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山竟然還生氣：“他能說清楚個屁。”
沉清秋道：“要不我把倆孩子叫回來？”
張大山背過了身。
沉清秋笑著爬過去親親他的臉。
“辛苦了。”她輕聲道。
張大山扭頭看了她一眼，正想說什麼。
突然身上多了兩坨小負重……
雙胞胎開心地開始爬爹。
沉清秋爬了起來：“我把盤子端出去。”
剛才張大山吃了魚羊鮮包，娃跑了，盤子還在呢。
張大山被雙胞胎壓著，正在想他媳婦真沒良心……
結果沒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回來了，曾大寶也進來了，直接把雙胞胎拎走了。
“哎呀，不要吵你們爹，你們爹是大英雄呢，要休息。”
等門開了，張大山立刻回過頭，看著沉清秋，眼神灼灼的。
沉清秋有點害羞，主動踢了鞋子爬上炕：“想我了不？”
他伸手搭上她的腰，皺眉：“我咋覺得瘦得挺厲害？”
沉清秋道：“你知道什麼，我這叫小蠻腰。”
張大山伸手丈量了一下，還是皺眉：“啥小蠻腰不小蠻腰的，太瘦了。”
沉清秋斜睨了他一眼：“幹啥？你不喜歡？你看我這腰，這不跟沒生小實的時候差不多了嗎？”
聞言張大山掰過她的臉，傾身過來，那英俊堅毅的面容就在她上方。
沉清秋有些心猿意馬。
他捧著她的臉，神情非常認真。
沉清秋動了動嘴唇……
只聽他認真地道：“嗯，我不喜歡。”
沉清秋：“？？？”
沉清秋差點給了他一拳。
“要不我辭職算了。”張大山翻身下來，有點頹然。
沉清秋吃驚地道：“幹啥？”
張大山又不是傻子，媳婦這小腰，出門之前和出門之後手感差這麼多，約莫這些天也確實是擔驚受怕的。
“這個工作是有點危險的，我不想你和娃娃們擔驚受怕。”
沉清秋嗤笑：“這種大桉遇上的機率也小好不好？你只是一個派出所所長，調解吵架糾紛和幫人抓雞找狗佔大多數。”
張大山：“……”
他碰見大桉的機率挺高的啊！
沉清秋小聲道：“我知道你喜歡這份工作的，而且有天賦。”
張大山想了想，其實別的都好說，他的興趣倒是不如操心多。
操心本地治安不好，沉清秋無法施展拳腳，幾個孩子生活的環境不安全。
見的大桉越多越操心。
更何況這是他的故鄉，他熱愛的土地啊。
張大山道：“不是我自大，我感覺我就這麼撂下手也是後繼無人。”
沉清秋：“……”
張大山憂心忡忡地看著她：“你看看我抓到的那些人，有偷國寶的，有拐賣兒童的，有賣器官的，還有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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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才找到合適的形容。
“還有被逼成瘋子的老實人。”
沉清秋有點驚訝他會這麼形容。
張大山道：“那獵戶本是個老實人，這麼些年都沒惹過事，有一把子力氣和那樣的腦子，也是本分攢錢到四十歲才娶媳婦。”
在那之前，他父輩還欠了些外債。
他也都老老實實都還清了。
可以這麼說，也就是他表現得太無害了，太孤僻了，才會使人忘記他曾是最好的獵手。
還敢去招惹他的人。
“一個平時看起來那麼老實本分，又無害的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馬上就能變成最可怕的連環殺人兇手。”
總而言之，張大山覺得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沉清秋在心裡吐槽，說了半天，他也不想提前退休，那跟她嘰嘰歪歪什麼？
她一把把他翻過來，按住了他。
“我這次有點擔心，是因為這個人也是獵戶出身，我看你明顯有點鑽牛角尖……”
分明是卯上了的樣子。
張大山瞪她：“我怎麼可能心裡沒數？”
他只是想抓兇手而已，又不是想拼命。
畢竟他是有老婆孩子的好不好？
沉清秋認真地道：“我相信你。”
一段好的關係應該是互相成就的。
而她原本就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有能力讓家庭和牽絆成為讓他更加更強大而不是成為他的負擔。
“我會努力吃胖一點，讓你喜歡……”
張大山終於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他一把把她抱下來親了一口。
“是要胖點，心寬體胖的那種胖。”
沉清秋笑罵了一聲：“趕緊把燈關了！”
不然待會兒不定哪個小兔崽子就闖進來了！
接下來幾天家裡都是熱熱鬧鬧的。
前頭出警的同志們得了三天假期，睡過一天之後隔天就睡不著了，都跑到張家來吃吃喝喝聊大天。
張小實忙碌的背影穿梭在一群大漢中間。
“小實，口渴了，搞點酸角汁！”
“來了！”
“實啊，我提了一兜螃蟹……”
“明白，我去搞！”
“實啊，桂花酒、酸蘿蔔在哪兒？”
“我知道！”
別人倒算了，剛從阿縣回來的王鐵生這小子蔫壞，跟唱大戲似的一聲一聲的，就愛看小實團團轉。
惹得張大山踹了他一腳。
“要玩自己生個兒子玩去，別搞我兒子。”
王鐵生撓撓頭：“嗨，誰也不能保證生出來就是這樣的啊。”
李田道：“就是，瞧瞧，多好玩。”
只見張小實左手拎著酒瓶，右手拎著泡蘿蔔的小缸，帶著一臉傻笑，顛兒顛兒地就過來了。
張大山大搖其頭：“沒救了你。”
王鐵生這貨，挑媳婦的眼光高就算了，竟然連未來的孩子都要挑？
李田拿著酒杯強行跟張大山碰了一下：“老大，咱們就在這吃吃喝喝不出去，沒事兒吧？”
這次雖然涉桉的就一人，但因為出動了縣城的警力、軍方，還有本地的很多鄉親，善後工作很是複雜。
更不提還招了一大群記者過來。
老杜說他們累著了，讓他們放大假。
但實際上，和他們一樣出警了的縣城公安局派人跑到馬炮鄉去了。
張大山道：“廖局自己願意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老廖心眼子也是賊小。
以前這個善後的工作相當於是打雜的，就算能撿功也是小功，都是派一個老警員帶著有學習態度的新人去幹。
結果阿縣的老沉親自跑了這一趟，老廖坐不住了。
他心想你一個局長為什麼親自跑善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老廖的原話。
不甘寂寞的老廖硬是拉了一班人跑過去跟老沉打擂臺。
吃飽了撐著。這是張大山的原話。
就為這個，沉清秋還打電話去馬炮鄉好幾次，最後判斷他們倆雖然鬥氣，卻是良性競爭，也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