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走訪的時候就詢問過了。
楊肚泡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漏，反正就一句“沒看見”。
當時派出所有位女同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急得都哭了，求著他們透露一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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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車上不但有個哺乳期的婦女，還有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啊！
可他們愣是不說。
現在張大山再問。
楊肚泡立刻就招了：“看見了，看見了的，真的！”
廖所長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這是兩天以來，沉清秋他們出了派出所以後，唯一關於他們蹤跡的訊息了。
但此時他就有點不敢問，就猶豫了一下。
很顯然這些人是會殺人的。
萬一，要是被他們訛上了，搶了東西都不算，人也被害了咋辦？
畢竟，沉清秋她長得那麼俊俏。
張大山盯著他，問：“你們訛他們了？”
廖所長忍不住道：“大山，要不……”
他想說要不他來問吧。
張大山伸手擋了他一下，意思是他自己來。
楊肚泡連忙道：“沒，沒訛上。他們好像知道我們要幹什麼，過來就直接倒車倒走了。”
廖所長傻了眼：“倒走了？！”
“對……我們還追了一段，沒追上。”
此時張大山也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更焦慮了。
楊肚泡可能是非常怕死了，他主動交代了：“我看見他們的車大燈，是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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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所長連忙道：“把你們看到的路線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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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肚泡是被揍得太狠了，恨不得馬上進正規派出所去避避難。
他連自己帶隊當路霸訛人都交代了，何況是路線這點事呢？
只不過在交代之前他還是確認了一下。
“交代完這個，能，能帶咱回派出所，再找人給我看病不？”
張大山聽了都笑了，盯著說了一句：“行，交代了就帶你們回派出所。”
等楊肚泡交代完路線，張大山又騎上了騾子，順著去找了。
廖所長知道他兩天沒閤眼了，但也沒法攔。
他媳婦出事兒那天，明明天已經晚了，他也沒去送。
就是，大家莫名有那種感覺。
好像只要是沉清秋，就沒問題的，畢竟她那麼能幹。
即使是這寒冷的冬天，她自己帶著兩個孩子，跟老謝一起坐卡車回公社，她也都能搞定的。
現在人丟了，張大山心裡焦。
如果出了事兒，這會是他一輩子過不去的坎兒。
當下，廖所長指了幾個人去跟著他一塊兒進山。
然後剩下的人則是先押送這些路霸回城。
這是他們抓到的第一夥惡性路霸，能入罪的，勢必要殺雞儆猴了！
……
張大山是找到了他們最後退出去的路，但無奈的是當時因為天黑，老謝在山裡還轉了半天。
他只能採取最笨的辦法，在山裡把所有卡車能過的路線都地毯式搜尋一遍。
而這個時候，廖所長到了城裡，去葛副縣長家跟他交代抓到路霸的事兒，順便看看小魚。
“廖爺爺！”
剛進門，張小魚就奔了出來。
廖所長連忙把她抱了起來，笑道：“小魚，今天乖不？”
張小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
王芳昨晚沒睡好，白天沒繃住睡著了。
葛副縣長還在書房跟人說話。
她小聲道：“爺爺，我不是不想在這兒呆，葛爺爺和王奶奶對我都很好。”
廖所長聽她這樣說都有點樂了，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會墊話了。
“嗯，然後哪？”
“為啥還不帶我回家呀？我爹，我媽，我哥哥呢？他們都不想我嗎？”
廖所長聽著難受壞了，連忙道：“想你啊，不過你爹和你媽工作忙，都是為人民服務……”
張小魚的眼眶都紅了：“可我想媽媽了，想我爹了，還想我哥哥了……”
張小魚長那麼大就沒跟媽媽分開那麼久過。
這兩天王芳氣得病倒了，她在旁邊倒茶倒水，講笑話逗悶子地伺候著。
王芳匆匆從屋裡出來，看到她在那哭，難受得不行。
“小魚，小魚啊你過來，奶奶抱。”
她只當小魚還小，不知道事兒呢。
原來孩子是強撐著的啊！
張小魚哭啊哭，一扭頭抱住王芳：“奶奶，我爹呢？”
“你爹，執行任務呢，打壞人！”王芳道。
張小魚哭道：“我想找我爹。”
這兩天她媽都在她的“小兜兜”裡往外拿東西。
不過她的小兜兜裡東西多了，她也沒注意。
直到今天早上，她看王奶奶身體不好，想給王奶奶喝點她的“寶貝水”。
往空間裡一掏，掏出來一個字條。
張小魚是經過啟蒙教育的，認得的字兒雖然不多。
不過她媽在字條最上面寫了一個“噓”字，然後寫了“找爹”。
她本來還懵呢，但是看大家的眼圈就紅紅的，小孩那種預感就比較強烈。
“我要我爹，我要我爹嘛！廖爺爺，王奶奶，把我爹找來嘛！”
張小魚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葛副縣長趕緊領著秘書從書房出來了。
四個大人圍成一團哄孩子，都哄不住。
張小魚好像崩潰了，就一直喊著她要找爹。
葛副縣長問廖所長：“孩子爹呢？”
“查到點眉目，執行任務去了。”
也就是說，找失蹤的孩子娘去了。
葛副縣長和廖所長還在猶豫。
王芳抱著小魚，差點又把腰折了，吼起來了：“快把孩子爹找回來！就現在！”
廖所長剛說了個：“可是……”
葛副縣長立刻站直了：“好嘞！小魚，你不哭啊，爺爺讓人給你找爹去。”
張小魚哭著一把抱住他的腿：“嗯，嗯！”
他說的“讓人”就是讓廖所長……
廖所長罵罵咧咧地從他家出來了。
行啊，他親自去找行吧！
廖所長親自帶隊進了山。
這一帶的山脈可真特娘的大啊，而且開發了幾十年，大多數還是荒的。
要是按照以前呢，婦女帶著孩子進山跑丟了，超過一天，就過了夜，他們都知道希望渺茫了。
且不說山裡的豺狼虎豹，就說現在這天氣，一入夜，在外面多站一會兒都會凍死。
找人這檔事，基本上是靠運氣了。
而廖所長就屬於運氣好的那種。
剛進山路沒多久，就看到張大山和一隊人在附近搜尋。
“大山！大山！”他欣喜地喊。
張大山聽到動靜，拉了韁繩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他一眼。
廖所長趕緊拍馬追了過去，跟他說了小魚的事兒。
張大山狠狠地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