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手段解決了夜叉,桑一臉玩味的看向了身後的黑山和陰山兩人。
兩者都沒有說話。
黑山的修為和夜叉差不多。
陰山的話……如果是從前的狐仙山神,也許還有幾分手段。但如今沒了肉身,修為還在恢復當中,自然發揮有限。
很顯然,這是在警告他們。
桑拂塵一揮,旋即看著趴在桌上安睡的阿誠。
旋即,桑看向了黑山:
“是你動手,還是我帶著你一起進去?”
黑山張了張口,言語中有些猶豫。
雖然已經看出桑的性格,但還是爭取道:
“水靈對主君沒有惡意!”
“她只是想要和主君長相廝守。”
桑點點頭:
“破解了阿誠的秘密,你取代阿誠的權柄,阿誠變成普通人,和水靈長相廝守。”
“順帶著,以儺神廟會,解決其餘圖騰。”
“這個計劃,如果佈局的好,的確周密。”
“但是……我現在有其它的想法。”
“再問一次,是我動手,還是你主動一點?”
黑山見狀,不禁無奈。
如今,夜叉已死。
陰山被桑控制。
還有一個閭山派的紅頭法師,他和水靈太被動了。
當即,黑山施展入夢術,帶著桑的意識進入到了阿誠的夢境之中。
趙真人依舊靠在門口,凝視著陰山山鬼。
……
夢境意識當中,當桑看到眼前的蘭若寺時,不由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思慮再三,桑眉心一動,五官和神態,盡皆產生了變化,化作一個揹著長劍的遊方術士。
“走吧。”
此時,桑和黑山來到了蘭若寺內部。
尚未推開院內大門,耳邊便傳來一陣耳語廝磨之聲。
“……”
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小子,作為聖明祭司的時候也算是一方人物。
怎麼轉世成寧採臣之後,變成了一個憨傻的小書生。
就聽裡頭傳出的聲音,想也知道,現在不宜進去了。
桑站在門口,黑山心中卻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為何到了現在……他所設想的局面還沒有出現呢?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
聽著裡頭沒動靜了,桑拂塵一抽,頓時將蘭若寺的大門推開。
房間內的寧採臣和小倩都著實嚇了一跳。
但看到來人是桑和黑山之後,化身聶小倩的水靈,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成體統!”
“真是不成體統!”
桑拂塵一揮,手中已然出現一道符咒。
黑山見狀,立刻攔在了水靈面前。
“不管你是誰,水靈你絕對動不得!”
桑眉心一挑:“這樣倒是弄的我才像個壞人一樣,真是……不太美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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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算了,現在也沒時間折騰這些。”
說著,桑緩緩走到了一臉懵的寧採臣面前。
“嗯……此等夢境也的確算是文人雅士喜好之物,不過……你該醒來了……”
剎那間,符咒貼在了寧採臣的眉心。
這一刻,不單單是外界真實發生的事情貫入其腦海當中,甚至連桑所看到的,屬於句麗王朝時期的回憶部分,也一同給了寧採臣。
頃刻間:
“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之下,入夢術瞬間被破。
桑、阿誠、黑山、水靈,紛紛出現在了蘭若寺內。
阿誠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桑,更看了看黑山和水靈,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因素:
“圖騰……”
然而,一旁的水靈小雨卻受不了。
剎那間,她的周身爆發出無邊的水幕:
“為什麼!”
“為什麼要來阻止我!”
“明明這一次,就差一點點了!”
爆衝而起的水流,直接襲向了桑。
桑拂塵一抽,便將水靈的攻擊化解於無形。
趙真人見狀,抓住了劍柄。
桑擺了擺手,示意其不要緊張,隨後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看向水靈:
“這是最後一次。”
“我不喜歡旁人在我面前放肆。”
眼中一瞬間的殺意和威嚴,引得黑山和水靈均是呼吸一滯。
而趁此時間,阿誠也已經透過桑的符咒,瞭解到了發生的一切。
包括……自己作為句麗王朝的過往。
包括……寧府如今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下自己。
一時間,阿誠雙眼浮紅。
他和寧家人的感情,自然不是假的。
實際上……如果不是這次儺神會的原因,絕大部分圖騰的記憶也不會清晰起來。
再加上……寧家又牽扯著狐仙山神的孽債,這已經註定了寧府的結局。
“阿誠……”
桑剛要開口安慰幾聲,忽然眉心一皺。
因為……阿誠的喉嚨處,竟是出現了一些綠色的如同羅網一樣的絲線生物!
當看到這些時,桑先是一愣,旋即忽然想到了一個自己忽略掉的問題。
“黑山,水靈,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桑凝視著兩人:“當初,阿誠為了幫助朱蒙躲過死劫,經常受傷。”
“是不是……一直靠著不老草治療?”
黑山一愣,聰明如他,旋即也想到了答案。
他的眼中滿是震驚之色:
“這不可能!”
“你的意思是……第二個主君,是不老草變的?”
桑卻搖了搖頭:
“準確來說,是不老草經過長年累月,替阿誠的治療以後,已經存在於他的身體和魂魄當中了吧!”
“所以,哪怕到了最後,你們九大圖騰反水,也幾乎沒有人詢問過不老草!”
“因為當時的不老草沒有人形,你們就下意識的忽略了。”
說著,桑丟擲手中的佛珠。
佛珠貼在了阿誠的額頭之上,竟是發出一陣牙酸的腐蝕之聲。
“嘶啦……”
緊接著,阿誠的雙眼開始泛白,隨著眼球一陣轉動,眨眼之間,化作兩顆墨綠色的眼睛!
“呼……”
此時,阿誠微微弓著身子,口中吐出陣陣異香。
黑山臉色大變:
“真的是你,不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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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草似乎還在適應阿誠的身體一般,有些僵硬的扭轉著脖子,看向黑山時,咧嘴一笑:
“許久不見了,黑山。”
黑山心中一沉。
“不老草,真的是你!”
“你為何要奪舍主君的身體!”
“奪舍?”不老草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我做的事情,不是和你一樣嗎?”
“你不是也想取代主君,然後成為新的聖明祭司嗎?”
黑山惱怒道:
“你懂什麼!”
“那種情況下,要是不逼迫主君離開,他會死的!”
不老草不屑一笑:
“可是,最終你沒有能夠改變結果。”
“其實……和誰合作不是合作呢?”
“如今,其餘圖騰已經死亡,但是他們也發下了詛咒。”
“有朝一日,他們必定會重新回來,聚攏在主君身邊。”
“而且,經過兩次失敗之後,誰知道他們又會做出什麼瘋魔的事情來。”
“這些……你也不理會了嗎?”
一旁,桑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們……是不是忘記我的存在了呢?”
不老草的眼神驟然冰冷起來。
“當年的南華道人!”
“這件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幹什麼要橫插一手!”
桑點點頭:“的確和我沒什麼關係。”
“不過,現在有關係了!”
話音落,那貼在阿誠眉心的佛珠驟然張開,旋即勒緊了阿誠的喉嚨!
“你!”
“住手!”
“主君還在這具身體裡!”
一時間,不老草、黑山、水靈全都慌了。
桑緩緩走到阿誠的面前,面無表情:
“你們十長生圖騰的事情,我的確不想管。”
“畢竟……我也不是當年的南華道人了。”
“但是,你們現在卻是在大明國鬧騰,那不行。”
只見桑一指點在了阿誠的眉心之上。
頃刻間,不老草開始痛哭的咆哮起來。
整個蘭若寺內,也颳起陣陣陰風。
“老實說,你們十長生之間的事情,當真是一團亂麻。”
“但沒關係,要破局也很簡單。”
“不老草是吧……我會將你的本體封印在一本書當中。”
“我會以你們剛才入夢術當中的部分,撰寫一個故事,並以此做下咒術。”
“只要這個故事傳唱的越來越多,封印的力量就越來越強,你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也要取代阿誠,但是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的想法和黑山不同,所以……我不能留你!”
說著,不老草的靈魂不受控制的被桑撕扯了出來。
黑山和水靈見狀,想要出聲求情,卻被趙真人給攔住了。
趙真人的眼神滿是警告:
“兩位開口前可想清楚。”
“不老草和你黑山,按照現在的情況,註定只能活下來一個。”
“桑先生沒有徹底將不老草形神俱滅,就已經是開恩了!”
也趁著說話的功夫,不老草的魂魄被徹底封印在了一張卷軸上。
桑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支筆,他看著那封印的卷軸,隨後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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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筆寫下了四個字——《倩女幽魂》。
緊接著,水靈所期望發生的故事,便在卷軸上以文字一步步形成。
直到最後一個字結束的剎那,卷軸也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衝入夜空之中。
桑拂塵一掃,看向黑山和水靈:
“不老草的問題解決了。”
“如果……有朝一日,封印解除的話,那就說明,我們之間未完的緣分,就會重新繼續。”
黑山皺著眉:
“為何……要做的如此過於乾脆利落?”
桑笑道:“一句話,很快,這個國家就會出現一場叫作‘靖難之役’的戰意,我也需要去見有緣人。”
“這條路也算是必經之路,所以……絕對絕對,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