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神通一境!修成革命歌
張催山還沒說完,就聽得一聲沉悶的轟隆聲,整座山峰劇烈地震動了一下,頭頂落下屑屑碎石,弄得二人灰頭土臉。
好在這震動很快過去,張催山搖起頭,把灰塵拍去,大聲罵道:“老丹迷,這是你本月炸掉的第幾個丹爐了?正氣子掌門已移居長存峰,小心接任的峰主不給你靈石補充丹爐!”
好一會,通道盡頭一個沙啞的嗓音傳來:“他敢?嘿,原來是張邋遢來了,怎麼?你新收的那個寶貝徒兒醒了?”
“老丹迷,就知道你能猜到我的來意,你在幾號丹房?我們這就過去!”
“三號丹房,你們來!嘖嘖!”
走完通道,師徒二人來到三號丹房門前,駐足。
一路走來,子亦非見到不少敞開的房門,裡面火光耀眼、煙味不時傳出,還有聲聲的童子吆喝,顯然都是老丹迷煉丹的丹房。
“進來,進來!”三號丹房的門推開,黑煙從裡面卷出,嗆人不已,而且裡面的熱力極高,凡人一挨,便要汗如雨下、熱得暈去。
張催山衣袖一揮,一道風將黑煙吹散兩邊,一道寒冷靈氣把滾浪的熱力降去,護住子亦非,罵道:“老丹迷,你這混蛋,要是傷了我徒兒,我非得拆掉你十七、八個丹爐不可!”
罵完,攜著子亦非,走入了丹房。
三號丹房裡,一片濃煙,殘餘的火苗點點,只見中央焦黑一片,四處都是丹爐的碎片,整個房間,用一片狼藉來形容再恰當不過。正就是老丹迷?
子亦非睜大了眼睛,只見碎片中席地盤坐著一個大耳的矮子,正趴在地,用鼻子用力地嗅著焦臭的藥渣丹汁,口裡還喃喃道:“奇怪啊,這劑量明明是可以的,為何會突然間控制不住爆爐了呢?莫非是火勢太旺?也不應該啊……”
“喂,老丹迷,我和我徒弟都來了,你還在神神叨叨什麼?”張催山與李大耳極熟,毫不客氣地就打斷了他的孜孜思考。
“來就來了唄!”
李大耳抬起大腦袋,不以為意地瞅了張催山一眼,然後又把略有渾濁的眼光投灑在子亦非身,“張邋遢,這就是你那個空有身體、卻無靈根,氣得羽花閉關躲避的徒兒嗎?嘖嘖,我看除了長得好看些,也沒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嘛!嗨,小朋,來給本君當丹童好嗎?只要你把你師父的九陽神力功練到第二重,本君就把兩個丹房的丹爐交給你掌管,好不好?”
“滾你的蛋!”張催山見李大耳一見面就‘撬自己牆角’,氣得一腳飛去,“本君的九陽神力功,是專門用來給你煉丹燒火的嗎?”
李大耳一個懶驢打滾,避開那凌厲一腳,哼道:“好稀奇麼?你那狗屁的神力功,如果沒有本君煉製的‘聚靈再造丹’,還不是一紙空談?告訴你,你那個蠻牛徒弟求著來給我煉丹,我還嫌他笨,不肯要他呢!”
“胡你娘的說,明明是你逼君寶來煉丹!弄炸了丹爐,還要老子賠!”“他自己笨,本君一再說了是先六成火,再三成火,最後才加到十成火,可他偏偏弄反了!”李大耳不甘示弱,反唇道:“難道丹爐不應該你這個做師父的賠嗎?”
“日你爹的闆闆,老子讓君寶來取藥,你倒好,把他哄騙去幫你看丹爐,最後那一炸,差點沒把君寶的小命給毀了!現在,你還敢顛倒黑白……”張催山繼續發出奪命腳,並且對子亦非道:“記好了飛兒,今後千萬別被這個矮子騙了,他這裡的丹爐,就算沒人弄也時不時會爆炸的!”
“行了,哎,你們要鬧到什麼時候?”
看見張催山和李大耳跟小孩捉迷藏般在丹房裡你打我躲,子亦非不由嘆道。都是有身份的霸道境大拿,這般胡鬧,不覺羞麼?
“哼,看在我徒兒份,放你一馬!”張催山整飭紫衣。
“嚇,幸好你收手收的快,不然我便賞你一記霹靂神火丹!”李大耳翻身站起,捋著大耳。
“言歸正傳,老丹迷,我託你煉製的‘聚靈再造丹’呢?練好了幾爐?”張催山伸出手,道:“都拿來!”
“還幾爐?”李大耳一聽,幾乎原地跳起,“張邋遢,你以為這丹是糖豆?數量論爐的?”
“不會,正氣子師叔祖給我的賞賜,你可是拿了大頭啊!”
“扯蛋!那一庫房的丹藥,簡直少的可憐,我費盡心思,挑揀的東西才剛剛夠清掉你以前的欠賬!呸,你還好意思說我拿了大頭!”“放屁!那天是誰樂滋滋的,兩隻手都是儲物戒地滿載而歸?”張催山火冒三丈,早就知道老丹迷無恥,可沒想到他已無恥到了這般境界:“快點,把聚靈再造丹交出來,少於一百顆,本君就拆了你的‘丹霞峰’!”
“你敢?一百顆沒有,五十顆馬馬虎虎湊給你!”李大耳眼睛一瞪,從衣兜裡摸了摸,憑空摸出了一個兩尺長的青嘴葫蘆,遞給張催山。
“早這樣不就成了?”
張催山接過葫蘆,揭開嘴蓋,衝裡面望了望,隨後喜滋滋地道:“老丹迷,我們不打擾了,就此告辭!”
“哼,認識你算我倒黴!走走!”李大耳冷哼一下,揮袖送客。
“哎,等一下!”
看到張催山就欲離開,子亦非忽然道:“師父,我想留在這兒幾天!”
“啊……為啥?”張催山的步子一頓,驚訝地回頭:“好徒兒,你該不會想不開,想做這矮子的丹童?”
“咦,看不出你倒有幾分眼色!”
張催山急了,李大耳卻高興了,得意洋洋地道:“甄飛啊,本君告訴你,當丹童可比當什麼城主有意思多了!等你煉了幾爐丹,就會知道丹藥世界的美妙!不過你現在還不成,快些回去把張邋遢的九陽神力功練到第二重,身體強壯些,再來這裡找我!”
“不是的!”
子亦非搖搖頭,道:“我是覺得回去了,等下又得過來拿丹藥很是麻煩,所以想借師叔的一間靜室,以做修煉!”“你要在這裡修煉?”張催山和李大耳異口同聲地道。
“是的!”子亦非很認真地點頭。
“好徒兒,他這裡吵哄哄的,又時常弄點動靜出來!別說修煉了,就算睡個覺也要擔心會不會被活埋!你還是隨為師回福綿峰!”張催山好言勸道。
“甄飛,別聽你師父詆譭本君的洞府!”李大耳聽了可不幹,他看向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子亦非,拍胸挺肚地道:“我這裡也有靜室,你儘管修煉,看看到底會不會出現走火入魔,或者被活埋的事情!”
“那就多謝李師叔了!”
不等張催山繼續反對,子亦非搶先答道。
“徒兒,你真的要在老丹迷這裡開始修煉九陽神力功?”
跟著李大耳走出了三號煉丹房,張催山皺起眉,疑惑亦非。
“是啊,既然師父不讓我修煉‘無量正氣革命歌’,那麼我便要把‘九陽神力功’修煉好!”子亦非很乖巧地答道:“我研究過師父給的口訣,再加這一葫蘆的聚靈再造丹,我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把這門功法練會!”
“真的?”
張催山知道自己這個徒兒的‘頑固勁’,所以沒再追問,不過……我好像只給了他第一層的口訣啊?研究透第一層有什麼用?
“放心,給我三天,三天後,我會讓師父你驚訝的!”
“說好三天哦!三天後,師父會進去找你!”張催山想了想,三天能發生什麼事?這小子就算吃了魔修再多的靈草靈果,能把九陽神力功練入門就不錯了!
師徒二人隨李大耳走進了地下,大約降落了幾十丈,終於在一個緊閉的山洞大門前停了下來。
李大耳點起一支牆壁的火把,得意道:“這裡便是我早年閉關修煉的靜室了,嘿嘿,夠隱秘,你們一定沒想到?”
張催山和子亦非都微微捏住了鼻子,心裡道:你妹的,這入口在茅坑下面,誰能想到?
關起了靜室的門,子亦非默默坐下,雖說是位於坑爹的茅坑之下,但憑心而論,這靜室的環境還真不賴。
面前擺放著一青嘴葫蘆,還有張催山給的入門要訣,本來這位邋遢山君是要親自引導子亦非入門的,不過在子亦非的堅持下,還是妥協退讓了。
只留下了一小堆靈石,供子亦非入門後培基固元之用。
真的要修煉九陽神力功麼?子亦非嗤笑一聲,他才沒那麼笨,要知道,修士只能主修一門功法,若要專修其它功法,那麼就得把功力散去重來!
既然要修,當然要修煉最好的!
子亦非撿起一塊品靈石,微微一笑,心中默唸起革命歌的口訣!
他才不信自己是完全沒有靈根,他偏要以這門子級功法入門,來為自己正名!我子亦非,才不是廢物!
揣摩著玄妙的口訣,手掌按在品靈石,用精密無比的神識牽引,那塊靈石頓時一跳,一絲醇正如酒的靈力,從冰冷的石塊表面傳入了子亦非的手掌中。“成了,我這副身體還是可以吸收靈力的!”子亦非心中一喜,狂喜!
三天對於修士來說不過彈指一瞬,不過對於張催山來說,這三天卻過得甚為緩慢,不光是因為頭頂那惡臭的茅坑,還因為面前這扇緊閉的靜室之門。
照理說,飛兒進去,吞服下聚靈再造丹,應該會排洩出體內雜質、聚合生成靈力,可為何快三天了,他卻一點動靜都無?
張催山納悶地想著,難道這個小子,心性真的如此堅毅、能耐髒穢?
這位邋遢山君,三天內,多次有意闖入,不過礙於誓言,還是生生忍住了!不管如何,聚靈再造丹也是吃不死人!
“時辰到了,張邋遢,你還不進去?”李大耳從面走來,嘻嘻笑道。
張催山三天三夜沒吃沒喝地守在門外,李大耳對他如此認真地守候,心裡也是驚訝:看起來,這傢伙對甄飛是真正看好,盡心全力調教了!
“我這就進去!”
張催山冷哼一聲,推開靜室之門,鼻子一縮,做好了裡面惡臭盈屋的準備,可誰料,門開之後,裡面靜悄悄的,風聲徐徐,就跟沒有人一般。
“飛兒!”
“奇怪,怎生沒有臭味?”李大耳略感奇怪,想當初,張君寶用聚靈再造丹入門九陽神力功時,他為了檢驗丹效、並記錄第一手的實驗資料,可是和張催山一起,在旁全程觀摩的。
服用聚靈再造丹後,肉身會剔出汙穢雜質,惡臭無比、幾日不散,他可是知曉得一清二楚!“這是……”
兩人走進,發現一團白濛濛的靈光籠罩在地,面前是一隻青嘴葫蘆,還有一片靈石碎末!
張催山使勁揉了揉眼,轉頭看了看李大耳,吃吃道:“矮……矮子,那團靈光是?”
李大耳亦是滿眼驚迷,本來就大的腦袋彷彿更大了一圈,喃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莫非是那小子,甄、甄飛?”
不錯,這靜室許久沒人進來了,除了三天前執意要單獨進來的子亦非,還有哪個?
“可這靈光,分明是神通境修士才能發出的光芒啊!矮子,你莫不是獨自改了‘聚靈再造丹’的丹方,煉出了有問題的丹藥?”張催山最是熟悉九陽神力功,可面前這團白濛得晃眼的靈光,還有裡面充盈壯闊的靈力,與九陽神力功……根本搭不半點邊啊!
“我也希望是我改了丹方,這股靈光,太充沛濃郁了……嘖嘖,讓我想起了正氣子師祖!”李大耳迷離著眼,口裡不斷地道。太強烈的靈力了,假如我煉的聚靈再造丹有這功效,那還不得推廣到整個門派啊!
“等等,李矮子,你說什麼?正氣子師祖?你是說掌門嗎?”張催山耳朵一動,心念更是一閃,轉頭急問。
“是啊,這股靈光,極像正氣子師祖的無量正……嗯?”李大耳說到這裡自己也反應過來了,張大了嘴道:“莫、莫非他,他修煉了無、無、無……”“無你個頭啊!這個混蛋小子,居然敢背著我修煉‘無量正氣革命歌’,氣死本君了,怪不得他要一間靜室……,他居然還修煉成功了!?我非得好好教訓……”
張催山一時間心情複雜,語無倫次,喋喋不休地數落子亦非!沒有靈根的小子,撇開九陽神力功改修無量正氣革命歌,本是不可想象的瘋狂之舉,可是……他居然結成了靈海,修出了靈力,邁入了神通境,這如何不讓張催山腦袋亂哄哄的,不知該如何自處!
硬逼他廢除‘革命歌’?那怎麼可能?
可要是不廢除,本君的九陽神力功,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喂,邋遢鬼,別胡思亂想了!”倒是李大耳及時開口,喚醒神思恍惚的張催山,“他既然能修成無量正氣革命歌,那麼就說明他並不是毫無靈根!嘿嘿,說不定是本君煉製的丹藥之功呢!嘖嘖,我得好好研究一下,這一爐的聚靈再造丹,是怎麼煉出來的,是否與其它的煉製過程有些迥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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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催山默然無言,走前將地的青嘴葫蘆攝到手中,揭開來一看,便拋給了李大耳,冷冷道:“別做白日夢了!我這徒兒,可是一點都沒有服用你的丹藥呢!”
“真的哩!哎,怎會……”李大耳一檢查,不由驚咦:“莫非,他體內藏有峰主都檢查不出的靈根?甄飛……不是廢柴,反而是天才?”
“多猜無益,我們唯有先等他收功醒來!”張催山已恢復了平靜,默默地在那團靈光前坐下,神識散出,仔細查究。
神識潛入那靈光,裡邊的氣息的確是子亦非無疑。
張催山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牙根也是恨得癢癢的:臭小子,居然連為師都騙,都敢戲耍!
靈光裡的子亦非彷彿知道了張、李二人的到來,沒過一會,靈光便慢慢減弱,一個孩童的身影,顯露了出來。
“師父,您來了!”
子亦非張開嘴,說出了第一句話:革命歌果然不凡,僅僅是神通一境的培本固元,就把那一小堆靈石給消耗殆盡!看來今後的修煉,不光要找人授業解惑,還需要大把的靈石呢!
“哼,你還把我當做你的師父啊!”張催山面寒如冰,沒半點感情地說道。
“是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您永遠是甄飛的師父啊!”子亦非露出孩童那天真無邪、老少通殺的可愛笑容,“師父,我好像修出了靈海呢!”
“你是修出了靈海,不過卻不是為師的九陽神力功……”張催山磨著牙,心裡發癢。
“師父,原來沒有靈根也能修成子級功法!”子亦非眨著大眼睛,道:“不曉得我三天修入神通一境,進階的速度算不算慢呢?”
“嗯?”
張催山猛然一愣,方才光想著等子亦非醒來怎麼收拾這個‘不聽話’的徒弟了,這會被他一提,心裡一個咯噔!
“不慢,不僅不慢,反而可以稱的是絕無僅有的神速啊!”李大耳在旁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