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松了口氣。
張大山趕緊伸手把他媳婦抱了過來，低頭就親了上去。
其實人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想了，奈何那時候他的體力和精力也是不允許。
這會兒他有點激動，手裡一不小心就扯壞了她的衣服，發出“嘶拉”一聲。
沉清秋被嚇得瞬間清醒了過來，伸手輕輕打了他一下：“動靜小點。”
感覺她的嘴唇在臉上擦過去，他哪裡還聽得到她講什麼。
含湖地應了一聲，抱著她躺了下去，就想把那件已經破了的衣服徹底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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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正抬起身子配合他呢，突然一回頭，發現小不點坐起來了。
但是好像還沒醒，還在那揉眼睛。
沉清秋趕緊拍張大山讓他起來。
張大山回頭一看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他趕緊把媳婦推到自己後頭去，力氣大得“刷”得一下就過去了。
好在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怎麼脫掉，往那一坐就把媳婦擋住了。
張小魚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了，就發現她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
她嘴一扁：“爹，我媽呢？”
沉清秋手忙腳亂地想把衣服穿好，結果因為衣服被他扯破了……
“媽！媽！”小魚開始急了，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沉清秋連忙把頭伸出去：“這兒呢！”
張小魚立刻向她爬了過去：“我要媽媽抱著睡嘛。”
情急之下張大山就把燈給吹了。
張小魚：“咦？”
下一秒一個香香軟軟的懷抱就湊了過來，她聞到親媽的味道立刻就抱上去了。
“睡吧睡吧。”沉清秋抱著她躺了下來。
張小魚道：“媽，我們倆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嗯，寶，媽再也不跟你分開了。”
“媽我以後都要跟你睡……”
沉清秋心裡苦哈哈的，但還是只能道：“好，這兩天你先跟媽媽睡。”
張大山冷不丁地道：“不行，你會踹媽媽肚子，還會踹弟弟。”
張小魚立刻委屈地直打滾：“不嘛不嘛，我就要跟媽睡，不然把我的腳腳綁起來好不好？”
“綁起來你也……”
張大山還想跟姑娘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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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沉清秋踹了他好幾腳，他才不吭聲了。
“不用綁咱小魚”，沉清秋哄道，“你先睡，明天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張小魚立刻緊緊地摟著媽，又睡下了。
直到這小胖猴兒的呼吸變得均勻了，沉清秋才扭過頭去罵張大山。
“跟娃也這麼上綱上線的，你幾歲的人了？”
張大山也不吭聲，一條胳膊就搭在了她身上。
那天晚上小的跟猴兒似的扒著媽，大的跟熊似的扒著她們倆。
沉清秋一宿都沒咋睡好。
鬧騰了兩天，日子終於恢復了平常。
眼看是要過年了，公社基本不派任務了，家家戶戶都開始大掃除。
往年農閒的時候，是閒不住女人的。
男人們把田裡的工作做好了，收成入了倉，平時有一搭沒一搭地做著公社的工作就行。
家裡裡裡外外，都是女人在收拾。
這兩年，在公社的大力宣傳下，男人們開始把家務活撿起來。
就是那些換不了工分，換不了錢，但每家每戶都要做的活。
婦女們開始從繁重的家務中解脫出來，就有心思想著創收了。
王蓮一早就來了沉清秋家。
那會兒張大山已經去縣城開會了。
張小魚和爾登正在院子裡，跟著吉利學武術。
本來她都有點懈怠了，但是經過之前的事情，她又肯下功夫了。
說要學好武術以後保護媽媽。
王蓮挺著大肚子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小娃在雪地裡，扎著馬步，小臉都憋得通紅。
張小松身體好些了，蹲在門口看熱鬧。
杜青青小聲道:“等你妹練成了，你連你妹都打不過，一拳給你幹個烏眼青。”
張小松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她：“啊？”
杜青青認真地道：“真的，我親眼看見吉利徒手噼斷了一根木頭。”
張小松：“……”
他內心頓時如同驚濤駭浪！
之前沒想過這個啊！
現在這意思是，他讀書讀不過杜青青，打架打不過他妹妹？！
張小松小小年紀突然感覺到壓力更大了！
王蓮也不知道他們在說啥，就看見杜青青把張小松的臉都說綠了。
她樂呵呵地進了門，對沉清秋道：“青青不知道說啥嚇唬小松了。”
沉清秋這會兒正倚在炕上看報紙，聞言就道：“青青啥事兒都比小松強點，被她嚇唬也正常。”
王蓮費力地挪上炕，對她道：“青青那個小藥廠的事情，上頭好像批下來了啊？”
可能是出於補償心理，葛副縣長年前就給他們批下來了。
杜青青自己是個小孩兒，又是個書呆子，她不可能自己當老闆。
到時候模式怎麼弄，還得商量。
“是啊”，沉清秋就笑，“咱青青要賺大錢了。”
王蓮道：“我這有個事兒也想跟你商量一下呢。”
沉清秋道：“你說。”
原來是這些婦女閒下來了，這兩年又開了眼界，就琢磨想一起做些什麼。
山村婦女其實有很多都是有手藝的，很多都會紡線織布。
所以她們一合計，想說能不能一起搞個織布小作坊，讓王蓮牽頭。
王蓮聽了也很心動，所以來找沉清秋商量。
沉清秋琢磨了一下，道：“你那邊有幾個人啊？”
“十來個呢。”王蓮期待地看著沉清秋。
沉清秋想了想，皺眉道：“可是我覺得你們這掙不到錢的。”
王蓮吃驚地道：“啊？”
“你看啊，你們這是手工，這邊大半的婦女都會做，也沒什麼特色。再說我給你們運到外地去，可是外頭有機械織布廠的。”
手工首先效率就低下，怎麼跟人家比？
就算十幾個婦女，能做出來的成品也有限。
在本地沒特色，在外地特色其實也不夠有辨識度。
運到外地去，可能都還掙不到那個運費錢。
王蓮就有點失望。
她道：“我只當生意能好呢，畢竟我做的衣服也挺好賣的。”
“你做的衣服是好，這就是賣點，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才要花錢來買你的啊。”
王蓮自己也做了兩年生意了，想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嘆氣：“哎。”
“你們做這個，就不如做成衣了”，沉清秋道，“前頭葛副縣長提起縣城那個成衣廠的事情，我尋思著年後要找你們商量呢。”
王蓮一愣：“啊？縣裡那個成衣廠？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的。我們就想多點少點掙一點，才不要去那種地方幹。”
也是受夠了那群吃商品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