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魚氣得不輕：“爹說，那個劃痕後來還補了，一看就是尋仇的。他跟誰都沒仇，就跟咱家有仇！又是孩子劃的！”
張小實吃驚地要掙扎起來。
小魚還在持續輸出。
“我知道肯定不是我，早就覺得是你了！”
“別提還有以蘭姨看見了你了！你以為能騙得了多久！”
張小實徹底蔫了。
沉清秋：“……”
不是，這是他們夫妻倆晚上在屋裡說的啊！
小魚是怎麼聽見的？！
張大山不是能發現有人偷聽嗎……
頓時沉清秋就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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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小實沒收拾好，小魚又難辦了……
張小魚還在教育弟弟。
“人在做天在看，只要做了壞事就一定會被發現！你懂了嗎！”
張小實就是在抖他的小機靈。
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真的已經很聰明了。
也是跟著爹耳濡目染，所以他知道在被子下面塞一個枕頭騙過張含秀，然後偷偷熘出去。
回來之後，也知道把手擦乾淨。
雖然大人看起來有點幼稚。
但是實際上，這是遠超同齡人的機智和周到……
所以他認為，他可以挑戰大人，甚至挑戰這個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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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魚直接把他最引以為傲的那點小機靈摁在地上摩擦。
張小實捱打都沒哭，突然就哭得到嗷嗷叫。
張含秀嚇了一跳：“實，實啊……”
但是看了看沉清秋的臉色，也不敢過去拉。
張小魚兇巴巴地道：“知道從了沒？！”
張小實：“嗚嗚嗚，知道了。”
“那你明天跟我去給他道歉。”
張小實大吃一驚：“他是壞人啊！”
聞言長姐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巴掌：“你一個刮車的小孩，沒資格說他是壞人！”
張小實：“！！！”
爾登補刀：“你也是壞人啊。”
“我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嘛……”
張小實突然崩潰了，氣得滿地打滾。
他確實是天生神力，一掙扎起來張小魚都被他甩開了。
……張大山說是“七八歲的孩子用盡全力劃的”，可能“用盡全力”上，判斷有點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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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實很崩潰，在地上打滾，滾得一身泥巴。
張小魚畢竟還嫩，呵斥了兩聲，張小實已經崩潰了，完全聽不進去。
她茫然地扭頭看著沉清秋。
沉清秋喊了一聲：“小實。”
張小實哭著爬過來：“媽媽，我不是壞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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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摸摸他的頭：“是人都會犯錯，但是，如果知道錯了，能改，就不算壞人。”
張小實下定了決心：“我，我改。”
沉清秋把她拉起來，讓他趴在自己腿上。
“小朋友呢，最重要的品質是能虛心學習。因為你只有願意學習，才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
她就是怕太聰明的孩子太自負和自傲，養成了自己制訂規則的習慣。
剛才她沒有打斷張小魚挫他，是時候收一收了。
張小實哭得頭上的呆毛都炸了：“嗯。”
“你要去道歉。”
張小實哆嗦了一下，小臉上全是不情願。
但他思考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嗯……”
張小魚道：“還得賠錢，這個錢你自己出。”
張小實嚇壞了：“我，我沒錢。”
“那我不管，我可以先借給你，你以後撿廢品還給我。”
說著，她走到沉清秋身邊，挽住她的手。
“媽，我說的對不？”
沉清秋看著小魚，心情很複雜……
晚上她和張大山說話，小魚到底躲在哪兒呢？
張小魚抬起頭，萌萌的大眼睛：“媽？”
沉清秋擠出笑：“……對！”
那天晚上沉清秋整個人都有點坐立不安的。
張大山有點奇怪，問她：“你怎麼了？”
小實那孩子不是收拾好了嗎？
張大山還挺得意，他真沒猜錯。
不過他不敢表現出來，怕沉清秋削他。
沉清秋道：“我咋覺得咱這一群孩子個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啊？”
張小松、張小魚、張小實……
都很難搞。
張小松，幸虧是交給國家了。
不然的話，沉清秋估計現在還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頭盯著他早戀。
張小魚就不說了，三四歲就剛放高利貸和賣唱的主。
誰知道張大山聽了哈哈大笑。
他道：“這不一樣。”
“咋不一樣？”
他道：“早戀，刮人家車，算什麼本事？我小魚那樣的，才算本事。”
沉清秋大怒：“你還挺驕傲是不是？！”
突然想起張小魚今天說的……
她趕緊爬起來捂住張大山的嘴。
張大山莫名其妙，小聲問：“怎麼了？”
說罷還在她手心裡親了一口。
沉清秋在他耳邊說了，小魚可能不知道躲在哪裡偷聽的事……
之前她和張大山在屋裡商量那個刮車的事情，他倆都沒有對外說。
可今天小魚就是說得頭頭是道的。
這下換張大山不澹定了，他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不可能”，他壓低了聲音道，“這小崽子怎麼躲得過我的耳朵。”
他可是老獵戶啊！
半夜鬧鐘從他屋門前走過去他都知道，何況是小魚？
“躲不過，不也說出來了”，沉清秋沒好氣地道，“我都跟你說了咱家的孩子都不簡單。”
張大山皺著眉頭，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看了半天。
當然他什麼都沒找著。
等他再回來，就一臉神神叨叨的表情。
“不可能啊……”
沉清秋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把他攪和得不行了，她竟然就翻身睡覺了。
張大山試圖把她弄起來再商量商量，還被她打了。
……
本來說好隔天要帶張小實去給葛大運道歉和賠償的。
這事兒爹媽也沒臉，但教育孩子是第一要務。
張小實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確切地說是姐打的小茄子。
他臉上還有昨天被張小魚摁在地上弄出來的一坨紅。
挺活該的。
張含秀還在邊上小聲嗶嗶：“他還弄死了我的花呢……”
只不過看了一眼張大山的表情，她就不敢嗶嗶了。
早飯過後張大山就把張小實像拎小雞崽子一樣拎走了。
張小實這孩子自尊心還挺強的，要他去道歉他還挺難接受。
甚至路上還在跟張大山商量：“爹，要不，您打我吧，打得我屁股開花。”
張大山都不帶理他的。
他還不肯放棄：“那把我打殘好不好？”
張大山有點納悶：“你知道打殘是什麼意思嗎？”
張小實茫然地道：“不知道。”
老父親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