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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改變的眾人

深夜九點,棘刺區邊緣,一位紫發女僕的身後站著數十位氣宇軒昂的後援團。其中高矮胖瘦不一而足,有光頭壯漢、矮個滑頭、更有獨樹一幟的掃把頭扛旗揮舞,當真是一派無人可敵的強者氣勢,又怎有人敢於進犯了?!

塵爆站在這群強者之前,更是威武非凡,氣焰囂張。她雙手叉腰,無比自信地笑道:“哈,哈,哈!憑藉我這群忠心耿耿的部下,以及我辛辛苦苦,一天天打工攢錢做出的全新武裝,我塵爆就必然能將你們兩人一齊轟下呀!”

公孫策驚恐地說:“哇!如此絕強,如此凶煞,如此霸念,如此可惡魔神,這叫我如何抵擋……這叫我們怎樣能夠抵擋了!天啊,在之後等待著我們的,又會是怎樣可怕的復仇了?”

塵爆一把扯下頭上的蝴蝶結,將其緊緊握在手裡,陰森地說道:“呵……呵呵呵……本小姐為你們每個人都量身定做了專門的報復計劃,我要讓你們充分體會到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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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你,醫生。如果這場決鬥輸了,你以後就給我天天穿著女僕裝上下班吧!”

嘶嘶嘶!倒吸冷氣的聲音不斷響起,互助會的眾人顫抖不已。塵爆首領的復仇就是如此的兇狠,如此的狂暴……如此他媽的令人恐慌啊!

而醫生又會怎樣答覆她了?

只見醫生原地轉身,她背朝著大放厥詞的塵爆,向魔人說道:

“回去吧。”

“說得也是。”公孫策點頭,“沒什麼大事我也回去歇了,再見了各位。”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你們想逃跑嗎?!”

公孫策沒精打采地說道:“與其說是逃跑,不如說是不想打架……能不能換個復仇方式啊?桌面遊戲或者格鬥遊戲怎樣?”

塵爆尖叫道:“事已至此你們還以為有選擇的餘地?!我現在就——”

公孫策友善地做出提醒:“現在是深夜,公共場所,你真打算在這打群架嗎?雲小姐你現在不是官方人員了,砸了東西是要賠錢的,那賬單我想想都覺得很恐怖啊。”

塵爆的臉刷一下綠了,對於賠錢的恐懼與復仇的渴望明顯使得她心中矛盾無比。

公孫策使了個眼色,互助會眾人配合地擠眉弄眼。他們一擁而上,激動地攔在幹部身前:“小云,三思呀!”“塵爆姐,冷靜啊。那可是一筆大數目!”“萬一真砸了,我們就不得不偷偷挪用會長的私房錢,到時不光會長要連吃幾個月泡麵,連你都要再去女僕咖啡廳打工啦!

之後得問問塵爆平時在哪家店打工。

下次有空帶著大夥一塊去幫襯她的生意,塵爆一定會很高興的。

塵爆氣得在原地跺腳:“我好不容易把這個女人釣出來你們卻想讓我放棄?!”

一位髮型很像五角星的老團員從人群中走出,有理有據地勸說道:“醫生魔人兩人聯手都不願開戰,這便說明他們懼怕了您那驚世實力呀!硝煙未起,成果已定,不戰而屈人之兵,何嘗不是您前所未有的勝利了?”

塵爆一愣:“這……”

人群中一位掃把頭吩咐道:“快!在論壇上傳送戰報,就說小雲以一敵二,驍勇無比,大敗兩位超強敵手啊!”

緊接著就是一同不帶重複的吹捧,什麼“驚世智慧”“蓋世雄心”“無比霸念”“兇邪紫獸”,直吹得塵爆頭昏腦漲,恍忽地說道:“那,那這次就到此為止吧。給我記好了,我的報復才剛剛開始呢!”

公孫策捂著胸口,悲痛地說:“請放我一馬吧,我勢單力薄,實在承受不起你的報復呀!”

“呵,呵,呵。公孫策,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活生生捆在樓頂,讓所有人看到你那狼狽不堪的樣子!”

留下了囂張的發言後,在精神上取得勝利的塵爆與一眾後援團一齊走了。公孫策聳了聳肩,說:“她真是煥然一新,嗯?”

“從小孩變成白痴。”醫生毫不留情,“我浪費了一個晚上。”

“至少你能放下心來。你看,沒什麼真正的威脅盯著你……你一直是個好醫生,就是收費高了點。”

“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不必。”

公孫策站在燈光下,瞧著醫生步入黑暗的背影。他推了下眼鏡,喊道:“萬一真遇到事記得喊我啊!你知道的,這地方一直都是我的地盤!”

醫生轉頭瞧著他,罕見地笑了笑。

“……幼稚得像個初中生。”

真帆獨自走遠了,公孫策在路燈下站著。他沒等多久,一個穿紫色衣服的掃把頭就從遠方跑了過來,向他拱手致歉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又不是什麼大事。”公孫策笑道,“我沒想到你也在,曹老大。”

“嗨,這姑娘是我拉進互助會裡的。”曹信在指尖拉出一道電光,“當時我們幾個出門採購呢,轉頭看見一紫頭髮的姑娘蹲在路邊哭。”

“我盲猜一個打工受委屈了?”

曹信語氣古怪地說:“聽那意思是幹服務員的時候遇見了一位……尖酸刻薄的灰髮惡客!”

公孫策想起上次和秦芊柏出門的時候,啞然失笑:“別吧,我就點了個菜!”

“你知道她那脾氣,屁大點事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曹信撇了撇嘴,“後來我們跟她接觸多了,也就慢慢摸透這孩子的性格了。她挺單純的,特別容易受環境影響,吃軟不吃硬,大家哄著她就開心。”

曹信吹滅了電火花,在路邊蹲下:“後來嘛,大家夥就潛移默化地教她點東西,怎麼與人相處啊,要在乎他人感受啊,不能隨便砸東西啊……好不容易才轉變成現在這樣,還得接著帶呀!”

“她可比以前好多了。”公孫策真心誠意地說,“雖然愣了點,但人不壞了。”

“其實小雲一開始也沒多壞。她就是你見過很多的那種人。一個孩子,突然拿到了特別的力量,又從來沒吃過大虧,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高人一等,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了……”曹信邊說邊笑,“我看著她感覺特眼熟,好像在看以前的自己一樣。”

“你現在改過自新了不是?”

“那以前的事也不能一筆勾銷啊!”曹信從地上蹦起來,抖了抖肩膀,深鞠一躬,“之前一直沒找到機會……算了,直白點,之前一直拉不下臉來。正好今兒遇見了,跟你說聲抱歉。三年前對不住了。”

“都三年了,早過去了。”公孫策把他扶起來,“今年暑假還搞遊園會不?”

曹信一捋頭髮,精神抖擻:“整啊,必須的!哪年不是我負責,今年有空來大家一塊玩啊!”

“成,到時候一定去!”

·

公孫策與曹通道別,向著下一個目的地走去。他從兜裡拿出了綾音的字條,上面寫著一行潦草零島文字,吩咐他在幫完小真帆後去公交站等候。

綾音沒說是哪個公交站,不過公孫策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飛回了蒼首區,離醫生診所百米開外的地方有個車站,那兒是他第一次遇見綾音的地方。

紅衣的小女孩就坐在車站前的椅子上等候,見他來了招了招手。一輛公交車恰在此時開來了,綾音蹦蹦跳跳地上了車,公孫策無言跟上。

“下一站,帕卡提亞大學北門,前往中心區的乘客,請注意下車。下一站……”

車內響起合成的電子音,穩速行駛的公交車沒發出一點噪音。除了他們兩人,公交車裡沒有其他乘客,公孫策與綾音各自佔據了一排空空的座位,面對面地坐著。

“來得好快啊,大哥哥。”綾音甜美地笑著,“綾音還以為,要再過上一段時間才能解決呢。”

“不是什麼難題,只是一件小事罷了。女生的口角,學生們的置氣,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雞毛蒜皮,重重抬起,輕輕放下。”公孫策推了下眼鏡,“比起這個,還是別叫我大哥哥了吧?被年長者這樣稱呼,我會不好意思的。”

“啊咧咧,露餡了啊。”

“你根本就沒想偽裝吧。我難以想象醫生會容忍年幼者叫她小真帆,那至少是同齡人才能說出口的稱呼。”公孫策自顧自地說著,“我跟醫生在這座城市還沒建成時就認識了,她的人際關係很保守。你跟她關係這麼好,我以前又從沒見過,那就是她在零島時就認識的朋友……你年齡至少在23歲左右,現在卻一幅小學生的樣子,要麼是你得了罕見的病症,要麼你是一位無常法使。”

“哦……哦!”綾音來來回回打量著他,“真有趣!連綾音的年齡都說中了,你,真有趣啊!”

這連推理都算不上。不過是觀測資訊,歸納結果而已。初次見面的時候沒能看出來異常,現在想來還真是有夠失敗。

“那麼,綾音小姐找我出來有何貴幹?”

噔噔,噔噔。公交車到站後暫停,無人上車,又開向了下一站。綾音瞧著窗外的夜景,笑著問道:“你啊,你啊!小真帆,經常提起你哦!所以綾音想看一看,小真帆的好朋友是怎麼樣的人呢?”

“……我真是受寵若驚。”

“說吧,說吧!綾音對情感很敏銳,不許撒謊哦。”綾音直勾勾地看著他,“你啊,是怎麼看小真帆的?”

公孫策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必要在她面前說謊。

“我從很長時間以前就受她照顧了。醫生雖然嘴毒了些,但人不壞。對我而言……”公孫策有點不好意思,“就像關係不錯的姐姐一樣吧!現在成熟些了,也就想幫她些忙。”

“成熟啊……成熟可不是好事哦。”綾音輕聲說,“人類這種生物,一旦成長了,就再也沒有趣味性,徹徹底底地定了型了。小真帆也一樣,以前的她是個有意思的孩子,可她現在變得無趣了,又心軟,又脆弱,又膽小,又懦弱。”

“無趣的小真帆需要很多很多的朋友啊!不然脆弱的她,只靠自己一人是活不下去的。可是,綾音平常都很忙呢,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天上陪著小真帆玩。所以綾音總是很擔心啊。”

公孫策聽懂了她的意思。

“放心吧,綾音小姐。醫生的朋友其實不少,我們都很樂意幫她一把。而且,她也早就是能自己照顧自己的年紀了。”

“哈哈!真好啊,真讓人放心!你是弟弟吧?那就叫你小策好了!”

公孫策尷尬地答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能稱呼全名……”

怎麼跟師姐的叫法一樣,你們零島姑娘都好這說法嗎……

“小策,你是個可靠的人,你可要照顧好小真帆才行哦!”

綾音從座椅上跳下,獨自站到後門旁。

“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綾音可以放心了。下一次再見吧,我走了!”

怎麼連自稱都變來變去的。即使以無常法使的角度來看,綾音也稱得上是個怪人啊。

“再見,綾音小姐。”

又一站到了,綾音跳下了公交車,自顧自地走了。公孫策沒有去追,他在這女孩身上沒感知到任何惡意,也沒有看到什麼偽裝。

綾音雖然行為古怪,但也確實是在關心著醫生的。她說醫生變得無趣了,可她與醫生分別應當都是十年以前的事情。現在的醫生與她熟悉的“小真帆”,怎麼會是一樣的人呢?

人總是會成長的,而就像綺羅說的那樣,成長就意味著變化。不久前戰鬥過的塵爆變了,三年前戰鬥過的曹信變了,他自己也在尋求著改變。

可其他人呢?骸首、巴德曼、奧魯斯……他們是否也會有所變化?公孫策回想起不久前的遭遇,他本以為塵爆會加入光核,可出乎意料,奧魯斯沒有招攬她……那個人也放棄了他的野心,或者又在圖謀著什麼嗎……

“沒理由吧。”

公孫策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再起爭端的理由,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常。綾音與他的見面,在如今看來是為了先看看醫生朋友的底子;奧魯斯與巴德曼在不久前與他的見面,如今怎麼看都像是一起偶遇。真要說奇怪的點應該是那個歌手……也就是個奇怪的人吧……

公孫策非常自然地止住了念頭,將思緒轉向其他的方向。明明他在今天中午的時候還將那人贈與的CD交付給了時雨君做調查,可是此刻,公孫策卻連此事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

同一時間,中心區,威瑞塔工業大學。

巴德曼·艾維斯坐在酒吧“深藍氣泡”的吧臺前,醉醺醺地舉杯:“再來一杯!”

酒保不在吧臺前,他在舞臺上自娛自樂地彈著吉他。時雨麟五一甩長髮,尖叫道:“不~~~!你無權命令我!

“草XX的,勞駕,把酒瓶遞給我。”

“對了,請老子幫忙要說勞駕!”時雨麟五丟來一瓶威士忌,巴德曼像擰瓶蓋一樣擰掉厚實的瓶底,把玻璃渣混著酒液一起送進嘴裡。

“哈!”掠奪者趴倒在桌上,震得酒櫃咣噹作響。但沒人在乎,這座建立在大學最西側的酒吧裡只有他們兩人,兩位光核的成員守在門外,謝絕了一切顧客進入。

時雨麟五即興唱著嘲弄的小曲:“看看這位藍髮壯漢~酒精上頭像只蠢熊~霸念戰意全都丟光~只餘一具空空皮囊!yeah!只餘一具空空皮囊!”

“別他X唱你那破歌了,陪我喝兩杯。”

“以前搞樂團的時候我小弟們經常徹夜喝酒狂歡,我們在花魁的陪伴下放聲歌唱,用金屬球棒和打擊樂做下酒小料!”時雨麟五高舉吉他,“後來有天小弟們喝過頭了,一口氣入院搶救了5個。禍津神開眼命保住五條,禍津神閉眼嗓子壞了三個。打那以後我再不碰酒,一滴不碰。”

“你是個好頭子。我以前的老大也這樣,總不讓我多喝。”巴德曼醉眼惺忪,“現在沒人管我了……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哈哈哈哈哈!”

掠奪者發起酒瘋來,把瓶瓶罐罐全部打翻,各色酒液流了一地。他抄著酒瓶砸起時雨麟五的樂器,令黑金屬樂手狂怒不已。兩人在酒吧中廝打成一團,瓶瓶罐罐破碎的聲音中混著他們的汙言穢語。

門外站崗的兩位光核成員見怪不怪,心說又開始了。一人跑去外面求援,另一人皺著眉頭堅守崗位,站得離門遠了點。

酒吧內部,巴德曼的雙眼一下子清明起來。他一面用破酒瓶子製造噪音,一面壓著嗓子問:“都一個多月了,你的後手在哪?”

“你忘了我被洗腦了?”時雨麟五小聲說,“我做了佈置,我每天都在做佈置……但該死的我的超能力一直在發動。根本沒人能意識到我的行動!”

“你的狗屎能力到底是什麼?”

“確實很屎,存在抹消。”時雨麟五垂頭喪氣,“我幹的事我說的話我留下的東西我的模樣我的歌……全都會被人忘掉,意識不到,除了我認定的同伴。我的同伴在洗腦時已經鎖定好了,改不了。別問了,問就是創界法使洗的。”

“那你的無常法呢?”巴德曼又生一計,“你用你的無常法把我的……這個……困境解脫開來不行嗎?!”

麟五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聽好,哥們。你說你三年前遇到了問題,但是你不告訴我你具體遇見了什麼問題,你也不告訴我是誰怎樣對你做了什麼。本大爺是你新認識的哥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這讓老子怎麼幫你?!”

“你不是專家嗎!”

麟五委屈極了:“專家也不能靠一句話瞎猜出具體問題啊!我又不是我那弟弟!”

“我X他X的……”巴德曼一下下敲著地板,“算了,奧魯斯究竟想幹什麼?”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兒還要本大爺教你?”時雨麟五忍無可忍,“你這幾天不一直在忙這個?到處抓小孩!”

“我想不通的就是這個。那全是連戰鬥力都算不上的小家夥。製造玻璃珠、讓辣椒變甜、快速拼好積木……”巴德曼氣得面露青筋,“我他X已經在老夥計們面前變成笑柄了!現在他們說死之翼在聚集人手辦馬戲團,掠奪者親自當小丑!”

時雨麟五若有所思:“也很難說你不是……”

“我宰了你!”

當光核保鏢們推門而入時,他們看到的是兩位扭打在一起的“首領心腹”,兩位的拳腳中都帶著百分之百的真情實感,令可憐的光核成員們頭疼無比。

·

山腳的酒吧中鬥毆還在持續,而山頂的會館裡則看不到一點暴力的痕跡。

卡利俄珀會館僥倖在三年前的戰鬥中逃過一劫,作為光核的基地之一延續到了今日。眼下,奧魯斯·奧提密斯正遙望著窗外的夜景,聆聽著忠心下屬們的彙報。

“我參考了近六年來所有的地下工程報告,結合一點從實驗室黑到的資料……”愛德將一個隨身碟放在了辦公桌上,“我想這能滿足你的一部分需求,你想要的東西可能在棘刺區。首領,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

“謝了,愛德。”

奧魯斯轉過身來,瞧著房間內的四位來客。愛德是進行報告的最後一位,在他之前的是川井良三,高宇與克雷雅。

三年過去了,光核的成員變了很多。有許多人在三年前就走了,而奧魯斯的四位部長一直沒變。他們一直跟隨著首領,用行動展現著自己的忠誠。

“謝謝你們每一個人。”

奧魯斯在辦公椅上坐下,向老部下們溫和地笑著。

“再過幾天,光核就要解散了。”奧魯斯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我希望你們能夠離開蒼穹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