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秀垂著頭道：“你，你攔著大山點，小松就算了，小魚不能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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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她又道：“小松也不能狠打嘛。他都這麼大個人了，老打他屁股，他也沒面子。”
沉清秋一時無語，順手從空間裡摸出一把瓜子。
張含秀傻乎乎的還以為她是從口袋裡摸出來的。
沉清秋就在那嗑瓜子。
不多會兒，張大山把三隻“猴”都抓回來了。
還有一隻雞。
張小松這幾天據說都住在蒲大孃家，每天逃課半天，很是囂張。
張小魚也沒有跟著去跑運輸了。
她喜歡跑運輸，但是趁著爹媽不在家，學著哥哥的樣，使勁造！
最讓人無語的是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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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歲的娃，張小魚用一根繩拴著他的學步車，就敢帶出門。
鬧鐘也是有意思，張小魚更小一點的時候，它天天跟著張小魚，還能領張小魚回家。
現在張小魚大一點了，它又開始操心小實了。
此時就見三個娃一隻雞都髒兮兮的。
尤其是小實，就穿著個褲衩和尿褲，兩條肉腿露在學步車外面，鞋子早就掉了，腳丫子黑的跟泥裡撈出來似的。
張大山對張小松道：“你作為大哥，連個好頭都不帶，去那邊給我撅著！”
張小松翻了個白眼，去撅著了。
沉清秋在旁邊嗑瓜子，大概是摸清楚了他的心思。
他是玩痛快了，捱打也不怕。
這就是典型的打皮了的孩子。
鎮上有些老人帶孩子的就是這樣，經常揍，揍得孩子都不怕了，就不斷升級“武器”。
有個老太太還用荊棘打孩子，被婦代會狠狠教育了。
張小魚也大一點了，也知道自己錯了。
張大山沒舍得打她，罵完之後就讓她站在牆角。
最讓人意外的竟然是小實……
平時不聲不響，甚至“少年老成”的孩子，竟然拍著學步車，跟他爹槓上了！
張大山罵一句：“你現在也野了是吧？”
小實使勁拍學步車：“啊！嗯！”
張大山大吃一驚：“你竟然還敢頂嘴？！”
小實繼續拍學步車：“哼！”
爺倆有來有回地開始吵架！
眼看張大山那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
張含秀嚇壞了，連忙站了起來：“大山！大山！小實現在就開始捱打，早了點吧！”
沉清秋嗑著瓜子，衝他喊：“現在打是早了點。”
張大山也是氣得不行，乾脆把他的學步車拴在了旁邊的柴垛上，一起罰站。
於是兄妹三個，張小松撅著，張小魚站著，張小實坐著。
三個娃都氣鼓鼓的。
張大山也氣鼓鼓的，扭頭走了。
鬧鐘踱啊踱地跟在他後頭：“咕。”
張大山：“哼。”
沉清秋：“……”
這時候杜紅秀來了。
她身上又穿著王蓮設計的新款，是一條前面帶雙排扣的扎腿褲，上身穿著襯衫，很襯她修長的身材。
進院她就興沖沖地對沉清秋道：“他們說你把成衣市場批下來了是真的不……伊？”
突然看到受罰的三隻。
然後她就指著張小松哈哈大笑：“死小子，我早跟你說了，等你爹回來，有你好受的。”
張小松剛才還混不吝的樣子，這會兒卻有點臉紅：“咋的，我又沒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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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張大山就提著棍子過來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打你一頓說不過去。”
張小松：“！！！”
張含秀在旁邊都嚇呆了。
沉清秋就讓她趕緊去準備做飯吧，別看著乾著急了。
然後領著杜紅秀進了屋。
“你老姑也確實管不住這三個。”杜紅秀道。
沉清秋無奈地道：“這我也知道。我家這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難招呼，現在連最小的也這樣了。”
教育孩子是一個家庭的事情，何況她家的三個孩子還真有點和別人不一樣……
她心態挺好的。
至於張大山心態好不好，她就不知道了。
杜紅秀一看她沒怪她老姑，立刻又說起了成衣市場的事。
“這就讓你拿下了啊？”她開心地道。
之前在沉清秋做的經濟規劃中，成衣市場至少是兩三年以後的事情。
沉清秋抓了一把瓜子給她：“要不怎麼說時代不一樣了？這年頭可沒有人家追著餵飯吃的好事了。”
不但沒有這好事了，要是自己不抓緊，說得難聽點，吃屎可能都趕不上熱乎的。
葛副縣長這次也是全面意識到了閉門造車的不現實。
他決定繼續擴大市場，讓市場來扇那群人嘴巴子，估計比領導施壓有用。
杜紅秀道：“地方選好了，就趕緊搞。早一點建起來，早一點咱們的生意才會好。”
沉清秋卻道：“也不能太急，聲勢別搞得太大了。另外，我打算這幾天再批一個農副產品批發市場下來。”
杜紅秀奇怪地道：“為啥？現在搞成衣這麼賺錢，大家都搞成衣不好嗎？”
面對杜紅秀這個問題，沉清秋想了想，就衝外面喊：“把小松和小魚叫進來！”
張大山正打水洗臉，聞言就衝老大和老二使了個眼色。
張小松和張小魚立刻跑了。
結果只剩下小實一個人罰站。
頓時他就氣壞了，使勁拍打學步車，拉扯那個繩：“哇！哼！嘛嘛！”
張大山冷笑道：“你就老實呆著吧。”
……
張小松和張小魚進了屋。
“媽，紅秀姑。”
兩個倒是很乖巧的樣子。
沉清秋就讓他們站在旁邊聽。
她跟杜紅秀講：“搞成衣雖然賺錢，但畢竟不是咱們的傳統優勢經濟專案。如果大家都來做成衣了，把地裡給荒了，往後幾十年，咱們遲早完了。”
要知道重工業才是一個地區發展的未來。
現在張家屯有金礦，但是礦場遲遲開不起來。
那就只能先把眼下的優勢撿著，繼續增加實力的累積。
做成衣是無法在全國範圍內形成優勢的。
張家屯一帶，背靠著的是經過幾十年開荒的大田野，還有數不盡的山珍河鮮。
把目標集中在農副產品上，是提升實力最穩妥也是有可持續發展的做法。
她講的很細，除了講給杜紅秀聽，最重要的是講給兩個孩子聽。
“說白了，成衣生意、運輸生意，甚至包括飯店行業等等，都是大家生活水平好了以後的衍生經濟。只有大家有錢了，才能帶動消費。”
杜紅秀想了想，道：“也是。咱們現在畢竟是鎮子了，十幾個鄉、幾十個村靠著咱們吃飯，確實得想遠一點。”
沉清秋扭頭看向兩個小孩：“聽懂了嗎？”
杜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