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小花給沉清秋弄好了，提著醫藥箱出去了。
鑑定結果是輕微傷，人證那麼多，當下就把李鐵牛直接戴了手銬帶走了。
而沉清秋方面也是打定主意不打算接受調解，讓他去接受拘役之類的懲罰。
既然要殺雞給猴看，那就要提高鬧事的成本。
李田吩咐人先把李鐵牛弄到馬背上去帶走。
老杜對張小松道：“你把你媽帶回去歇吧。”
然後又囑咐沉清秋：“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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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氣得要死，不過這次的突發事件，還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抓手。
瞧瞧，這一大群人，都被他罵得蹲在地上抱住了頭，一聲不敢吭的。
孟村長，反覆捏他那個捲菸，不過這次不是為了拖時間了，而是心慌，甚至他都不敢點起來。
李田自己開了一輛警用吉普過來，還是今年新給派出所配置的。
沉清秋就和張小松一起坐車回去了。
張小松的臉色還是很臭，坐在車上一聲不吭。
沉清秋笑道：“小松長大了，能保護媽媽了。”
張小松扭頭看著她，有些不甘心。
他只恨自己剛才的反應不能更快一點。
那個人是從他眼前撲過去的，他手都伸出去了，不過沒拉到。
如果他的反應可以更快一點，那個人根本不會撲倒他媽。
沉清秋道：“如果不是你反應快，我可能還要被他打兩拳。”
這也是實話，當時李鐵牛是想打她的，不過被張小松直接拖出去了。
張小松沒有被安慰到，他還是十分懊惱：“我可以更快一點，這樣你就不會受傷。”
“你傻啊”，沉清秋笑道，“受傷的程度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我能躲兩拳已經很慶幸了。”
張小松道：“可是……”
“沒啥可是的”，沉清秋道，“你知道不，就算我再挨一拳甚至兩拳，驗傷結果都一樣，都是輕微傷。”
張小松瞪大眼睛：“真的嗎？”
沉清秋道：“真的。”
這時候開車的晏和也道：“是真的。你真是幫了大忙。嫂子現在就是擦傷，可他也構成人身傷害，拘役起步。”
張小松這才舒服了一點，但也就舒服了一點，就有點惱火，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
沉清秋收拾回到家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多。
家裡竟然沒人，連張含秀都不在。
她溫聲謝過來幫忙慰問的人，自己進了屋。
張小松到處找了一圈，去給她倒水了。
突然發現小魚悄無聲息地站在那，把他嚇了一跳。
“小魚，正好，你去陪陪媽媽。”
“哦。”
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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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剛齜牙咧嘴地躺下，小魚進來了。
“媽……”
竟然帶了哭腔。
沉清秋驚了驚：“寶，怎麼了？”
張小魚又不知道她受了傷，畢竟她剛換了衣服。
她只是個傷心的小孩，哭著就撲進了親媽懷裡。
“媽媽……”
沉清秋連忙展開手避免被她碰到傷口。
“寶兒，怎麼了？”
“我想爹了……”
沉清秋：“……”
她是真沒想到，其他幾個孩子鬧騰一下就完了，反而是小魚，之前都好好的，這會兒突然傷心得那麼真實。
張小松端著水進來了，見狀一驚：“小魚，你別……”
沉清秋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把水杯放下。
“馬上要吃飯了，你去找找其他人。”
“好……”
張小松還想提醒一下小魚別弄到媽媽身上的傷，但媽這麼說了也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先走了。
等哥哥出去了，張小魚才又哭了起來。
“媽，爹都不給我打電話。”
沉清秋若有所思，道：“你爹倒是會趁午休的時間給我打一個。”
“嗯，我聽嚴姨說了。”
原來如此，小不點是嫉妒媽媽了。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說。
沉清秋失笑。
“你想，你爹午休時間這麼短，他只能打電話到辦公室來，聽媽媽說你們都好啊。”
張小魚囁囁地道：“我錯了，媽媽。”
她十分羞愧，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呢？
她是姐姐，她應該懂事的。
這話在別人聽來或許有些沒頭沒腦的，但沉清秋聽懂了。
“小魚，你雖然是姐姐，但也可以有自己的情緒，有自己的小脾氣，不管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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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魚聽得更用力地抱住了沉清秋。
沉清秋瞬間齜牙咧嘴。
張小魚哭道：“我想爹，不知道想他啥，但是好想他……”
但她才知道他爹每天偷偷給他媽打電話，心態一下就崩了。
沉清秋溫聲道：“媽也想。”
“可是他有給你打電話。”
“打電話有什麼用。”沉清秋嘆氣。
張小魚也捋不清自己的思緒。
她只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孩子脾氣。
沉清秋道：“小魚，媽媽和你一樣，也在很努力地適應你爹不在的生活。”
張小魚哭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下來了。
她剛才急急地說“我錯了”。
這次冷靜下來了，又哭喪著臉，小聲重複：“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完羞愧地低下了頭。
沉清秋低頭親親她的額頭。
可因為張小魚正好抬頭，這一下就沒親著。
張小魚這才發現不對勁，發現她媽兩隻手展著。
“……媽！”
她吃驚地拉過媽媽的手。
“沒事，摔了一跤。”沉清秋笑眯眯地看著她。
張小魚嚇壞了，趕緊把杯子端過來給她。
她媽這麼怕疼，卻一直忍著到現在都沒喝靈泉……
這麼想著她又哭了：“我是個壞小孩……”
沉清秋無奈地道：“你不要這樣說。媽不希望你以高標準去要求自己。”
“媽，喝水。”
“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跟媽媽說，想哭的時候也可以哭。”
張小魚茫然地抬起頭。
“人只有想哭的時候就能哭，才能想笑的時候就笑啊。”
張小魚還是一臉懵懂的模樣。
可沉清秋其實也一直在操心，這丫頭一直以最高的標準在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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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好像是從家裡有了雙胞胎以後，她的年歲也長上去了……
家裡天天雞飛狗跳的，她就在旁邊看著，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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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秋一直想找個機會給她鬆鬆勁兒。
這個時機倒是正好。
她就著小魚的手把摻了靈泉的水喝了。
張小魚捧著她的手給她吹吹，看樣子是在模彷她爹。
沉清秋笑眯眯地看著她。
“媽，還疼嗎？”她一邊吹一邊問。
沉清秋笑道：“不疼了，小魚的靈泉好，小魚吹吹也好。”
張小魚鼓足了勇氣，才道：“媽會不會不喜歡我？”
“我幹嘛不喜歡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