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練就別練。”
“那以後可沒臉上老爺子家了。”
畢竟也不能教孩子說謊啊。
她和張大山對視了一眼。
張大山直接把頭扭開了。
“其實練一練太極也沒什麼不好，你說你天天端著水杯養身，也不是個事兒……”
沉清秋確實是屬於喜歡動腦子多過動身體的型別。
仗著自己有靈泉就天天抱著水杯泡茶“養身”……
張大山是覺得她鍛鍊一下也好。
結果沉清秋把他的臉掰了過去。
張大山的笑意沒來得及收回去。
沉清秋盯著他：“你笑話我。”
張大山嚴肅地道：“沒有。”
張小松之前在軍中早起訓練習慣了。
回來之後因為太累睡了一個懶覺。
然後就開始閒得發毛。
他也不出門，突然就有點心理壓力。
很怕人家問起他在部隊的事，怕給家裡人丟臉。
所以就只好悶在家裡不出去了。
張小魚本來還在家裡陪他的，後來也耐不住寂寞跑出去玩了。
張小松自己在家，看到沉清秋的算盤和計算器，又覺得眼睛疼，唉聲嘆氣地往外走。
可是走吧，又走不出大門，只能在院子裡坐著。
一群雞在他腳邊走來走去。
鬧鐘不在，應該是跟著小實出去了。
反正它只喜歡家裡最小的。
當然，得是能下炕不用抱的。
這也就讓張小松成功地聯想到，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鬧鐘都不理他了就是證據。
這麼一想，他又託著腮幫子，唉聲嘆氣。
“小松哥。”
這時候爾登跑了進來，喊了他一聲，就衝進了張小松房間裡。
“……你幹啥？”
爾登抱著他的畫架出來了。
這是沉清秋讓人給他做的，畫架畫板啥都有。
平時就存放在張小松的房間裡。
張小松昨天也看見了，還奇怪那是個啥玩意兒呢。
結果爾登自己一個人，卡卡支稜起來，就開始畫了。
在他家熟悉得跟自己家一樣。
張小松好奇地跑過去：“你畫啥？”
爾登道：“小雞。”
張小松笑道：“好啊，你畫好給我看看。”
“有人在家嗎？”
張小松一抬頭，看到個年輕人拄著柺杖進來了。
他道：“你是誰啊？”
“我是派出所的法醫晏和。”
他艱難地拄著柺杖進來了。
張小松連忙去扶他：“哎喲，您這腿腳不便的，幹啥不讓人給弄個輪椅啊。我杜叔家就有，我去給你借？”
晏和艱難地挪動到院子裡坐下了。
他道：“沒事，醫生說我得多行動。”
主要是張大山不喜歡太嬌氣的，他也試圖讓自己“堅強”點。
“張所長不在家嗎？”
“哦，我爹出差去了。”
晏和看著這個差不多快有自己高的“小夥子”，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你今年幾歲？”
張小松道：“十二啊。”
晏和：“？”
張小松瞥了他一眼：“你是覺得我媽很小是不是？”
晏和訕訕地道：“張所長，看起來也挺年輕的。”
張小松黑著臉道：“我是他們撿回來的。”
晏和突然有一種得罪人的感覺。
張小松果然自己走開，不理他了。
爾登在旁邊嘰嘰咕咕地笑。
晏和其實剛才就看見他了，有點激動，又不知道怎麼搭訕。
這會兒他又艱難地拄著柺杖挪過去。
“爾登，你在畫畫啊？”
爾登道：“是呀。”
幾隻小雞已經躍然紙上了。
雖說畫得很簡單，也沒什麼技巧，但是很有神韻。
起初晏和以為他是隨便畫的，可是仔細一看，他的每只雞還都不一樣……
晏和來了興致，道：“爾登，你有天賦啊。”
爾登哼哼唧唧的：“我媽也這麼說。”
晏和想討好他，就道：“叔叔教你畫畫好不好？”
爾登想了想，把筆給了他。
晏和頓時心花怒放。
誰知道爾登說：“我先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晏和：“……”
其實晏和還真有幾分本事的。
他們學法醫的，也要學素描的嘛。
說著，他就用筆在紙上勾勒了，沒多久就畫出了一個工工整整的人物形象。
爾登瞪大了眼睛。
晏和竟然有點忐忑：“還行嗎？”
爾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有一點點東西可以教我。”
晏和松了口氣，笑道：“行。”
他就開始教爾登一些繪畫的基本技巧。
張大山和沉清秋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晏和一抬頭看見他倆，連忙道：“老大！”
張大山皺了皺眉。
沉清秋看出來了，就道：“小松交給我吧。”
說完就進了屋。
張大山坐在了晏和對面：“怎麼著？”
晏和連忙道：“是這樣的，我整理舊桉的時候有一些發現。”
他指的舊桉當然是沒破的懸桉。
其實也不多了，就那麼幾件。
張大山聽了，就道：“你好好說說。”
……
沉清秋進了屋，就跟張小松道：“其實我和你爹今天進城去了一趟你們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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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松立刻表現出了抗拒：“幹嘛？”
沉清秋伸手打了他一下。
“怎麼跟媽媽說話呢？”
張小松：“……”
“我和你爹總得搞清楚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張小松沒好氣地道：“搞清楚了嗎？”
沉清秋眯起眼睛。
一般她露出這個表情，就說明她生氣了。
張小松只好老實了：“媽，你說。”
“知道你受了委屈”，沉清秋揉著他的頭，“但是你確實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小小年紀怎麼那麼年輕氣盛呢？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啊。
要不是看他小，性子還可以打磨，估計軍方那邊也沒那麼容易鬆口。
張小松撇撇嘴，不吭聲了。
沉清秋看出來了，倒也沒有急著跟他槓上。
“其實我們家也不缺你這麼一個特種兵。”
張小松懵了一下：“啥兵？”
沉清秋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收到可靠消息，你那個部隊，以後會升級成特種部隊。”
張小松：“！！！”
他激動了，他上頭了，差點把持不住！
沉清秋假裝沒看出來。
她故意道：“你可千萬別往外說。”
張小松還處在震驚中：“哦……”
沉清秋又道：“我們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父母。你以後的前途，得由你自己來選擇。”
張小松沒反應過來：“啊？什麼？”
“放心，媽媽不會逼你的。”
說著，沉清秋慈愛地又摸摸他已經有線條的小臉。
張小松：“……”
沉清秋一看他那個表情，就知道他想回去了，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說。
她在心裡偷笑。
“你在家踏踏實實的，明天媽帶你去金礦廠玩！”
張小松傻了眼：“去那玩什麼？”
沉清秋興奮地道：“我覺得你可以去當會計嘛。”
張小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