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沉清秋,站起來以茶代酒敬了李副縣長:“借您吉言。”
李副縣長問沉清秋:“張同志終於走出來了,你呢,就沒有高升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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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笑道:“那還真沒有,我還就喜歡待在張家屯。”
李副縣長有點失望。
他不是沒有試圖去張家屯翹牆角,實在是撬不動。
要說,當初他們縣局的沉局長也非常努力地撬過張大山。
甚至不惜天天蹲在張大山身邊為他鞍前馬後,還幫張家屯的鄉親抓過逃跑的豬……
現在張家這個情況,就不可能撬走沉清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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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男人要去軍區了,她得顧家啊。
“聽說你去年一年的時間,都在下鄉四處走訪,想要實現全鎮通電和通路?”他轉而聊起了工作。
沉清秋道:“那確實是誇張了。全鎮通電通路是個理想,但暫時實現起來是有困難的。”
原因無他,地方太大。
本地招待所是拿出了拿手菜來招待領導。
有一個紅燒魚,一個酸菜燉豆腐,一個熘肉段和鍋包肉,稀奇的是竟然做出了糖醋裡嵴,而且味道正宗。
沉清秋美滋滋地借廚房自己燒了酸辣湯。
蹭了人家的,那可得多聊聊了。
聊聊工作,蹭吃蹭喝,沉清秋算是一洗昨天在野外過夜的陰霾。
李副縣長還想邀請她一起去看鎮子,沉清秋婉拒了。
事實上也不太委婉。
她直接說的:“趕路累了。”
前頭打過交道,李副縣長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德行,聞言也不過一笑。
臨走之前,他對沉清秋道:“得空帶小魚和小實去看看你嬸子和安安。”
王鐵生剛結婚不久就開啟了工作狂魔的模式,三天兩頭不在家。
他女兒李鳳現在的日子過得跟婚前沒有太大區別,基本是帶著女兒住在孃家。
不過,日子很平靜。
沉清秋應了“好”。
……
等回到房間,沉清秋又唸叨這個事情。
“其實鐵生和李鳳,夫妻倆也不常常見面。”
王鐵生真是把“男兒志在四方”表現得淋漓盡致。
張大山道:“他打小就不著家。”
所以他能找上媳婦,而且是這麼無怨無悔地支援他的媳婦,馬嬸是真開心。
今年年前,她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一堆二指粗的高香插在了王家祖墳上。
沉清秋仔細想了想,道:“我覺得,我也可以。”
張大山看了她一眼。
她話是這麼說,但卻有點眼巴巴的。
張大山把她摟過來,親了親她的額頭。
其實沉清秋從來沒想過老公不在身邊會怎麼樣,她一直是個很獨立的人。
張大山之前當派出所所長,經常出勤,甚至好幾次非常危險,她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
歸根結底,是因為知道他很快就會回到自己身邊。
現在他調過去做文職了,卻回不了家,她心裡反而一下就空落落的了。
“只有頭兩年管得嚴。”他這麼說。
其實像他這種做文職的,家屬也不是不能隨軍。
但他也不可能讓沉清秋放下工作跟他過去。
雖然沉清秋嘴上說著什麼,根本就不在乎這份工作。
但她在乎的不是仕途,而是她現在正在做的事業。
可能是因為今天見了李副縣長,聽他提起李鳳,那種還沒到來的生活突然變得具體了起來。
沉清秋耷拉著頭好一會兒沒說話。
張大山耐心等了等,摸索著摸到她的小臉,竟然哭了。
沉清秋見被發現了,氣急敗壞地把臉往他衣服蹭。
“回去不許跟小孩們講。”
在孩子們心目中,媽媽的形象是高大的,堅強的!
張大山也沒揭穿她。
……
張家屯。
張小魚今天非常萎靡。
幹什麼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張小松奇怪地道:“小魚,咋了?”
張小魚道:“不知道媽媽怎麼樣了。”
“嗯?”
張小魚也不好說爹媽昨天晚上在外面搭帳篷了。
她媽多嬌氣啊,擦破一點皮都要嗷嗷叫,飛奔著去找她爹看。
生怕跑慢一點,那傷口就癒合啦!
就拿近的來說,上次滾下山,回來的時候應該是最疼的。
結果過了好幾天,明明喝了靈泉水,張小魚知道已經不疼了,她還天天愁眉苦臉找爹吹吹。
張小松道:“擔心啥,有咱爹在呢。再說了,媽也不是嬌氣的人。”
旁邊冒出一個小聲音:“誰說的,咱媽最嬌氣了。”
張小松被嚇了一跳,然後才發現張小實不知道啥時候蹲在姐姐屁股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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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啊,你咋沒去飯店?”
“擔心我媽”,張小實皺皺鼻子,“床上有一根頭髮她都要撿起來,在外面會不會睡不好?”
說完,姐弟倆一起長長地嘆氣。
張小松心想,那是我離家久了,這些事兒我還真是不知道!
張大山和沉清秋在光子鎮停留了一天,隔天一早就又出發了。
李副縣長都納悶,因為他們倆就拎著一個很小的包,騎著兩匹騾子,看這樣子是想走遠路?
沉清秋忽悠他:“我男人是獵戶,靠山吃山。而且現在商業發展起來了,有錢能解決很多事。”
李副縣長又驚又喜:“你要是沒餓死在路上,就證明我們阿縣真的發展得挺好。”
沉清秋道:“行,等我回到家給您打電話,告訴您我沒餓死。”
說完就屁顛屁顛上了路。
……
這一路上,張大山帶著沉清秋兜了好大一個圈,基本是繞著阿縣和那縣走。
走著走著,心漸漸靜了。
說句沒良心的話,好像把家庭和事業都拋諸腦後。
這天地之間彷彿只有他們倆同行,只有自己心愛的人。
甚至像張大山這種大直男,都對此感慨頗深。
他對沉清秋道:“我好像是第一次仔細看你。”
沉清秋:“?”
他不好意思地道:“最早就是一家四口。”
有張小松和張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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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把生小魚之前娶媳婦的事情忽略不計了……
這種說法讓沉清秋得到了一種詭異的滿足,當然不可能糾正他。
她只在心裡偷偷說,我剛來的時候,就是一家四口。
張大山又道:“等我們老了,再出來走走。”
“到了那時候,就可以一直走。”
“嗯。”
大年初八。
張小芽開始哭了。
張小苗衝他吼:“煩死了!你哭什麼哭!”
“爹和媽是不是把我忘了……”
“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你那麼吵!”
“就是忘了,哇——”
張小苗有一點“哥哥愛”。
他蹲下來哄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不哭不哭,去省城都帶你。”
張小芽想了想,哽咽道:“嗯,也對……不帶你。”
張小苗:“!!!”
他憤怒地一把揪住了弟弟的呆毛。
嗯,有“哥哥愛”,但是不多。
他氣死了,雖然年紀太小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一套,但就是感覺這個弟弟好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