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莫名其妙：“不疼啊。”
“真的？你再感受一下。”
張大山認真地感受了一下：“真的不疼。”
“那有哪裡難受不？”
張大山更莫名其妙了。
但這時候連他媳婦也看了過來。
張大山只好道：“不難受……還很舒服。”
不說還不覺得，小魚一說，這一天的燥熱全都消失了，也不覺得悶得慌了。
就是……每一個毛孔都舒服得不得了。
沉清秋瞥了他一眼，端著空碗進了廚房。
張大山想跟上去，結果張小魚突然跳了起來，抱在他腿上。
“爹，你舒服嗎？怎麼個舒服法？”
曾大寶看得直笑：“你就陪她玩一會兒吧，不是明天就要出去了嗎？”
張大山正在琢磨著把出勤的時間推後呢。
畢竟明天沉清秋產檢。
聽他這麼說，又覺得除了媳婦，還有小孩也是要彌補一下的。
他就把張小魚抱了起來。
結果張小魚一直問他感覺怎麼樣，覺得舒服又是怎麼個舒服法。
還一直瞪著他看。
不一會兒爾登也過來了，兩個小孩一起對著他掰嘴掰眼睛的。
怎麼說呢，就跟給公社的牲口檢查牙口差不多。
張大山好脾氣地讓兩個小孩用手在自己臉上一頓亂捏。
尤其是爾登，那手髒得……
現在馬上就要秋收了，為了避免糧食被野獸嚯嚯了，狩獵隊也忙了起來。
吉利跟著進山了。
估計最早也得明天才要回來。
所以今天小爾登是住在他們家了。
張大山對這個小男孩總是粘著小魚，有點敵意。
但是他媳婦跟吉利好，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吃完飯的時候擠在這兩個小孩中間。
結果張小魚盯著他吃飯：“爹，胃口好不？”
張大山：“挺好的啊。”
“有什麼不一樣嗎？”
張大山猶豫了一下：“好像胃口更好了。”
張小魚立刻興奮地道：“媽！他沒有拉肚子！感覺也很好！”
曾大寶/張含秀：“？？？”
沉清秋：“咳咳咳……”
張小魚連忙道：“媽，可以啊……”
沉清秋：“咳咳咳……”
張大山意識到了什麼，沒吭聲，低頭扒飯。
……
晚上，爾登在老兩口屋裡睡了。
張小魚黏在沉清秋身邊，道：“媽，行了吧？他沒有拉肚子，還覺得很舒服。”
正在收拾東西的張大山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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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無奈：“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麼明目張膽？”
之前他就聽說小魚那裡有個什麼泉水，治好了“大大”。
結合她們倆今天的情況，這孃兒倆肯定是把水給他喝了。
還觀察他會不會拉肚子……
張大山忍不住埋怨沉清秋：“你就不怕毒死我啊？”
沉清秋翻了個白眼：“不可能。”
張小魚笑道：“我爹壯得像頭牛！”
沉清秋正在笑呢。
結果最近很喜歡編打油詩的張小魚又道：“我媽胖得像顆球！”
沉清秋的笑容就僵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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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娃娃闖禍了，張大山連忙道：“我就覺得今天那水怪好喝的！”
“真的？”沉清秋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真的，而且喝了非常舒服。”
張小魚興奮地道：“媽，可以加到我的茶湯裡了嗎？”
原來是在琢磨這個。
沉清秋道：“還是不行啊，畢竟是要給人吃的東西，再實驗一下吧。”
她想了想，道：“給咱們公社的牲口啥的吃一點點試試。不過要小心點，只給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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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頓時無語。
他小聲嗶嗶：“給我吃之前……不知道先給牲口吃吃。”
原以為張大山會生氣。
沒想到他心還挺大，被媳婦孩子當成實驗品，第二天也一切如常。
他推遲了出勤，隔天就陪沉清秋去城裡進行產前最後一次產檢。
其實七個多月的時候沉清秋就打算去一次，但之前一直挺忙的，就耽誤了。
今天一大早的，張含秀就收拾好了，提了個王蓮裁的布袋子，上面還繡了一個福小子，一個胖妮妮。
那袋子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寶貝。
“都收拾好啦，走吧？”
說完她就顛顛地想往外走。
張大山攔住了她：“老姑，我們不帶你。”
張含秀：“嘎？”
這個畫面讓人看著太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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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默默地走開了。
張大山低頭看了一下她的小腳：“我們倆去就行了，您顛得比老牛還慢。”
張含秀：“……”
沉清秋本來還指望他自己能搞定他老姑，沒想到他張嘴就是大實話。
她都走開了，這會兒又跑過去給他打圓場。
“老姑，他的意思是，進城一趟挺麻煩的，怕您累著。”
張含秀連忙道：“我不怕累，我要跟你一起去啊！”
張大山：“別說了，反正不帶你。”
張含秀：“……”
沉清秋尷尬地道：“不是，老姑，您不怕累，我們怕您累。”
眼看越解釋越麻煩了，張大山直接把沉清秋拉走了。
臨走之前還把張含秀準備的小布包搶走了。
張含秀被粗暴的侄子搞得欲哭無淚。
沉清秋有點慌亂地跟著張大山走了，一路上頭也不敢抬。
……
今天正好有一輛卡車進城運貨，沉清秋和張大山就蹭車過去了。
這輛卡車是老趙新去搞來的，作為新礦區的儲備。
是一輛國產的sh141，車廂裡有兩排座。
司機老謝對新車愛不釋手，一路都在高聲說著這輛車比之前那輛從sl進口的車好多少。
“他們都把過時的破車給我們。”
沉清秋敷衍道：“是啊是啊。”
她也聽不懂。
實際上她有點心不在焉的。
昨天他們在張大山身上試驗了張小魚的泉水。
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提醒過張小魚，更多的試驗之前，不準用這個泉水賣給客人喝。
但她還是挺放心的。
總覺得小不點不會這麼老實。
……
事實上，張小魚出門的時候是老實的。
最近整體大集的生意都有些下降。
畢竟他們擺大集擺得很頻繁，趕集的人多，市場容量已經差不多飽和了。
現在的人大多數都沒錢，而且自給自足習慣了，有些人家一年到頭都花不了多少錢。
大集的人流量減少，賣茶湯的小魚生意當然也就不好了。
她愁眉苦臉地託著肉肉的小腮幫子坐在那。
已經有半個多小時沒生意了。
曾大寶已經無聊地跑去跟人聊天了。
他正在跟別人說：“今天中午估計又賣不了了，到時候剩下的我們分了……”
突然就聽見張小魚大叫：“買茶湯送菜團啦！買茶湯送菜團！”
嗯？
買一碗水竟然送一個菜團，那不是小傻子嗎？！
頓時在大集閒逛的人立刻就擠了過來。
“小魚？！”王蓮吃驚地想阻止她。
雖說她家的菜團都是地裡採的，只賣兩分錢一個，但是也不能白送啊！
但是張小魚已經開始做生意了，一邊給人家打茶湯，一邊送菜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