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秋用大碗盛了一碗，把張小松叫進來，讓他去送杜青青的師父於爺爺。
張小松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有好東西你不跟我說啊！害我吃豬排都吃飽了！”
沉清秋嗔了他一眼：“快去跑跑腿，跑完腿就又餓了。”
“好嘞。媽那個蒸米飯多盛點。”
他倒是還記得，老於頭說沉清秋的米飯蒸得也比別人的香。
沉清秋直接用盛湯的大碗盛了一大碗蓋上了，聽他這麼說又揭開蓋子加了一勺。
然後又給碼了一盤土豆餅，再擺上一盤涼拌青瓜。
“夠分量了吧？”沉清秋笑道。
張小松連忙道：“夠了，夠了。”
家裡有個托盤是專門用來給老於頭送飯的，巨大無比。
這會兒都給擺滿了。
杜青青看得心驚肉跳的，連忙道：“小心點。”
她趕緊把那盤青瓜拿過來自己端著了。
張小松道：“瞧不起爺們兒是不？快放下，你跟我屁股後頭走就行。”
杜青青一邊罵他“得瑟”，還是自己端著盤子跟了出去。
沉清秋又用自家的辣椒醬，外加青紅辣椒回了一下鍋，做出一碗澆頭。
剩下的豬蹄，一盤澆了辣澆頭。
一盤就直接撈出來，調了兩碟醬汁放在旁邊蘸。
光豬蹄就擺了半桌，還有重新碼好的土豆餅、炸豬排、青瓜做了拍的和沾糖的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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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曾大寶從飯店又打包了幾個菜回來，分別是蔥爆羊肉、滷豬雜、乾鍋菌子、特製的花生米。
都是大盤菜。
但他回來以後就圍著那些豬蹄打轉。
“喲，這是咋弄的啊？喲，教我唄，這個一定好賣的。”
沉清秋正在給雙胞胎喂輔食，聞言就道：“好啊，簡單的，用壓力鍋一下就好了。”
張含秀連忙跑出來保證：“真的真的，我看見了，一個鐘頭不到就好了。”
這時候張大山領著張小松和杜青青一起回來了。
沉清秋笑道：“青青，你師父喜歡嗎？”
回答她的是張小松：“喜歡啊，咋不喜歡？拿到手，就往大白飯上澆湯。”
沉清秋笑道：“喜歡就好。來，坐下來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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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山去洗了手接過她手裡的小碗：“來，我來喂，你上桌去吧。”
沉清秋也沒什麼意見。
張小苗和張小芽驚恐地看著爹。
他們倆吃飯其實挺老實的，但是也架不住親爹的餵飯手法啊！
張大山餵飯基本就是：你一口他一口你一口他一口你一口他一口。
因為吃的是番薯米湖，抿一口就吞下去了。
哥倆在親爹機械化的輸出下，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愣是到嘴裡就吞了。
甚至沒有漏出來一滴！
沉清秋早上桌了，招呼著一家子都坐下來吃飯。
張小松給家人講了一下部隊的事情。
“新來的丁導員人挺好的，就是挺嚴厲的，不過很公平。”
沉清秋問：“你還考第一嗎？”
張小松道：“新招進來一個小子，叫耿建設的，有點子厲害。”
畢竟他們那支隊伍是面向全國招募頂尖人才的。
沉清秋點點頭：“要跟人家良性競爭。”
張小松道：“他腦子比我好使，不過我的綜合素質比他強。”
杜青青插嘴：“那腦子不是一般的好使，閉著眼睛都能門門考滿分。”
那真的是絕對的天才了。
沉清秋有點擔心，就對張小松道：“你的心態可要穩住。”
畢竟他以前什麼都是頭一份，現在出現對手了。
張小松低頭扒飯：“放心，我心態好著呢。我們倆可以督促互相進步。”
杜青青低頭偷笑。
其實張小松的心態已經崩過了，不止一次打電話給她吐槽：耿建設算什麼東西！
最近才慢慢好了，和人家化敵為友了。
沉清秋看他們倆笑，也跟著傻笑：“幹啥呀？”
張小松道：“沒啥，吃你的。”
沉清秋道：“有啥好事，跟我說說唄？”
張小松道：“沒事啊，這豬蹄挺好吃。”
然後他又跟杜青青相視而笑。
沉清秋：“？？？”
張小松：“豬蹄好吃啊，小魚，你多吃點。”
張小魚：“嗯嗯嗯，好吃好吃，嘿嘿。”
沉清秋噘了噘嘴。
真的，有一種濃濃的，她就是個“過期”的媽媽的感覺。
晚上沉清秋就撐著腦袋跟張大山抱怨。
“真的，天天給青青打電話，他都不理我了。”
“明明以前有什麼事都喜歡跟我說的。”
“死小子，還不到娶媳婦的年紀，就忘了娘了。”
“哼。”
張大山打了個哈欠：“他是不想你擔心吧。”
可不敢說“你別管他”了。
上次被沉清秋鬧騰了一次，張大山也怕了她了。
這小媳婦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實際上她什麼事都要管，要不讓她管她就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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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道：“哎，我們家幾個小的長大以後不會這樣吧？”
張大山沒敢說，男娃娃，估計也這樣。
“早呢。”他只能這麼說。
沉清秋琢磨了一下，才道：“還是小魚好，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張大山轉過頭，抱著她親了一口：“還有老公呢不是？”
沉清秋翻了個身：“你早就不新鮮了，哪有小的可愛。”
張大山：“……”
沉清秋都都囔囔地睡著了。
……
隔天張小松又一大早就出了門，四處亂躥。
沉清秋站在政府大院門口，端著個破瓷缸，羊裝喝茶，觀察了一下，發現他變化挺大的。
不僅僅是個子長高了而已。
張小松以前曾經出過國，也去京城倒賣過古玩。
但無論是哪一次，回來的時候都非常得瑟。
這次回來明顯好了很多。
他沒這麼得瑟了，找同學也不撒錢派禮物，該吃吃該玩玩。
她心下滿意，看來這孩子交給部隊去磨鍊還真是磨鍊對了。
這時候嚴以蘭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嫂子，這缸都快被您喝禿嚕了，換一個新的吧。”
沉清秋摟著她的缸，道：“不用，用習慣了。”
她還挺戀舊的，這個茶缸大隊時代就用了。
說著她就捧著水缸進院了。
嚴以蘭道：“那幾臺機器到了。”
沉清秋連忙道：“哪兒呢？”
她讓運輸隊從浙寧等省份弄回來幾臺驗鈔機，大的小的都有。
如今各個廠子裡資金流水都大了，假鈔的事情開始層出不窮。
嚴以蘭領她到庫房，那是三臺大機器和十來臺小機器。
這個時代，大的驗鈔機，驗真偽的功能其實有限，主要用於點鈔。
反而是小的驗真偽好些。
嚴以蘭問她：“怎麼分配呢？”
沉清秋早就想好了：“成衣廠一臺，農貿市場和成衣市監管室各一臺。”
嚴以蘭有些驚訝：“金礦廠和藥廠不用？”
“不用，金礦廠和藥廠一般都是支票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