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跟小朋友打架了嗎？為什麼要這麼說孩子。”
沒想到他最關心的是小魚的事情。
沉清秋蹲在桌子底下，想說先解釋一下……
姜秘書大聲道：“你幹什麼？！打電話給誰告狀呢，給我站起來！”
沉清秋頭也沒回：“大山，別讓他過來。”
張大山立刻把姜秘書攔住了。
姜秘書在那氣得大叫：“怎麼的還要跟我動手啊？！你們這麼跋扈，雲書記知道嗎？！葛副縣長知道嗎？！”
老杜道：“沉清秋同志是孕婦，您能不要這麼激動嗎？”
王青大罵：“孕婦，孕婦有什麼了不起？懷孕了就金貴了，那別做工作啊！”
雲書記真是聽不下去了……
沉清秋快速解釋了一下：“和小魚打架的王剛子，是之前失手撞死親祖母的王強的弟弟，他們的意思是要關照無辜的犯人家屬。”
雲書記不耐煩地道：“怎麼也是小孩打架，這事兒不用說了。”
小魚才五歲，這事兒怎麼也不是大事。
他道：“你叫姜濤過來。”
沉清秋扭頭喊了一聲：“姜秘書，電話。”
姜秘書狐疑地走了過來。
因為電話線被小魚拉到了桌子底下，他就只好……也蹲了下來。
他年紀也不小了，膝蓋有點僵硬，蹲下來的時候挺費力。
想想生氣，又衝小女孩罵了一句：“這麼小就會薅集體的羊毛了，你媽教得真好。”
張小魚的邏輯本來很簡單，她就是不願意接受自己是壞小孩，打電話求助也是為了讓多一個人幫她證明，恰好她又識字，就自己撥了電話.
沒想到都打了電話了，人家還要罵她媽媽……
頓時她就忍不了了，從桌子底下衝過去就薅住了姜秘書那稀疏的頭髮，一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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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再罵我媽媽！不許再罵我媽媽！”
姜秘書：“嗷！”
沉清秋嚇瘋了：“小魚，小魚快鬆手！”
手傷還沒好呢！
張小魚是練武的，力氣實在太大，拉著姜秘書竟然直接就把他扯倒了。
等到張大山趕過來，把他們倆分開的時候，張小魚手上已經薅下來一大把頭髮……
同時她兩隻白白嫩嫩的小手也出了血。
沉清秋算是心腸比較硬的母親了，見狀眼眶都紅了。
忍不住罵了她兩句：“你，你這個死孩子！弄得一手血！不怕疼嗎？！”
姜秘書才在那捂著頭慘叫：“女流氓！標準的女流氓！現在才五歲就敢幹這種事，再大一點就要坐牢！”
王青冷冷道：“我都說了，三歲看老，他們還不服氣。”
張小魚又開始驚天動地地哭。
姜秘書頭可太疼了，在那邊咒罵連連：“她以後要不走上歪路，不去坐牢，我跟你姓！”
沉清秋立刻捂住張小魚的耳朵。
張大山實在忍不了了，直接一邊一個，拎著姜秘書和王青。
“你幹啥？！你敢動我們？！”
“信不信我們馬上就回縣城去寫報告！”
張大山力氣大啊，拎著那兩個人也是一點都不費勁，出門之後就扔到了雪地裡。
“滾！”
當時的場面很失控，公社的幹部們吵鬧聲幾乎要把屋頂掀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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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尷尬地道：“我實在沒想到會弄成這樣……嫂子，對不起啊。”
沉清秋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電話還通著。
就連沉清秋也忘了，她抱著張小魚出去給手上藥了。
老杜特別生氣：“你們到底要幹嘛啊！要檢查工作，我們沒有不配合啊！怎麼跑過來就指著一個孩子罵呢？你們這是來檢查工作的，還是專門來挑我們的錯處的？！”
這會兒屋子裡也沒幾個人了。
劉偉左看右看，就對老杜道：“這事兒您多擔待，他們倆確實是來挑錯處的。”
老杜莫名其妙：“為啥啊？我們惹他們了？”
“前頭王洪福在成衣廠的時候，就挺能來事兒的。姜秘書五十大壽的時候，成衣廠的主任送了一幅大字，就是王洪福寫的。據說是寫得好，姜秘書就特別欣賞他。”
老杜：“啊……”
“沉副隊長做婦女工作的時候，因為有張所長的配合，也辦成了很多大事。名聲太大了，王主任也不喜歡。”
老杜惱火道：“話不是這樣講，婦女工作本來就難做，我們整個公社，不僅僅是派出所全力支持，就連我們也是全力支持的。還有我們本地的婦女，都是自願加入工作的。這是我們整個公社努力的成果！”
“我知道，我知道”，劉偉連忙安慰，“總之，他們倆一下了車，就直奔老何家，一看見那孩子臉有點腫，就開始套話了。”
老何還在呢，在旁邊傻了眼。
“啊？他們是來套我的話的？哎喲，我這張嘴，真是……”
他是覺得自己惹事了，特別慚愧。
“這可咋辦啊，哎，老杜啊，你幫我們給沉清秋同志說說，還有小魚。回頭別小魚還躲著我們家走了。”
老杜擺擺手：“放心，放心，等他們走了，咱們公社裡還和以前一樣。大山和清秋不會把賬算到你頭上的。”
“那就好……”
……
因為張家屯公社已經變成了“高危地區”，姜秘書和王青也不敢多留，趕緊叫司機開上車，跑了。
劉偉作為一起來調查的人員，也鬧了個沒臉，匆匆離開了。
老杜自己把電話撿了起來，還挺莫名其妙的。
“哎？剛才到底是誰打電話來了啊……”
……
張小魚的手本來就被張大山打腫了，剛才又撕人頭髮，撕得出了血。
壯得像小牛犢子一樣的小朋友，回去竟然就發燒了。
感覺外傷還是其次，她應該是受到驚嚇了。
張含秀來看過，氣得自己也發燒了。
這下家裡一下倒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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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睡覺還哼哼唧唧的呢。
沉清秋耐心地拍著她，安撫著她，一直跟她說：“小魚是最乖最乖的小孩……”
張大山的臉色難看得很。
沉清秋扭頭看見他那個坐立不安的樣子，就道：“你給我坐下了。”
張大山一聲不吭，坐下了。
沉清秋道：“我知道你心裡咋想的，我也難受。但你也別太莽了，成嗎？”
張大山煩躁地道：“我不能讓人這麼欺負我的姑娘。”
剛才他差點就一拳幹過去了。
大不了這身皮不要了唄，也不能讓人當面說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