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所長意識到，在衝突爆發的最初，對方那幾百號人就已經跑掉了大半。
跟著人來吆喝兩嗓子是可以，但沒人會想因為管閒事真的被揍到。
張大山告訴他：“因為畢竟是村民，之前也不算訓練有素，一旦被衝散了，就很難再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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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所長伸手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地道：“行，這次的事我就先幫你扛下來。但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事，你們都必須出具詳細的報告。”
雖說山區有山區的規矩，但這樣執法還是不提倡的。
因為一不小心，執法者就很可能變成橫行山區的惡霸。
張大山點了點頭：“嗯，我心裡有數。”
……
但不管其他人怎麼想，這一次靈水大隊的大**被瞬間鎮壓，還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從此大隊派出所再出動執法，就非常順利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敢**，他們真的會揍你。
期間也有過第二次**，也與解救被拐賣婦女有關。
山區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格外敏感，凡遇到被拐賣婦女要被帶走的事情，就特別容易引起全村的**。
但是那次的**規模很小，總共也就二十幾個人，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被捕了。
會拖這麼久還是因為他們都是涉事那家人的親屬，還有比較狡詐的直接躺在地上裝死說警察打死人了的。
結果張大山直接吩咐把裝死的那個抬去縣裡“驗屍”，把人嚇得瞬間“復活”。
當然，那一次，沉清秋也出具了一份非常完整的報告，詳細解釋了這次的**事件。
……
眼看忙忙碌碌的，眨眼就入了冬。
張家屯的居民們已經換上冬衣，有的還穿大棉襖，有的是則因為今年開集賺到了錢穿上了貂。
沉清秋沒有穿貂，因為做事不方便。
但是曾大寶給張小魚買了一件小貂襖，小女孩穿得毛茸茸的，扎著兩個小揪揪，真是可愛極了。
眼下大隊各項工作運轉正常，大集開市穩定，派出所已經建立了威信。
就連後山的金礦也已經確定，明年開春的時候再考察一次，就會決定建金礦廠。
各地的大水也已經褪去，災民們大多數已經重返家園。
農荒了一年所帶來的後果，將是本地居民明年要面對的最嚴重的缺糧問題。
縣裡已經出了方案，要加強與其他縣市的貿易溝通，以期能度過難關。
管經濟的蔣副縣長多次在各縣奔走。
本來難度挺大的，畢竟這年頭還沒有開放經濟。
後來沉清秋給蔣副縣長出了個“餿主意”，蔣副縣長竟然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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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跑過去，不說要開放貿易了。
他改而說要捐款。
捐一整年。
因為我們農荒一整年，因為我們窮。
於是對方改口說：貿易流通的事情可以談談。
……
入冬之後，這一代的天氣可以變得極其寒冷。
可以這麼說，出門不戴帽子，腦袋都會凍掉。
雪也是一天一天地下，整個大隊銀裝素裹，乍一看像冰雪王國一樣美麗。
但實際上這美麗的景象卻暗藏著極大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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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衛生所的嚴醫生特地來了張家屯一趟。
經人指引，來到了張家。
剛進門的時候簡直沒認出那個背對著她蹲在那的穿著草綠色棉衣棉褲，頭上還戴著羊毛帽子的“魁梧”背影是誰……
直到她轉過來，露出了那張被凍得鼻子紅撲撲的，卻依然漂亮的小臉蛋，才認出那是沉清秋。
“嚴醫生？”沉清秋驚喜地道。
嚴醫生走過去看了一眼：“你這是在忙啥呢？”
沉清秋道：“今天放假在家呢，把家裡的雞舍修一修。”
說著，她就一邊把嚴醫生請進了屋。
“小魚呢？”嚴醫生有些期待地左顧右盼。
“跟她姑爺爺和姑奶奶出去玩了。”
張小魚的茶湯已經收攤了。
之前她是不肯，這孩子對於“賺錢”這項愛好，相當地執著和狂熱。
曾大寶不惜給她燒著爐子賣茶湯，生意還非常好。
在這種天氣裡喝上一碗熱茶湯，簡直是夢寐以求啊。
可是這兩天雪下得實在太大了，集都不開了，她也沒辦法。
嚴醫生笑了一下。
沉清秋端了一杯熱茶來給她。
屋子裡很暖和，兩人都脫了外套，盤腿上了炕。
這一點上，今年是比較奢侈的，大白天就燒上火牆了。
主要是因為張含秀身體不好，入冬就感冒好幾回了，沉清秋索性就讓全天燒著火牆了。
嚴醫生捧了茶，先喝了一口去了去寒氣，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沉清秋就道：“這天兒路可不好走，您怎麼趕過來了。”
嚴醫生頭大地道：“最近衛生所快要被人擠爆了，但是從來沒見過你們大隊的人，所以我來瞧瞧你們有什麼不一樣。”
沉清秋問：“傷風感冒的嗎？”
其實張家屯大隊受凍的也不少，但因為有趙青青嘛，自然不會跑到衛生所去。
嚴醫生道：“摔著的比傷風感冒的多。”
沉清秋：“……”
其實普通摔傷，趙青青的神奇小膏藥也可以解決。
但事實上，張家屯摔傷的人不多。
嚴醫生道：“我看你們這兒，路面都挺乾淨的，剷雪頻率很高嗎？”
沉清秋想了想：“挺高的，為了避免有人摔倒，我們十個小隊輪流剷雪。雖說平時摔一下沒什麼大事，但如果是老人就麻煩了。”
“那可不是咋的，老人家骨頭脆，稍稍摔一下，就可能起不來了。”
嚴醫生還是很苦惱：“我可以讓各大隊宣傳號召向你們學習，但是效果恐怕有限……”
沉清秋趁機道：“其實我們大隊也有人摔倒，不過比較少。青青您還記得嗎？她研究出了他們家家傳的一個專治跌打損傷的膏藥秘方……”
嚴醫生來了精神：“膏藥嗎？”
這是非常方便的東西啊！可以極大地縮短她打發走一個病人的時間！
趙青青今年九月份已經去上小學了。
但是她發現本地的小學沒什麼實際的東西可以教她的。
那些算數、讀文章，她早就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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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兼顧大隊上的小藥房，她會把課本帶回家。
大隊上和她要好的知青，像是嚴以蘭、朱長虹她們幾個，都會幫她補課。
期末考試趙青青還考得挺好的呢。
沉清秋對著嚴醫生把趙青青好一頓誇，就是故意不多說她那個小膏藥。
嚴醫生果然按捺不住了，就問她：“你說的她家那個秘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沉清秋道：“喲，這我可不懂，就知道怪好用的。”
嚴醫生著急地道：“那方便讓她來跟我說不？”
“可以啊。”
但她又猶猶豫豫的，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