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道：“你說這些人是不是來找你的呢？”
王蘭花張了張嘴，道：“就算是來找我的，你們得保護我，這是你們的工作。”
沉清秋直接問她：“你男人，平時來往的都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王蘭花又開始挺屍，不吭聲了。
沉清秋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打算合作了？”
王蘭花冷笑道：“你們這麼能幹，自己查啊。”
“行行行，我知道了，保護你是我們的義務。”
其實根本不是。
沉清秋的工作，喝茶聊天就解決了。
她不過是嘲諷王蘭花一句而已。
王蘭花喊：“我餓了！給我端飯！”
沉清秋直接走出去了。
張含秀匆匆忙忙跑過來：“小魚娘，她是不是喊她餓了？”
為了支援沉清秋工作，張含秀捏著鼻子照顧這個女的。
王蘭花那套“這是你們的責任”的理論，竟然騙到了單純的張含秀……
沉清秋有點無奈，伸手關上門，把王蘭花鎖在裡面。
“老姑，不要給她吃。”
張含秀愕然：“啊？”
“青青說她有胃病，要餓一餓。”
這是瞎掰的。
但張含秀又信了。
她立刻衝屋裡吼：“別叫了！你不能吃飯！”
王蘭花不可置信地大喊：“憑啥？！你們敢虐待我？！沉清秋，你還想做婦代會主任嗎？！我要去告你虐待我！”
沉清秋對此聽而不聞。
但張含秀受不了，她衝進屋去和王蘭花對罵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家清秋對你這麼好，你還賴她？！”
“不會嫁男人是你自己眼睛瞎！當初帶著那頭熊來我們這兒耀武揚威的時候還這麼得意呢？！”
“關我家清秋什麼事，她又不是你媽！”
“讓你報警離婚你又不！囂張個屁啊！”
王蘭花又哭了：“昂——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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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吉利聽著平時溫柔秀氣的張含秀，吼出了男人的聲音，頓時目瞪口呆。
沉清秋尷尬地道：“咳，我老姑有兩副面孔。”
……
那三個人直接說不認識彼此。
事實上現有的證據也很難把他們聯絡到一起。
不過，聲東擊西這種把戲，熊傑用了第一次，沉清秋不會讓他騙第二次。
當初他就是讓賊進了沉清秋家，絆住了張大山，才能讓人去殺了安枝。
現在殺害安枝的兇手還逍遙法外，導致張大山到現在都沒回家。
沉清秋就敢斷定這些人是衝王蘭花來的，鬧集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
“小苗大隊的張壯和孫巴，兔苗公社的周剛。”
沉清秋把名單給了老趙。
這是吳建軍給她的名單，上面寫了他之前被人尾隨的時候他做的調查。
足有十幾個之多，看似毫無關聯，但都跟熊傑是一夥的，分批跟過他也在小巷子裡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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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張壯和孫巴還有周剛都在名單上，而且張壯和孫巴之前在小苗大隊騷擾過安枝。
老趙拿著那名單，手有點抖：“你咋才說？”
“沒有證據我不能亂說”，沉清秋看著他，“我男人是警察。”
現在，她覺得有證據了，起碼能證明這些人都有關聯。
廖所長願意的話，可以審這三個人讓他們鬆口。
老趙立刻道：“行，我知道了，我把這個名單給老廖。不過建軍那孩子，他肯出來作證嗎？”
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吳建軍工作很出色，但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肯。”吳建軍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老趙驚訝地道：“你都聽到了？”
吳建軍有些愧疚：“我早就該站出來的。”
他一個人過來插隊已經很多年了，而且還經歷了最不好的一段時間。
感覺好幾次都要沒命了，都是靠著謹慎小心才活到現在。
其中的辛酸不為外人道。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感覺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嚴以蘭鼓勵他，要勇敢地站出來，要相信現在張家屯的大家會保護他。
吳建軍自己也覺得現在的環境是相對安全的，所以他決定站出來了。
“行，我先進城把名單交給老廖，你先在大隊呆著，有需要你再跟我一起去。”
老趙拿著名單站了起來。
沉清秋松了口氣。
她摸了摸肚子，心想著這個沒有手機的年代真的太討厭了……
不然的話，她就可以通知她男人，不要再在山裡亂轉了，快回家吧。
老趙走後，吳建軍還在沉清秋辦公室匯報情況。
他很擔心這些證據能不能打動廖所長。
因為之前他有生命危險，所以就暗搓搓地把很多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據吳建軍的調查，廖所長和熊傑在早期剿綹子的時候建立了深厚的情誼。
熊傑救過廖所長的命。
沉清秋問他：“你是怎麼打聽出來的？”
吳建軍道：“很多人都知道。”
沉清秋道：“就是說，是熊傑自己嚷嚷出去的唄，想讓人覺得他和所長關係好。”
吳建軍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了，但是廖所長這個人也確實很重義氣……”
他表現出了悲觀的態度。
沉清秋道：“我相信廖叔。”
……
話是這麼說了，但是中午的時候，沉清秋接到了城裡來的電話。
老趙說，這個桉子暫時不進城，就留在公社了。
沉清秋有點著急：“這是什麼意思？廖所長不審嗎？”
老趙道：“老廖說，就算能證明他們都認識，也不能證明別的。”
而且就算他們是去幫熊傑偷媳婦的，也構不上刑事犯罪，張家屯自己能解決。
沉清秋有點生氣：“他就不打算順藤摸瓜再查一查熊傑前頭那幾個老婆嗎？！”
老趙道：“小魚娘，你先冷靜點，老廖是按照規章辦事……”
“就是為了他這些規章，我男人現在還滿山亂轉，拿命去給他找證據！”
沉清秋憋了那麼多天，情緒終於有點爆發了。
老趙試圖安慰她，結果她倒狗膽包天，掛了他的電話。
……
沒多會兒，廖所長辦公室接到了沉清秋的電話。
廖所長剛說了個“喂”……
沉清秋就在電話那頭直接衝他吼。
“我都把人送到您面前了，您連審一下都不願意？！辦事一定要這麼死板嗎？！”
廖所長：“小沉同志……”
“我男人要是平安回來了，我讓他辭職好了！這活不是人幹的，把人命當成一回事嗎？！”
廖所長：“我知道你很激動，但是你也不能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