的給她,送我的就隨便選一樣選,你當我不知道嗎?你應該謝謝我,我沒有把尤露送到別人床上!”陳雨菲受不了親人的指責,憑什麼質問她,她有什麼錯,她不就是撮合他哥和尤露了嗎,他們不是情投意合嗎?那就在一起啊,她不過是幫他們捅破窗戶紙而已,她做的是好事,尤露喜歡她哥,那就嫁給她哥好了,就把廖巖還給她,廖巖是她的,可是到最後,她也沒有追到。

陳母一巴掌扇在了陳雨菲臉上,指著她:“你,你簡直無法無天!誰讓你這麼幹的?”

客廳裡傳來了陳雨菲的哭訴聲。

許久,陳朗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他無情地道:“送她出國吧,五年內不許她回國,錢不許匯給她,這麼嬌縱任性,我們教不了她,總會有人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