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正在家裡跟嚴以蘭、王蓮核對成衣市場的店鋪資訊。
成衣市場低調開業了，他們自己的成衣廠在市場裡租了一個鋪面，和南方貨平等競爭。
王蓮壓力挺大的。
她小聲道：“杜叔幫我們找人算了命，找了一個風水最好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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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開店之前看看風水是好的。”
王蓮有點擔心：“可是咱那個店，是不是太小了？”
真的好小啊！巴掌大的地方！
“我們的樣式也不多，掛不了多少。而且鋪面小小的沒關係，只是給人看樣，搭著零售。咱們得找個能說會道的站門面……”
她正說著，突然發現嚴以蘭和王蓮的表情都不太對，看著她身後的窗戶。
沉清秋：“？”
她茫然地回過頭，發現窗戶外面空空如也。
“咋了？我講得太枯燥了？”
嚴以蘭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了小魚和爾登啊……”
沉清秋道：“沒吧，他倆怎麼會跑到後院。”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就勐地一回頭。
兩顆小腦袋就趴在窗上，毫無防備，嚇得“嗖嗖”往下蹲。
沉清秋：“？”
這兩個小孩又搞什麼鬼？
過了兩天，沉清秋出月子了，終於出來玩了。
老四老五也起了名字，小名叫小苗和小芽。
雖然孩子過一會兒就要吃一會兒奶，但她可以出門放風兩個小時，她還挺開心的。
正站在大路邊跟一群婦女嘮嗑。
“滿月酒不辦啊？”大家都有點失望的樣子。
沉清秋道：“辦啥辦啊，都辦膩味了。”
陳大娘笑道：“那個張大腦，跟運輸隊賺錢了，生了兒子辦滿月酒就辦了兩天，擺的那個流水席啊。”
沉清秋笑道：“有錢了嘛，想怎麼折騰都行。”
如今的張家屯，不敢說人均萬元戶，但確實很多人都有錢了。
有錢了心情好，自然喜歡折騰呀。
沉清秋正說著，突然發現張小魚和爾登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附近。
沉清秋：“……”
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覺得這兩天不管在哪兒都能看到這兩個小孩子？
而且她一抬頭，那倆孩子就跑了。
這小孩養多了，沉清秋就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小孩之間都是有小世界的，那可能是一個大人永遠無法理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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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滴咕了一聲，和這些婦女道了別，就往派出所去了。
今天張大山沒有出外執勤。
剛進大院，就看見派出所那只大狗小黑衝她汪汪叫。
這條狗是典型的田園犬，明明伙食非常好，身材卻很細長，甚至看著有點腱子肉，據說跑起來能追上馬。
沉清秋朝它揮揮手：“小黑，小魚沒來找你玩啊？”
小黑：“汪汪汪！”
竟然還有來有回的。
沉清秋樂不可支，自己進了門去，找到張大山。
張大山正回頭看後頭的窗戶……
突然看見媳婦進來了。
他道：“咦？”
沉清秋今天好好梳了頭，還換了乾淨的新衣服，挺得瑟。
“咦什麼咦。”
她一屁股坐在了他懷裡，打算親他一口。
誰知道張大山不自在地把她扶開了。
沉清秋一瞪眼：“你幹嘛？”
他竟然敢拒絕她！
“不是……”
張大山直接把她“端”起來放在了一邊，然後又扭頭往後看。
沉清秋不依不饒地要去親他。
結果張大山道：“小魚和爾登好像在這兒。”
沉清秋：“……”
張大山在她耳邊說悄悄話，挺納悶的樣子。
“也不進來玩，鬼鬼祟祟地在後面偷看不知道想幹什麼。”
沉清秋吃驚地道：“不是我的錯覺啊？”
她嚇得趕緊坐直了，和張大山一起並排坐，偷偷看一眼後面的窗戶。
夫妻倆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小小的。
“他倆幹嘛你知道嗎？”張大山問。
一般情況下，小孩在幹嘛，沉清秋都是知道的。
可這次就是沉清秋也很懵逼。
“不知道啊……”
張大山想，可能她最近忙著帶最小的吧。
沉清秋道：“你沒問問？”
他道：“一大早我就看到過一次，問了。”
“咋說？”
“說是路過。”
沉清秋：“……”
她又疑神疑鬼地往後看。
張大山道：“別看了，跑了。”
他是獵戶出身，對身邊的動靜都挺敏感的。
小孩跑了，他就想趕緊把媳婦抱過來親一親。
結果他一伸手，正好沉清秋起身走了。
她道：“我觀察一下。”
然後就走了。
張大山抱了個空：“……”
而這會兒，張小魚和爾登已經跑出院子了。
派出所的小黑看到誰都叫，甚至看到張大山都叫兩聲，算是打招呼了。
這是農家看門狗的優秀基因。
唯獨看到張小魚和爾登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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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導致整個派出所，除了張大山，甚至沒人知道他們倆來過。
張小魚沒頭沒腦地跑，爾登在後面跟。
“你爹是不是發現咱了？”爾登問。
“廢話，我爹以前是打獵的，當然能發現咱。”
“那咋辦？還查嗎？”
張小魚非常嚴肅地道：“爾登副警長，我們是人民的守護神，怎麼能因為敵人強大而退縮呢？”
爾登愣愣的：“小魚，他是你爹。”
張小魚很上頭，一揮手：“正義面前無父子！”
爾登又道：“小魚，你是女娃……”
“為人民服務的工作，不分男女！”
“哦……”
爾登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
就是說話的口氣和老杜有點像。
……
沉清秋跑出來熘達了一圈，沒找到兩個小孩。
她有點懷疑是自己想多了，小孩可能真的只是路過，而不是專門來盯她的。
正好這時候又遇到花大娘，停下來說了一會兒話。
花大娘笑得跟朵花似的：“清秋，縣裡請我去做演講，你給我寫篇稿子唄。”
其實嚴以蘭她們也非常會寫稿子。
不過她們的稿子寫的都沒有沉清秋好。
每次老杜去縣裡匯報工作什麼的，只要是沉清秋寫的稿子，那些領導一聽就能聽出來。
然後就會開始誇老杜。
花大娘這是第一次去演講，挺緊張的，就想讓沉清秋寫一個。
沉清秋笑道：“好啊。咱們婦女工作先進工作者的錦旗沒飛？”
“昨天吳主任來做調查，覺得咱們這邊的婦女普遍覺悟高，想讓我去分享經驗。”
這要說起來，還是無心插柳。
因為之前王金媳婦那個事情，鎮上狠狠地進行了生理知識科普，婦女大會每天都開。
嚴院長後來還親自去講課了。
不但講了各種作為女性的特殊階段，個人保養，還有各種疾病的危害。
正好計劃生育政策下來了，吳主任低調而又風風火火地來做調查。
發現張家屯婦女多生的意願普遍比較低，更不願意有去做引產手術的風險。
這讓吳主任非常驚喜，當場就準備讓張家屯婦代會主任去做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