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問他：“怎麼樣？”
“勞改跑不了了，你以後也不用再看見她了。”
沉清秋想想覺得挺爽：“那敢情好，我再也不用眼睛疼了。”
……
張大山和沉清秋等到醫院下午下班，一起請曾醫生他們吃了頓飯。
對王曉蓮的事情，沉清秋和張大山都不方便多說。
只告訴這些醫生：“事情有點大，要專桉調查了，年前應該就會出結果。”
這話還不如不說呢，結果說得反而引得大家紛紛猜測了起來。
“是通姦罪不”，一個護士打聽，“我覺得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小夥倒不像她老公，像來跑腿的。”
現在還沿用舊典，將與已婚人士發生關係定為“通姦罪”。
重點就是對方有沒有配偶。
嚴醫生還不知道底細，此時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沉清秋道：“比那嚴重多了……”
涉及的可是性賄賂啊！
“媽呀，比這還嚴重！”
大夥兒都議論紛紛了起來。
沉清秋也只能滿足他們到這兒了，張大山則是全程一聲不吭。
她道：“年前就會出結果啦，你們在城裡，應該第一時間就能得到訊息的。”
今年，對所有人來說可能是個大災年。
但對老杜來說卻是喜事連連。
大集開了，派出所成立了，金礦也確定了。
原本年前已經不可能會有更好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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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王曉蓮偷雞不成蝕把米，直接就把公社五六個幹部全部拉下馬。
張家屯大隊，要升級了！
……
臨著快過年的時候，縣裡來了訊息，說是公社重要幹部被薅下去大半。
希望年前先由老杜和縣裡的一個幹部一起先處理公社的事情。
熟悉一下，上上手，明年看看是公社的工作重心移過來，還是把老杜調過去。
老杜立刻跑到縣裡去說，那就乾脆調過來吧！
現在大集、派出所，都在張家屯，兔苗公社還有個屁啊！
據說他是喝醉酒不小心說出來的心裡話……
但這事兒竟然就這麼定了！
沉清秋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
臨近年關的時候，杜青青從北京回來了。
李田還在京城治腿，就住在張小松的幹祖叔奶，也就是李明的小嬸周秀家。
當時杜青青打了電報回來，說李田要徹底恢復，最好能在京城住上兩個月。
於是沉清秋做主給周秀去了電話，拜託她代為安排，周秀大方地表示可以先住在自己家。
……
這時候沉清秋依然害喜，所以沒有跟著老杜跑兔苗公社。
她正坐在院子裡陪張小魚堆雪人呢。
身邊嚴以蘭還在那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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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就是不聽，他們就是要尿在門口，以為雪一埋就看不出來了。”
張家屯的衛生一直在抓，隨地大小便的更是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冬天又滋生了新的問題。
因為天氣實在太冷，很多人都不願意出去上廁所，就尿在自家門口，藏在堆好的雪裡。
嚴以蘭別看是個女孩子，可莽的很，抓隨地大小便的男人也是毫不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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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嫌棄地把頭別開了：“那冬天化雪的時候，就遭殃了。”
“那可不，等來年化了，就一股尿騷味兒。”
沉清秋快吐了……
她道：“這樣吧，讓他們把那些雪都給我鏟到地裡去。”
正說著呢，杜青青衝了進來：“嬸！小魚！我回來啦！”
張小魚茫然地回過頭，然後尖叫了一聲：“哇哇哇哇——”
杜青青：“哈哈哈哈——”
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就衝過去互相抱在了一起。
杜青青還想把張小魚抱起來轉兩圈呢，結果因為小魚太重，她倆都摔到了地上。
沉清秋連忙站了起來，開心地道：“青青！”
杜青青趕緊爬起來，開心地道：“嬸，我有小松的信！”
沉清秋頓時又驚又喜：“真的嗎？”
杜青青連忙從兜裡掏出信，道：“是他打電話來口述的，我幫他寫的！”
周秀家裡的電話是可以打越洋電話的！
杜青青是不敢打，但周秀會打，周秀就叫她過去一起聽。
沉清秋激動得不行，收到信就想趕緊拆開。
想了想又合了起來：“等他爹回來我們一起看。”
張小魚開心地在那蹦蹦跳跳：“我哥啥時候回來啊？我哥還認識我嗎？”
杜青青眯著眼睛笑道：“認得啊，一直問你呢。”
她扭頭轉向沉清秋：“我跟他說嬸有小寶寶了，他還鬧著要回來呢。”
沉清秋連忙道：“他能回來嗎？”
杜青青道：“信裡寫了。”
沉清秋眯起眼睛：“青青！”
杜青青“噗嗤”一聲笑了。
她道：“好啦，我告訴您。他暫時是回不來。”
沉清秋覺得再這麼說下去，她就要忍不住拆信了。
她趕緊把杜青青拉到身邊坐下，詢問了一下李田的情況。
杜青青道：“京城的醫生真的好厲害，這樣都能把腿接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杜青青的眼神中充滿了嚮往。
據說，李田的腿能恢復到最少八成，等再堅持復健和保養幾年，應該就能好到九成。
需要擔心的是以後陰雨天可能多少會有些不適，但是比他們之前預期的已經好太多了。
沉清秋詢問：“花了多少錢？”
她知道現在這個年代，醫保覆蓋面十分廣。
也就是農村醫保比城市工廠的醫保差很多，這也是大家擠破了腦袋想進城吃商品糧的原因之一。
可李田屬於派出所警員，屬於國家機關，他的醫保基本享受免費醫療。
不過這種快樂醫保也就這幾年還能享受了。
她現在問的是他們在北京花了多少錢。
杜青青吐了吐舌頭：“因為住在周祖奶奶家，所以沒花多少錢。就是吃的用的，還有大娘會主動買菜做飯，可能花了一點。”
那還好了，估計花不了多少，起碼在他們能力範圍內。
沉清秋笑道：“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衛生所那邊已經定了你的膏藥了。”
因為杜青青之前不在，嚴醫生再來要她的小膏藥的時候，沉清秋就自己去她家翻了。
翻到一點存貨，做了記錄之後全給了嚴醫生，等杜青青回來合賬。
“真的？！”杜青青欣喜地道，“沒想到我出去一趟回來還能遇到這種好事啊！”
嚴以蘭笑道：“好事多著呢，你再呆呆就知道了。”
……
臨入夜的時候，做過最後一次巡邏的張大山回來了。
這段時間，他頻繁奔走在附近的大隊，幫人家整合臨時狩獵隊。
就算暫時不能配槍，但也能有效的保衛本大隊。
他做得十分出色。
因為縣裡沒空管他們了，但靠他自己，也成功抵禦了今年冬季的狼災。
最起碼，各大隊的人也不至於人心惶惶連門都不敢出了。
而且，公社那個桉子，廖所長給他記了功。
年後縣裡的派出所會升級，他應該也能把“副”字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