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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捅蜂窩

張大山皺了皺眉,低頭把木頭鋸得木屑橫飛。

“傻子……”張小松還在那嘰嘰咕咕的。

張大山問了一句:“你妹呢?”

“哦,紅秀嬸帶去了。”張小松一邊給自己扇風。

張大山就不再問了。

沉清秋接了水回來,把水囊放去一邊,又開始奮力撿酸角。

要都撿完是不可能的,她只帶了兩個簍子已經裝得滿滿的了。

剩下的就只能遺憾地留在山裡給山裡的猴子吃或者是做肥料了。

張大山的手腳很快,把一棵樹鋸成段又鋸成板,然後把還在躺屍的張小松踹了起來。

“先拉回去。”他道。

“好嘞”,張小松道,“爹你早點回來,這女人說晚上做乾鍋羊肉咱吃。”

張大山“哦”了一聲,也沒跟沉清秋打招呼,直接騎馬跑了。

遠處,李田一個人守著馬騾群,張大山遲遲不歸,他還有點子懵逼。

……

而這會子,杜紅秀和陳大娘她們帶著小魚還在玩。

今天的日頭有點狠,路過一條小溪的時候,杜紅秀看水淺,讓張小魚下去玩了會兒水。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吧。

張小魚突然:“哈哈!哈哈!哈哈!”

水雖然只到孩子小腿往上,兩個大人都是眼不錯地盯著孩子的,但張小魚背對著她們也不知道在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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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紅秀和陳大娘連忙跑過去:“小魚,怎麼啦?”

張小魚兩隻小手抓著一隻五六斤的大黑魚尾巴!

那只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會遊到這麼淺的地方來。

陳大娘趕緊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前,把那魚提了出來。

然後才發現那魚不但遊淺了,還被水草給勾住了,竟然沒掙脫。

杜紅秀被日頭曬得紅撲撲的臉蛋瞬間笑開了花:“小魚,真能幹!”

張小魚興奮地道:“這個讓我娘做給我吃!”

陳大娘搓了兩根草繩把魚串起來。

聞言她就逗小魚:“這個不拿來跟大娘換野菜了?”

張小魚嚴肅地道:“不呢,小魚還沒吃過魚呢,這個我要自己吃昂。”

其實她也沒有吃過兔子……

反正都是肉,她也分不出來。

但魚她認識啊!這個東西是不一樣的!

以前在崗子嶺,反正這個東西都是一口也不給她的。

現在不會啦!

她媽現在對她可好了!

張小魚美滋滋地想。

……

因為沉清秋突發奇想想要自己做架子,張大山早早地就跟李田說了要先回去。

主要他那廢物兒子也沒什麼用吧。

他對李田道:“晚點上我家來吃羊肉。”

算是對他單獨帶馬騾隊回去的報酬。

李田就開始流哈喇子:“嫂子給做嗎?”

張大山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給做,你吃嗎?”

李田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張大山冷笑了一聲,騎著騾子跑了。

……

而這會兒,張小松被沉清秋用兩個窩窩頭打發了,正在苦哈哈地給那些木板刷桐油。

砍下來的木材要刷一層桐油才能防裂,防潮。

沉清秋守著她那一籮筐酸角美滋滋地剝啊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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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家裡沒有紅糖也沒有白糖。

她試探地問張小松:“小松,我給你熬酸角汁喝,你想喝不?”

張小松沒喝過,不過酸角他吃過,有點倒牙。

沉清秋又道:“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張小松想了想,一臉嚴肅地道:“隨你折騰吧,你要是做了我就幫你喝點。”

沉清秋就道:“酸味有了,就差甜了。咱去供銷社沒看到白糖啊,難道要去城裡買嗎?”

張小松皺眉:“這麼麻煩?”

他猶豫了一下,覺得可以讓他爹去買唄,反正他爹腳程快。

沉清秋又嘆氣:“可是白糖貴啊,我是不是太大手大腳了?”

這樣張小松就有點上不去也下不來了。

他想要指責這女人,敗家娘們兒,酸角拿來咬不就行了!

可是酸酸甜甜什麼的,他還有點想喝呢……

沉清秋認真地道:“我有個辦法,可能能省錢。”

張小松立刻問:“什麼?”

“你會捅蜂窩不?”

張小松:“……”

他再傻也回過味兒來了,生氣地把手裡的刷子一摔:“你又想忽悠我去給你捅蜂窩?!”

沉清秋連忙道:“不去,咱不去!咳,那什麼,也太危險了,我也不放心讓你去……”

張大山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張小松就指著沉清秋,衝他爹嗷嗷叫:“爹!這娘們兒不是個好人啊!”

看見張大山,沉清秋腦子一懵。

完犢子了,忽悠他兒子去捅蜂窩又被他撞見了。

她趕緊跑過去解釋:“我說要給他做酸角汁喝,如果加上蜂蜜就更好了,想問問他能不能捅到蜂窩。”

張大山挑了挑眉。

沉清秋又覷了張小松一眼,道:“後來想想覺得太危險就算了。我們小松那麼好看的小臉蛋,萬一被蜜蜂蟄了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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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暴跳如雷:“看不起誰呢!老子每年捅的蜂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什麼時候被蟄了!”

沉清秋大驚失色:“那山上的蜜蜂不都被嚯嚯光了?!”

張小松“哼”了一聲。

張大山看了一眼吹牛的兒子,只問了一句:“為什麼說她不是好人?”

“你不在家,她就給我吃窩窩頭,虐待我!”張小松委屈地道。

打死沉清秋也想不到他在生這個氣,難怪今天一天都氣呼呼的。

可她也打聽過了,屯子裡中午這一頓基本不做的。

後勤部那邊的卡車和馬車會過來,給田裡的人送飯,張大山他們這樣去牧馬的也送。

自己在家的,不怎麼幹活的索性也就不開火。

就算開火的也就對付對付。

沉清秋在心裡都囔這死小子,吃倆窩窩頭咋了,以前你妹妹在崗子嶺,窩窩頭都吃不上呢。

“那不是忙嘛”,沉清秋賠笑道,“小松別生氣,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張小松哼了一聲:“你再耍我,我跟你沒完!”

說完扭頭就要跑。

張大山喊了一聲:“小松。”

然後抬手拋了個東西給他。

張小松順手接過來一看,發現是個彈弓。

他立刻來勁了,拿起來就跑。

沉清秋沒看到彈弓,只是吃驚地道:“他真的去捅啊?”

張大山只道:“不是你讓他去的?”

說完也不搭理沉清秋,直接去撿起小松扔下的刷子繼續刷桐油。

沉清秋看他動作利索,非常滿意,也沒意識到他們獨處了,屁顛屁顛地又跑過去撿她的酸角。

這種獨特的味道,比什麼美容醋都討她喜歡。

她在那哼著歌剝酸角,張大山在那給木頭刷桐油的手就一抖。

這哼得四六不著,五七不靠的,哼的是個啥玩意兒……

挺好看一小媳婦,哼歌怎麼就哼那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