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道:“他上一個媳婦,打得太厲害了,廖所長想讓他們離婚。結果他媳婦家裡反而來鬧,他丈人指著廖所長的鼻子罵,說他害了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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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若有所思:“他前頭幾個媳婦是怎麼死的?”
“第一個是難產,大的小的都沒保住。第二個和第三個都是逃跑的路上死的,一個摔死的,一個被災民搶劫打死的。”羅武道。
……也難怪王蘭花會嚇得尿褲子了。
夜裡,沉清秋側身躺著,看著張大山臉上的傷口。
張大山的眼角被他揍了一小團青,應該是擦碰到的。
她埋怨道:“你是做好事了,當紅娘了。”
張大山一把抓住她的手,親了一口,道:“這事兒沒完。”
沉清秋有些訝然:“他不是已經討到媳婦了?”
張大山白了她一眼:“難道我是為了讓他舒服才捱揍的?”
沉清秋莫名其妙:“你不是為了坑王蘭花嗎……”
已經很壞了好不好……
張大山煩躁地道:“反正這事兒沒完。”
他翻了個身躺了下來,雙手墊著頭,陷入沉思。
沉清秋爬到他身上。
張大山:“……”
她抿了抿唇,有點羞澀,小聲提醒他:“我都六個月了,再過一陣子就不行了。”
張大山很吃驚,身子已經下意識地翻了起來抱著她躺下去:“你是自己想了?”
沉清秋:“……”
張大山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自己想了?”
沉清秋有點惱羞成怒:“這重要嗎?”
張大山笑著捏她的嘴:“你說你是不是自己想了。”
“去你的,不想了,別想了!”
她突然意識到她是第一次表現出自己的需求。
以前都是他主導的。
可能是因為懷孕之前他比較生勐而且讓人有點吃不消。
可是之前那次體驗就極好,他怕傷著孩子就有點束手束腳的,反而顯出一種“任人宰割”的反差來。
現在他又露出了那副頗有侵略性的表情,沉清秋又有點惱羞成怒了。
“走開!不要了!”
沉清秋生氣地打他。
他笑著低頭親住了她:“不是你說的,再過一陣子就不行了?”
眼下天氣熱,沉清秋掙得一身是汗,最後實在掙不動,也只能躺平了。
他的手摸上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很興奮了。
沉清秋有點不甘心地想,生完之前還能讓他任人宰割一回嗎?
……
過了兩天,沉清秋竟然收到了來自熊傑和王蘭花的喜帖。
是縣裡的婦代會主任,安枝同志親自送來的。
安枝四十多歲,長得白白胖胖,一雙笑眼,非常有親和力。
可是她現在卻苦著臉:“沉清秋同志,她現在已經住到熊傑家去了,天天被打得鬼哭狼嚎的,過幾天真的看著他們結婚嗎?”
沉清秋把請帖推到一邊,認真地道:“不,我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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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還指指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得保證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安枝愣了一下,連忙道:“我說的不是用眼睛看……”
沉清秋臉上就寫著“裝傻”兩個字。
安枝想到王蘭花之前在張家屯簡直要大鬧天宮那個陣勢,聽說還叫熊傑來把張所長揍了……
沒錯,現在外面都是這麼傳的。
沉清秋不想管王蘭花的事她也而理解,而且這也不是她的責任範圍。
但安枝還是有點著急,道:“沉清秋同志,您要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家暴,是可能會威脅到她的生命的啊!”
沉清秋就道:“安枝同志,您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在家哭不是因為被熊傑打了,只是在哭喪?”
安枝愣了愣,道:“不能吧,她都鼻青臉腫了……”
沉清秋耐心地道:“安同志,您希望我做什麼呢?她恨我,我也不是她的朋友,勸不到她的。”
安枝皺眉道:“我聽說你的婦女工作一向做得很好,想跟你討論一下。”
沉清秋無奈地道:“我們公社,一直致力於宣傳和教育。只有婦女同胞自己有了覺悟,知道為自己爭取合法權益,我們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安枝道:“可是王蘭花同志她很可能是被脅迫的……”
“她只要做一件事,就是報警。只要她報警,你們就能抓走熊傑,她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結婚。”
安枝:“……”
沉清秋無奈地道:“我們大隊在處理婦女問題的時候,有一個原則,就是要讓她們自己親口說出自己的需求。”
這是一個訊號,只有她自己親口說出來了,才說明她已經下定決心了。
安枝做婦女工作也很多年了,跑斷腿和吃力不討好對她來說不少見。
她愣了一下,道:“這樣能避免悲劇重演嗎?”
“能啊。我做婦女工作的一個前提就是讓她們清楚他們自己才是當事人”,沉清秋道,“如果她們自己都立不起來,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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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枝忍不住道:“沒人抱怨你?”
沉清秋撇撇嘴:“目前看著沒有。可能我還太年輕了吧,沒人把我當媽。”
可是她很受歡迎,張家屯公社的婦女都很喜歡她,聽說之前村民選舉的時候她差不多是全票。
而且她處理的家庭矛盾,成功率也很高。
該和好的和好了,該離的也都離了。
安枝想了一下,原來她的秘訣就是“尊重她們自己是當事人”。
“我知道了”,安枝道,“我去勸她報警,勸不動就算了。”
說著,她站了起來,跟沉清秋握了一下手。
“希望以後還能跟您交流工作。不過您真的不去吃席嗎?”
她看了一下桌上那個紅帖。
沉清秋直接把那紅帖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表明自己的態度。
安枝苦笑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就走了。
……
沒多會兒,吳建軍一瘸一拐地進來了。
沉清秋本來還在低頭幹活,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他就嚇了一跳。
“你這是……”
吳建軍是被王蘭花打的,但之前只覺得一臉血,沒想到這麼慘。
那臉真的撓得跟棋盤似的,腿還瘸了,估計是掙扎的時候扭到了。
吳建軍一臉做了噩夢的表情,坐在她辦公桌對面。
“沉副隊長,這事兒沒完。”
真稀奇了,昨天張大山也是這麼說的。
沉清秋問他:“你是想報仇嗎?”
畢竟他看起來慘不忍睹……
吳建軍搖搖頭,道:“不是,是熊傑,他不會放過我的。他,他……”
沉清秋愣了愣:“他怎麼了?”
吳建軍突然站起來,跑過去先關了門。
他的個性萬分謹慎,感覺他是要說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