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風景啊好風景,水流、泡沫譁啦啦地從女孩身上流下,絲質睡衣緊緊貼著柔(嫩)肌膚,玲瓏曲線畢現,凹凸有致,完美無瑕……
李拜天傻眼了,使勁吞嚥,桃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儀,氣得大叫一聲流氓,拿下一大塊浴巾就朝他砸過來!
“滾!滾出去!”
“嗻!”
“對了,我東西忘拿……”鬍子突然埋著頭又閃進來。
李拜天抱著浴巾,四目相對,當場驚呆。鬍子嘴角抽抽著:“你……你這就回來了?”
……
“額……”太陽穴跳跳,事到如今,還能說什麼:“嗯,這就……回來了。”
浴室門“咣彩”一下子關上了,只留佳人於內。
鬍子很尷尬,朝浴室使了個眼色:“你……看到了?”
“額,事實是,剛才吧,撿東西……”李拜天目光向下,腳下沒東西,只好抖落抖落浴巾:“撿浴巾來著,站得太急,眼黑了……”
“哦……”鬍子噓出長長一口氣,顯然,他才不相信李拜天的鬼話嘞。
“大王叫我……”
李拜天慌忙接起電話,遠離鬍子走到窗前:“喂。”
“總裁。”
是飄。啊,這妮子儼然已經成了李拜天黑暗裡的黎明曙光,舊社會裡的一顆大救星!
手攏在嘴前,小聲求救:“飄……救我……”
“你這麼不乖,沾花惹草,我怎麼救你?”
啊?
“果然,人類是叛逆的,越不讓做的事就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不是這樣的呀!
“總裁,既然你喜歡這樣,那飄也支援你,利用美男計,將甄桃引進天啟的計劃正式開始實施。”
美男個屁啊,都說不是這樣啦,你個妮子怎麼就喜歡獨裁專制?
“保重。”
電話結束通話,一張閃拍出現在手機屏上,相片中,他和桃子的嘴唇緊緊相貼……
我擦呀,這麼火爆曖昧的畫面你丫就不知道打個碼?掃黃打·黑勁頭這麼足,不怕和諧掉嗎?不怕被懵懂無知的小朋友看到嗎?好,退一萬步說,不打碼也就算了,為啥把灑家拍得就跟要魂飛魄散了似的?說好的威猛呢?說好的威猛呢?被你吃啦?要不是手機賣得比手還貴,李拜天真想把它給砸咯。
“李兄,有要緊事要處理嗎?”鬍子陰陽怪氣地問,小同志還是對他的純潔不信任啊,總拿一副辯證唯物論的眼神看他。
唔!
李拜天趕緊摁住手機屏,防止被偷窺,忐忑不安地望眼鬍子,他這輩子都忘記不了這張閃拍最下面附著的一條粉紅色註釋:留作紀念,主人快樂哦。
快樂泥煤呀,勞資初吻都餵給恐龍了有木有?舌頭都給咬斷了有木有?現在正面對著桃子她大表哥有木有?李拜天心裡就跟住了只狂犬病老狗似的,各種撓,各種叫,同時也深刻檢討了無數次:你丫能不能有點自律?不把臭腳給人家妹子聞會死啊?記住,以後別總這麼逗比!
但這會兒說什麼都是扯淡,最關鍵的還是要趕緊偽裝成正人君子,希望鬍子也是個傻缺,能矇混過去。
“沒事。”李拜天笑著說,嘴角還能感受到肌肉撕扯的疼。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鬍子呢喃著,託著李拜天後背,往窗戶前一站,向下望去:“李兄,你看,這二樓挺高的吧?”
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李拜天不祥地發現,此刻瘋跳的正是他的右眼皮。
“是挺高。”
“儘管有做鯤鵬的夢想,但我從沒敢從這裡跳下去,因此挺佩服……”
握草!這兄妹兩個專門整人的吧?“別介!”
鬍子眨著崇拜的眼睛:“你再試一次,給我開開眼唄。”
你給勞資再說一次,不信勞資扇不死你:“這個……呵呵,鬍子,你真會開玩笑。”李拜天頭鑽出去,向外瞭一眼,趕忙縮回來,不高,距離地面頂多七米,摔下去姿勢不當鐵定會摔殘腿骨、腰椎骨和肋骨的高度。
一本正經:“鬍子,飄的鏡頭感怎麼樣?”
哦,對了,還有香飄飄這麼一回事!
鬍子這才想起來,眼中再次大放光彩:“很好,出乎意料地好,我正想著……”
“工作的事留著本萌不在的時候再談!”話正說著呢,桃子已經從浴室裡走出來,裹著新的浴袍,長髮披在一邊肩頭,帶著微微清香。她熟練地將長髮裹進浴帽,過來推著鬍子往外走:“哥,你就別疑神疑鬼了,除非我自願,否則這世上沒人能佔你小妹我的便宜。”
不會吧?作為隊友的飄坑自己,而作為對手的桃子倒戈,改為幫助他了?
李拜天有點懵,鬍子也有點懵:“你,你你……不叫我男朋友了?”
桃子當然知道他指什麼,繼續推著他向外走:“你的大客戶已經知道咱兩的關係啦。”
“是嘛,怎麼知道的?”鬍子略是吃驚,眼看就要從門口推出去了,趕忙回頭囑咐李拜天:“李兄,我答應過姑母會照顧好桃子,我相信你的人品不會亂來……”
得,千萬別相信,灑家都不相信自個兒的人品!李拜天心想。
“去去,去做你的事,他不敢吃掉我,你也別管我們!”說著,桃子像丟包垃圾似的把表兄扔到門外,順勢一腳就把門勾上了。
“那我也走了……”李拜天埋著頭,匆匆跟著要向外逃。
“不要尾款了嗎?”
門板啪一聲響,嚇得李拜天立刻立正。不對呀,雄風哪去了?咱能丟身子,但不能丟臉面啊!這樣一想,李拜天立馬挺胸抬頭,就跟那邊境線上站崗放哨的解放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桃子提著紅酒瓶向他走來,腳步慵懶散漫,目光溫和不燥,像是隨意丟擲句話來:“怎樣?”
“什麼……怎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突然問怎樣是要鬧怎樣?
“有賊心,沒賊膽!”桃子立在李拜天面前,撇著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點點頭,有些不甘心地承認:“嗯,這麼看來,你小子是有點帥。”
什麼叫有點帥,是帥得沒邊了,一看你語文課就沒上好,連個形容詞都不會用。
“有女朋友嗎?”
“沒……”不,絕對不能說沒有,否則這妮子鬼靈精怪的,不知又要做出什麼壞事。
“當然有!”李拜天理直氣壯。
桃子噗嗤聲,笑得花枝亂顫:“別逗了,你連線吻都不會,怎麼會有女朋友?”
李拜天的老臉頓時燒得通紅——這算什麼歪理?“你會?”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提著酒瓶,仰頭灌了一口,鼓著腮幫子,定定地望著,突然踮起腳,向李拜天湊過來。
哎呀我去,本能地,李拜天趕緊把頭抬起,面朝天花板:啊,天花板,你好白……
可餘光看到小妮子似乎對他挺有意見,踮腳,再踮腳,夠不著,有些慍怒!
不是,你到底要幹嘛?腦子燒糊了?君子,灑家可是君子,第一次第二次那是沒轍了,獻給你個恐龍也就算了,現在灑家可不要再……內心還沒吐槽完,桃子抬腳一跨,蹬上李拜天身後的窗臺,身子靈活地扭身一轉,已經到了李拜天背後,這下好了,她足足比一米八個頭的李拜天多出小半個身子,俯下身來,眯著眼微微一笑……
哎呀我去!
俯望大地,啊,地板,你好……
下巴被人捏住,生猛地往上一抬!
天花板你好!
剔透的粉唇又吻下來,紅酒的香醇順著唇間縫隙滲入,繞過齒間,漫過舌尖味蕾,流入喉間,在心胸間激起一陣澎湃洪流。
溫暖離去,桃子抱著酒瓶得意洋洋地跳下來,像個幹了一大票的土匪頭子,小臉紅撲撲的,數落被她壓上山寨的新郎子:“怎樣?是不是這個樣子的?感覺好不好?”
好你妹!!!
李拜天黑著臉:“不想再有第二次。”
這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人家桃子誰啊?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排起隊來能開一場球賽,她是見慣了男人對她那充滿征服慾望的雙眼,見慣了他們刻意的溫存和體貼,要是某一刻她稍微對他們笑一笑,不得了,接下來幾天別想安生,垃圾桶裡除了玫瑰還是玫瑰,連個扔垃圾的空地兒都騰不出來。
李拜天算老幾啊?三流大學,窮屌絲,既不溫存又不體貼,典型一流氓,滿腦子少兒不宜、不可描述的骯髒思想,恨不得盯著塊五花肉都能流露慾望的雙眼,偏偏在她這裡失效——這是幹嘛?鄙視她作為女人的魅力嗎?
再看,這丫居然還驕傲地抬起頭,顯出一副剛直不阿的面貌,登時把這姑奶奶氣得心尖直顫:“王八蛋!”
酒瓶子一扔,操起抱枕,朝著李拜天咣咣砸來。“王八蛋,叫你嫌棄本姑娘!叫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拜天心裡是崩潰地不要不要的,“臥槽!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啊!是你自個兒倒貼上來的!”
桃子氣不過:“誰說我倒貼?”
“剛才我強迫你了嗎?”李拜天手指著酒瓶子:“看,作案工具還在你手裡!”
“你就是個臭流氓!“
”說的是啊,我就是個臭流氓,你幹嘛要親我?“
”別人在本萌眼裡是一堆垃圾,你不同,你是兩堆!”
”過獎!“
”你無恥你混蛋你不可理喻!我大姨媽加糖毒死你個大墳蛋!!“
眼見著桃子又要發作……
“等等等等!”李拜天趕緊攔住她:“你剛對你哥鬍子說,要佔你便宜除非你自願?”
哎?桃子的臉頓時紅得跟朵花似的。
“所以,你是自願親我的!常規來看,有三種女人會自願親我:”李拜天憨實地掰著手指頭:“爛醉的;取精的;愛我的!金豪那晚就瞅你不對了,你是愛上我了吧?”
“嘶……”桃子納悶,所謂君子,在水一方,所謂賤人,在我身旁。Rightnow,咋看這人越來越賤了呢?
“叮叮!”手機又響,李拜天手還沒伸進褲兜,手機就被桃子搶了去。
小姑娘往螢幕上一瞧,氣得臉色通紅,就跟抹了層油彩似的,頗嚇人:“好啊,李拜天,你還說你不變態,你偷拍!”
“我刪!我刪!我刪刪刪!”桃子氣得咬牙切齒,找出錢包,拿了一些細碎零錢,往桌上一拍:“十五塊錢尾款,慢走不送。祝親愛的你年年光棍歲歲擼漢,花前月下你是青蛙,良辰美景你是冬瓜,遇到美女半身不遂,遇到醜比自貢菊花……”
啊!啊!啊!李拜天覺得自己正在石化中……
“情不自禁撿肥皂,不由自主買黃瓜……”
夠了啊!
你看你這妮子,東西不還我我怎麼走?
李拜天趕緊拾掇起桌上的錢裝兜,順便伸手:“我手機。”
桃子恨不得把李拜天手機拆了,但想到拆了還得自己賠,就狠狠地扔過來,轉身提起貓籠:“貓我拿走,正好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