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恍然大悟：“哦，原來都是誤會啊。”
王曉蓮：“……”
劉老蔫兒也道：“我就說嘛，小魚娘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啊。”
沉清秋失笑：“王曉蓮同志能力湊合，就是喜歡胡思亂想。”
“可不是”，王金哈哈大笑，“她真的想得很多，這幾天天天問我做這些會不會惹你不高興呢。”
沉清秋澹澹一笑：“沒有這回事。”
王金和劉老蔫兒也覺得不可思議，之前他們怎麼會認為因為王曉蓮做得多，會惹了沉清秋的眼呢？
這些事兒要是沒有沉清秋把關，杜紅秀也不敢往下放啊！
劉老蔫兒安慰王曉蓮：“行了，這回心裡踏實了吧？”
說著還用髒兮兮的大手去拍王曉蓮的肩膀。
王曉蓮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擠出一個笑容：“嗯……是我多想了。”
於是她就從一個苦情又能幹的角色，變成了一個“想太多”的角色。
偏偏她還不能不接沉清秋扔過來的這個鍋。
因為她今天就是來道歉的，希望沉清秋不要討厭她。
最後她只能期期艾艾地在王金和劉老蔫兒的安慰下走了。
沉清秋笑眯眯地看著她出去了，“呸”了一聲。
“傻逼。”
張含秀：“？？？”
……
不多會兒，張小魚回來了，馬上就往炕上撲：“媽！”
沉清秋靈活地一滾就滾開了。
張小魚開心地直笑：“媽！媽！你別跑！”
沉清秋嚇得大叫：“臭寶寶！快去洗洗！”
這麼漂亮的小孩，在外面瘋了一天也這麼臭啊！
張小魚知道她媽愛乾淨，但就是要往她身上撲。
母女倆在炕上翻滾了一會兒。
於是張小魚成功地把她媽也搞得臭臭的。
沉清秋抱著汗津津的女兒親了一口，又作勢用力聞了聞：“嗯，臭烘烘的。”
張小魚“咯咯咯”直笑。
“媽，那個三八給我糖吃。”
“哪個三八啊？”沉清秋懶洋洋地道。
“就是那個跟我王蓮嫂嫂名字差一個字的三八。”
“那你知道差哪個字嗎？”沉清秋道。
“知道啊！”
張小魚拉開她媽的手來寫了個“曉”字。
她賊笑：“這是我會寫的第十三個字啦！”
“我女兒真棒！”
張小魚又笑得像個小鴿子。
張含秀直搖頭，表示看不懂。
這當媽的天天嫌女兒臭，又摟著親啊親的。
“玉啊，我先去給你燒點熱水，待會兒你倆一起洗洗。”
說完她就出去了。
晚上，張大山歪進炕上，摟著媳婦小聲道：“都給你辦好了。”
沉清秋推了他一下：“別鬧，熱。”
現在秋老虎厲害啊，有風的時候還好，沒風的時候不動都一身汗。
得虧杜青青調的藥包好，家裡不招蚊子，還能開窗。
不然的話，晚上能生把人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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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有點不滿，硬是往她身邊又擠了擠。
“你現在日子是過得舒服了，工作不用幹，家務不用做，也懶得招呼我了。”
沉清秋一想，笑了：“還真是。”
託王曉蓮的福，她最近真的過得很懶散。
好像還養胖了幾斤。
雖然也可能是雞蛋吃多了吧。
張大山沒想到她竟然直言不諱“還真是”，有點惱。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想把她抱到底下，沉清秋掙了一會，成功地弄了一身汗。
她乾脆也就不掙扎了。
今晚小魚在張含秀那屋睡了。
倒不是故意的，睡覺之前她就在曾大寶那聽故事。
曾大寶很喜歡講故事，講他當年當兵的時候的故事，也講他一路拾荒回來的時候的故事。
所以，今晚是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他了。
沉清秋小聲埋怨：“又弄一身汗，出去洗都不方便。”
確實是這樣的。
但汗已經出了。
他身上溫度太高，她感覺自己跟摟著個火爐似的。
在這秋日的夜裡，乾燥、無風，熱情的交融令人窒息那般。
以至於她的心跳就格外快，甚至感覺有點暈眩。
他還伸手來把她的嘴捂住了。
沉清秋嚇了一跳，瞬間驚醒過來：難道她叫出聲了？
“噓，噓，沒事。”他一手捂著她的嘴，一邊安撫地親親她汗津津的鬢角。
不知道別的年輕夫妻是不是這樣，反正他們對這檔子事都有點食髓知味。
說來好笑，因為在自己炕上辦事少，反而都有點心虛。
也可能是太熱了，所以都有點撒不開手腳。
事畢之後總覺得有些不滿足，但明明又都心跳如擂鼓。
沉清秋小聲道：“不必……等金礦批下來了，咱們儘快換個大屋吧。”
她又舊事重提，埋怨他屋子起得小。
只有一個院子大得出奇，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明明他和她都不擅長侍弄自留地，曾大寶來之前那地差不多都荒著。
這莫名其妙的埋怨張大山也就聽聽算了，摟著她踏實睡下了。
……
隔天一早，張大山又要進城。
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明天就是派出所掛牌的日子。
沒說的，老杜偷偷算過了。
張大山那邊要走的手續也都已經走完了。
只等他今天再去一趟，領了最後蓋章的小本兒，他派出所副所長的位置也就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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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再狂吃雞蛋，也為了迎接新知青，今天沉清秋終於不歪在炕上了。
她大模大樣地坐在了院子裡，也不怕人家看了。
有人路過她家門口，看到她坐在那，進來跟她聊天。
“喲，小魚娘，好啦？”
沉清秋笑道：“差不多啦，能坐著啦。”
於是陳大娘、馬大娘她們都過來找她聊天。
還把手裡的活計也帶了過來。
一時之間，張家院子裡嘰嘰喳喳的都是人。
張含秀有點害羞，以前在她家的時候，從來沒有這麼多人來串門子。
但她也老實地端了個小板凳坐在沉清秋身邊。
其實她做姑娘的時候，這裡好些大娘她都是認識的，不多會兒就聊到了一起去。
沉清秋手裡折著野菜，含笑看著她們。
……
相對於沉清秋的悠閒，王曉蓮的日子就沒有這麼好過了。
當初她故意和王金、劉老蔫兒親近，就是看上他們倆是大嘴巴。
而且都是人到中年啊，拿她這種嫩得像朵花兒似的女知青最沒辦法了。
現在可好了，他們為她著想，一早又宣傳了一遍：沉清秋沒有不喜歡她，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沉清秋讓的。
王金還特地安慰她：“放心吧，大家不會誤會你了。”
劉老蔫兒補充：“我們都解釋清楚了，都是你想多了。”
王曉蓮：“……”
她當真是，有一句罵娘的話不知當不當講。
不過她心裡盤算了一下，這損失也不算很大。
畢竟明天派出所就要掛牌了，沉清秋的男人是派出所副所長了。
之前打出去的“能幹”的名聲還沒有跌完，現在又讓大家覺得沉清秋是喜歡她的，只有好處。
唯一的壞處就是，大隊上有些婦女開始極度厭惡她了。
不過沒關係，她都習慣了，以前嫉妒厭惡她的人也不少。
接下來，只要在這個都是文盲和鄉巴老的地方大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