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笑出了跟照片裡的小魚同款咧嘴：“難怪當時人家給她錢，給她吃的，她都不要，她就要兩張大照片。可真好看啊！”
沉清秋一邊笑一邊道：“真是個臭美的妮兒。”
說著，她把照片遞給張大山：“你把這個先藏起來，明兒一早就放在小魚枕頭邊上。”
張大山猶豫了一下：“咱屋還是老姑屋裡？”
花大娘好懸沒笑出來。
沉清秋渾然不覺，還道：“當然是咱屋裡啊。我想好好看看她那個驚喜的表情。”
張大山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只是在媳婦肉都都的肩膀上捏了一下。
然後就拿著相片去給還在廚房忙活的老姑看了。
花大娘調侃沉清秋：“你這趕緊調養調養身子，再生一個吧。”
沉清秋一臉受驚的表情：“別鬧，嬸，我這都還沒緩過來呢。”
她最近每天都在想，她啥時候可以回到生孩子之前的狀態呢。
還再生一個，殺了她吧。
……
秋收過後，大集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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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隊要趕在下雪之前進行最後一次大規模的物資採購和置換。
應該說是全年段生意最好的時候之一。
張小魚每天興奮得跟什麼似的，下午四點收攤回來又跑出去玩，帶著她那群小夥伴到處亂竄。
晚上回來，累得半死，洗完澡就跳上床，撅著屁股拱在炕上，眼睛就睜不開了。
沉清秋無奈地拍了她一下：“看你皮得，幹嘛不早點回來。”
張小魚眼睛還閉著呢，噘著嘴：“我也有朋友，我也要應酬啊。”
又不知道是跟哪家大人學的鬼話。
沒一會兒，推她都不醒了。
沉清秋把她兩條腿拉直。
張大山把兩張大照片放在了她枕頭邊。
夫妻倆對望了一眼，都笑了。
“還以為她只喜歡賺錢，沒想到還那麼臭美。”沉清秋小聲道。
平時一分兩分都捨不得放過。
沒想到當了“豐收娃娃”，竟然不要錢，要大照片。
張大山把手搭在她身上，說了一句：“像你。”
沉清秋抖了一下胳膊，想把他的手抖下去：“別鬧，孩子都在呢。”
張大山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按在底下。
她整天嚷嚷自己胖，結果在他這兒完全不夠看，竟然輕輕一拎就被他拎過去了。
小魚可就在旁邊躺著呢！
沉清秋被他嚇死了，壓著嗓子：“你幹嘛！”
張大山真有點受不住了，用力親了她一會兒。
本來她也有點受不住了。
結果他一邊捏她身上的肉一邊道：“你這一身好肉想要藏到什麼時候……”
那一瞬間，沉清秋的手指關節“卡卡”作響。
隔天一早。
張小魚一睜開眼，就看到兩張大照片。
“啊——”
張大山和沉清秋勐地被驚醒了，雙雙坐了起來。
張小魚看著她媽愣了一下：“媽您頭上怎麼有個包呢？”
沉清秋：“……”
那是她昨晚惱火起來了拿頭撞了張大山。
結果他的鐵頭無事發生。
她給她自己撞了個包。
張大山的臉色也不好，畢竟“箭在弦上”被人叫了停。
沉清秋琢磨要怎麼編才能騙到娃娃。
結果張小魚完全不在意，問了一句又在炕上瘋狂蹦迪。
“啊！！啊！！！回來了！！回來了！！”
說著，還拿著她那兩張照片狂親：“嗯嘛嗯嘛！哈哈哈哈！嗯嘛嗯嘛！”
小實都被吵醒了。
神奇的是這娃也沒哭，而是好奇地跟著：“哎伊哎伊。”
小實那麼點大，好像能認人了。
他自己家的人，在旁邊炸雷他都不會哭。
反而會很好奇地跟著“哎伊”一會兒。
看張小魚這麼開心，沉清秋也挺高興的。
畢竟她女兒有除了賺錢以外的愛好……
結果張小魚突然爬過來，對她道：“媽，我要把這個貼在我的茶攤前。”
沉清秋：“哈？”
張小魚嚴肅地道：“我可是‘豐收娃娃’，這個就是廣告。”
沉清秋：“……”
張小魚道：“媽，這個是叫廣告吧？”
一直拿基礎經濟知識繪本給孩子啟蒙的沉清秋，此時無話可說。
張小魚已經拿著兩張照片瘋跑出去了。
滿院子都是她和鬧鐘歡騰的聲音。
小孩“哈哈哈”，公雞“喔喔喔”，母雞“咕咕噠”。
沉清秋打著哈欠給小實餵奶，一邊對張大山道：“今天你陪我過去一趟唄。”
她今天要去松花崗大隊組織小朋友。
張大山扭頭看著她，張嘴就是一句：“今晚老子要跟你睡覺。”
沉清秋的小胖臉瞬間漲得通紅。
顧著胸前的兒子她不能過去打扁他。
她只能兇巴巴地道：“那我要是說不，你是不是就不陪我去松花崗了？”
張大山道：“去。”
沉清秋瞪他。
“但是老子今晚要跟你睡覺。”
沉清秋好氣又好笑：“不用你陪了，我自己去。”
張大山一邊繫鞋帶，一邊道：“我不，我就要跟。”
沉清秋罵他：“你就是個棒槌。”
……
今天要去松花崗，是沉清秋產後第一次出公差，她還是好好收拾了一下。
因為張含秀迷信地說孕期剪頭髮會動胎氣，她這一頭頭髮養得已經及腰了。
胖了之後怕熱氣，她把頭髮分成兩股紮成漂亮的蠍子辮，然後全部盤在腦後。
傲人的髮量，愣是給她堆出了一種“雲髻”的感覺。
產後王蓮給她做了幾條裙子。
有一條就是普通的國風綠，比軍綠色淺一些婉約一些，人家用來做襯衫、長褲，普普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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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蓮就能剪裁出不一樣的感覺。
雞心領、長袖，看似普普通通，但是王蓮剪裁功夫一流，能完美地藏肉。
沉清秋穿上了。
家裡沒有全身鏡，不過她自我感覺不錯。
等她從屋裡走出去，看到張含秀那驚豔的目光後，她更確定了。
嗯，小胖砸也能美美的。
張含秀給她收拾了一個小包，都是小不點的口布和尿布之類的。
她還沉清秋道：“我給你單獨包了幾塊糖糕，你餓了隨時墊吧墊吧。”
沉清秋心想我就這麼一點一點地胖起來的……
但她面上還是笑，接過小包：“好，老姑放心。”
張含秀道：“真不用我跟你去啊？”
像小實這個月齡的孩子，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就要吃一次奶。
但是像沉清秋這樣的母親，如果要公幹的話，就得帶上孩子。
當初杜紅秀就是走到哪兒把石頭抱到哪兒的。
大隊上也是見怪不怪了。
沉清秋抱起崽，拎過包，道：“老姑，不用，您還得顧著家裡。”
自從沉清秋生了小實，張含秀竟然飛快成長。
她以前身體不好，體力也不好。
但是現在，家裡的田、雞，還有院子啥的，她都能自己顛著小腳就收拾了。
曾大寶也能安心陪著小魚擺攤做生意。
除了做飯不好吃，沒毛病。
沉清秋安撫了老姑幾句，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