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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大梁 第四十三章:金絲雀

“我是被桃山上的光亮吸引而來的。”

湛秋雨平靜說著,其實難免有些尷尬,只是她不能讓陳三知道她尷尬,那樣會更加尷尬,就像她醒來後,第一時間將自己睡得如此香甜的原因,歸結於窗外的一場細雪。

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睡著,而且還是在陳三的床上,她只能想著,陳三隻是一個小孩子,而且和神庭裡的諸多教統沒有任何瓜葛,所以她很容易放鬆……

而且,陳三被子的味道真的很好聞,像陽光的味道,但不烈,又像是一場秋雨,但不潮,像糖果的味道,但不膩,總之……很好聞。

湛秋雨有些愣神,發現自己想得太多了,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她的目光落在銅鏡裡,鏡裡眉間帶著殘妝的臉,又讓她有些不喜,道:“想不到你的房間還會放有這麼大的一面銅鏡。”

“銅鏡可以正衣冠,明得失,正心意。”陳三解釋道。

“有理!”

湛秋雨繼續梳髮,片刻後,柔順黑髮在她的手中盤成了丸子頭,她朝著窗外伸出了手指,明明隔著一大段的距離,天地細雪飄落,她的指尖卻凝結成一團水珠。

湛秋雨本就是絕色佳人,這畫面很美,陳三的目光落在銅鏡裡,看著鏡中的絕色佳人,他知道,這是聖人境大修行者對周遭環境的強大控制,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湛秋雨將指尖按在額間處揉捏著,臉上的殘妝隨著水珠脫落,如同花樹被打落無數花屑……

這個時候,陳三才明白,湛秋雨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境界和精細入微的掌控,竟然只是為了清洗妝容……他覺得女人真的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生物,對比,陳三心中有諸多的想法,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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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坊重創程山河的一劍,很讓人驚豔。”湛秋雨轉過身來,此時,她已經洗盡了殘妝,皮膚白嫩如新,眉清目秀,看起來像個二八年華的少女。

但她不是懵懂不懂世事的少女,而是山河天下最為瘋狂的人。

“我說的驚豔,是指你在初境便能做到這一點。”湛秋雨開口,她的眸光平淡,又一次變成了世人眼中,城府極深的侍令官。

陳三沒有說話,不久前,桃山發生異變,光芒熾盛照亮整座桃山,如光明降臨,住在桃山中的唐十一發現了,同樣住在桃山的湛秋雨又怎麼會不能發現?

一些在陳三身上的細節,唐十一或許發現不了,但是,卻逃不過湛秋雨的眼睛。

“朝聞境……”從銅鏡裡,陳三看到了湛秋雨白嫩容顏上帶著微嘲,她從銅鏡前站立起身,轉身看著陳三帶著戲謔道:“一個剛剛尚且破境入朝聞的修行者,將鏡湖小先生一劍重創,若是這則訊息傳揚出去,你覺得神庭中會發生什麼?”

陳三眉頭一皺,這將是一種可怕的事情。

一年前,他承接‘秋水’劍坐上了崑崙小師叔的位置,天機閣將他序列山河榜首,在山河天下他本就已經處在風尖浪口,若是他尚且入朝聞便讓程山河重創的訊息流傳出去,那麼,山河四境之內,匯聚在神庭的天才們,都會為之震動,桃山將會不安寧,會有無窮無盡的天才將會來挑戰陳三。

“你不會將這則訊息流傳出去的。”陳三眉頭舒緩,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笑意。

“不會?”湛秋雨冷笑一聲道:“你攔不住我!”

“我根本沒有必要攔你。”陳三平靜開口道:“桃山很安靜,可以讓你很放鬆,所以你不會願意桃山的安靜被破壞。”

湛秋雨很疲倦,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桃山可以很安靜,也可以很吵鬧,但湛秋雨不會願意讓安靜的桃山變的吵鬧,她盯著陳三很長時間,最終冒著細雪離開了這裡。

陳三輕吐一口氣,走到窗邊看著逐漸離開的湛秋雨,將窗戶關上,攔住了漫天細雪,摸上了床,蓋上被子沉沉的睡了下去。

細雪敲窗,一場好夢……

桃山陷入了一場好夢,坐落在神庭最為偏遠的一座府邸前,有人提著藥箱冒著細雪站立在府邸外,身上大氅沾滿了細雪,看起來那人已經在細雪天裡站立了很長時間了,

白子丘不敢隨意有動作,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座府邸看病了,他知道這裡面的規矩,在沒有得到進入府邸的命令前,他只能一言不發恭敬的站立在府邸前。

細雪飄絮,朱牆紅磚。

府邸的門開了,門後有一人探出了頭,不出白子丘所料,這又是一個新面孔,每隔一段時間,他來這座府邸患診,都會有一個新面孔來接待他,一開始,白子丘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這樣,後來才知道,每次接待他的並不是‘人’。

“白醫師?”

“是。”白子丘平靜回答。

“進來吧!”

白子丘點了點頭,提拉著藥箱步入了府邸。

進入了府邸後,接待白子丘的‘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白子丘面色不改,看著長長的走廊走了過去。

長廊的盡頭有一個面容姣好的婢女在等待他,這座府邸很詭異,在白子丘看來,長廊盡頭的婢女恐怕是整座府邸中唯一的一位活著的人,可是,那位婢女並不是白子丘的病人,他的病人另有其人。

在婢女身後房間內有一位姑娘,那才是白子丘的病人。

“那位姑娘……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白子丘的目光越過婢女,落在其身後的房間,他想到了第一次來這座府邸的情景。

那是去年的秋天,神庭的大街小巷落滿了銀杏的落葉。

秋高氣爽,葉萎黃落。

白子丘收到了一大筆錢財,要求來到這座府邸為一位姑娘‘看病’,姑娘確實有病,在他第一次為姑娘懸絲問診時,便已經察覺到了,在這位姑娘的體內,有著常人難以理解,極其危險的物質。

他不知道這種危險的物質名為‘神性’,但他並非庸醫,是神庭中有名的醫師,一年時間的相處,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算是最為瞭解這位姑娘身體情況的人。

白子丘無法治癒這種‘病’,但他很清楚,那位姑娘身體裡面的危險物質,不宜過多積累,這種物質一旦多了,那麼會對一個好端端的姑娘造成致命的威脅。

然而,這座府邸的主人卻並不在乎,而是告誡他,讓他想盡辦法將這種危險物質壓制下去,保持穩定的狀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白子丘深明白堵不如疏的道理,他無法治癒這個姑娘的‘病’,但卻能夠很好的將姑娘體內的情況穩定下來。

白子丘是這樣做的,當然也做的很好,雖然並不清楚那種危險物質到底是什麼,但是他開的方子,讓病人體內的危險物質被壓制的很好,至始至終都沒有爆發出來,始終處於平穩的狀態。

“姜姑娘最近如何?開的方子可有按時服用?”白子丘詢問婢女。

“姑娘挺好的,那些方子熬製的藥也有按時服用,只是姑娘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婢女回答。

“我會為姜姑娘開一道調養身子的方子。”白子丘說著,繼而好像想到了些什麼道:“今天的診斷……”

“白醫師說的是指不再使用懸絲診斷,而是腕袖把脈?”婢女開口。

“是的,姜姑娘的身體有些不太穩定,腕袖把脈可以把握的更加準確些。”白子丘解釋道,一年的時間,對於府邸中的那位姑娘,他都是懸絲診斷。

婢女看著白子丘道:“自然可以。”

婢女不再說些什麼,轉身推開長廊盡頭的房間。

“姜姑娘,白醫師來了。”

婢女看著端坐在房間內,頭戴黑色帷幔的少女,雖然因為帷幔的原因,看不清少女的真容,然而,少女身上安靜恬淡,透露出的出塵氣質,仿若天仙下凡,僅僅只是觀看便不忍讓人把玩褻瀆。

“這就是那位大人將她豢養在身邊的原因嗎?”婢女眼底閃過了一絲嫉妒。

世間女子慕美,在同類之間,這種慕美更多的時候是嫉妒與羨慕。

美麗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得到很多東西,比如,那位尊貴大人的榮寵。

“讓他進來吧!”

聲音氣若游絲,聞之,讓人心神動搖。

婢女眼底的嫉妒愈發濃郁,但她的神色並未有任何的波瀾,只是側過身為白子丘讓路。

白子丘亦步亦趨的走到頭戴黑色帷幔少女的面前,低著頭,躬身行禮道:“姜姑娘,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沒人回話,但白子丘眼底伸出了一隻白皙纖細的手,白子丘眼底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驚豔,他再次躬身後,才將手搭在了這只白皙纖細的手上。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刻鍾。

對於白子丘而言,這並不是一個困難的事。

“最近身體是否有不適的地方?”白子丘輕聲詢問,他的手掌依舊搭在少女纖細手臂上,感受到了指尖傳來的軟綿柔順,嗅聞著空氣中瀰漫著好聞的香味,那是從少女身上傳出來的,這種味道,讓人心生搖曳,忍不住生出褻瀆之感,但白子丘卻是在極力的壓制自己心中這種源自本能的慾望。

僱傭他來這座府邸看‘病’的僱主,來頭很大,很看重這位少女,任何對少女的褻瀆,哪怕僅僅是一個念頭,都該死。

除卻僱主的要求外,白子丘的心中不應該有其他的想法。

姜書瑤沉默搖頭。

那種瀰漫在空氣中的香味擴散的更加濃郁,白子丘心底壓抑的慾望頃刻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果斷的抽離搭在姜書瑤號脈的手。

“姑娘的脈象穩定,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此前,聽姑娘近日心情不好,我這就為姑娘開一副調養身體的方子。”白子丘輕聲開口,他再一次的將心底的慾望壓制下來。

“白醫師,我會死,對嗎?”姜書瑤開口。

準備紙硯,書寫方子的白子丘,握筆的手略微停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少女的問題。

一直以來,他都是聽從僱主的要求,壓制少女體內的危險物質,經過一年的時間,這種危險物質已經積壓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數量,一旦爆發出來……

死!

將是這個少女最終的結局。

這種結局,白子丘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光景,或許,會如一個睡美人般安靜祥和的躺在床上,毫無生機般死去。

或許,她的身體會隨著體內危險物質的爆發,身體在頃刻間爆炸,讓這座府邸瞬息成為平地。

總之,若是沒有意外,少女必然會死。

但白子丘是個醫師,是神庭中有名的醫師,他不會告訴少女這種結局,白子丘的聲音中帶著安撫道:“你的身體穩定的很好,不會死的。”

“不會死?”姜書瑤厲聲道:“白醫師,我並不愚蠢,我知道你所謂的治療是什麼?這個病,除了那個人,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夠治療。”

少女的目光落在房外顓頊鳥的身上,那是一隻象徵著自由的鳥兒,本該在蒼穹之下翱翔,但是卻因為這座府邸中有致命的吸引力,讓它們落在了這座府邸,久久不願離去。

這座府邸中,吸引顓頊鳥的東西,足以讓世間所有生靈沉迷下去的東西——神性。

於是,象徵自由的鳥兒,身上便有了囚籠,它們便成了籠中之鳥,如同她一般,不過是魏景衡豢養在手中的金絲雀。

姜書瑤很清楚,魏景衡將她豢養在這裡,並不是喜歡,而是利用,利用她身體體內的‘神性’打破神庭嫡系血脈‘血繼’的詛咒。

這一切都是利用,權衡利弊下的結果。

白子丘看著憤怒咆哮的少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想做些什麼,但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將調養身體的方子寫出來,放在桌上道:“姜姑娘,調養身體的方子,一日服用兩次便是。”

白子丘頓了頓道:“望姑娘好生照料自己!”

“我不願意!我寧願現在死去!”姜書瑤面如死灰的開口,一年前,她被帶入神庭,往後便被禁錮在這裡。

在這座府邸裡,魏景衡滿足了她所有想要的一切,唯獨不允許她接觸外界。

這座府邸,在神庭偏遠的地方,周圍什麼人都沒有,但是姜書瑤很清楚,這裡所有的一切遍佈眼線,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魏景衡的眼中。

那位貼身婢女,說是用來照顧她起居,實則用監視她……

“殺我了吧!”姜書瑤怔怔的看著白子丘。

聽到這句話,白子丘惶恐萬分,當即跪在地上,驚恐道:“姑娘切勿如此說話,我擔當不起!”

姜書瑤一聲嘲諷,冷哼一聲,情緒忽然平靜道:“白醫師,你很不錯,你走吧!”

“姑娘……”白子丘疑惑的抬頭,當看到姜書瑤揮手的動作,他站立起身,躬身退出了房間。

白子丘離開後,房間內的少女將頭頂上的黑色帷幔摘取下來,她的目光遊離在房外停留的顓頊鳥,少女痛苦的眸子中透露出羨慕的神色。

“做一隻自由的顓頊鳥,一定是一件美麗的事。”姜書瑤輕語。

籠中金絲雀尚且有羨慕蒼穹的時候,更何況是一個花季少女,一瞬間,她想到了陳三。

與陳三相處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卻讓她久久不能忘記,體內神性充盈,身體如同神性‘永動機’,那種痛苦的折磨,唯有那個少年可以解決。

“他會在哪裡?”姜書瑤在心底默唸了一句,在這座府邸中,倚靠她自己什麼訊息都得不到,只是在平日間與那位婢女聊天時,這一年內山河間發生的一些事情。

顧南風成為了天機章臺。

陳三接替了‘秋水’劍,坐上了崑崙小師叔的位置……

聽到關於陳三的訊息,她很開心,因為那位少年似乎現在過得並不錯。

府邸內有腳步聲響起,正朝著姜書瑤所在的房間走過來,停留在府邸內的顓頊鳥如同受驚了一般,驚恐的朝著蒼穹撲閃過去。

姜書瑤眼底閃爍一絲厭惡,不用抬頭她也清楚,來的人是誰。

“顓頊鳥,山河間一種象徵著自由的鳥兒,一生只嚮往蒼穹與自由,據說,這種鳥兒一生都在翱翔,只至死去才會落地,現在看來,這樣的傳聞,只是虛妄。”

魏景衡嘲諷的聲音響起,他的手中抓著一隻騰飛的顓頊鳥,因為驚恐,顓頊鳥好看的翎羽變的毛糙,但在魏景衡溫柔的撫摸下,又再度變的光滑且豔麗。

強有力的手掌鬆開,顓頊鳥驚恐的騰飛出去,衝向的蒼穹,魏景衡臉上帶著笑意,他很享受這種手中的玩物,在他的‘赦免’下驚恐逃竄的感覺。

“那是一種莫大的榮恩,不是嗎?”

魏景衡看著房間內,如同神靈一般的少女,感受到少女體內的神性,已經快到達到境界點,臉上的笑容濃郁。

只要在過一點點的時間,一點點毫無意義的時間,這個時間或許只有幾天,或許幾個月,或許是幾年……但這無所謂,只要姜書瑤體內的神性徹底溢滿,那麼,他魏景衡便可以成為神庭嫡系第一個打破‘血繼’詛咒的人。

只要能夠打破詛咒,打破神庭嫡系血脈無法成為不朽的詛咒,這種等待的時間,魏景衡能夠等得起。

時間,在不朽的面前,毫無意義。

“你應該在來的晚一些。”姜書瑤嘴唇發顫,勉力的微笑,身體中溢滿的神性讓她時刻都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白子丘每一段時間的治療,不過是將這種痛苦最大化的減少,但不會就此消失。

魏景衡走進姜書瑤,伸手抓住姜書瑤的臉頰,眯起狹長的眼眸,看著手中的金絲雀,繞有興趣的說道:“確實來的有些快,我還沒有看到我想看到的。”

姜書瑤輕甩頭,掙開魏景衡的手道:“將我囚禁在這座府邸中,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你那種骯髒的想法讓人覺得噁心。”

她的身體是神性‘永動機’,源源不斷的產生神性,魏景衡將她豢養在這裡,不過是為了將她培養成‘鼎爐’,用來打破神庭血統詛咒,從而助他贏取成為不朽的一線機會。

“我會帶你走向不朽!”魏景衡咧嘴一笑。

他此時的修為境界,尚且都沒有點亮命星,然而,他並不擔心這個,憑藉他的天賦,憑藉他神庭嫡系血脈,點亮命星,成為聖人,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的目光更加長遠,野心更加的大,他要成為六千年來世間第一位不朽!

“你口中所謂的不朽,我並不需要,你可以將我的身體囚禁在這座府邸中,可是你囚禁不了我的心。”

姜書瑤嗤笑,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覺得魏景衡有些可憐,作為神庭三神子,他的天賦比不上他那兩個哥哥,即使身體中流淌著神庭嫡系血脈,但在神庭中,根本得不到那些神庭大儒們的尊重。

他的大哥,暗地裡已經被他人稱為了神庭未來之主。

他的二哥,常年在結晶山中聆聽山河至高的聖言,聆聽大道真義。

他們都有美好的未來與前程。

唯有他,如同被邊緣了一般,什麼都沒有。

“心?”魏景衡冷笑一聲道:“你的心在崑崙小師叔哪裡?”

姜書瑤強硬的看著魏景衡道:“那又怎樣?”

魏景衡抓住姜書瑤的臉頰,咧嘴一笑道:“那又怎樣?崑崙小師叔已經死了!”

姜書瑤神色一怔。

魏景衡甩開姜書瑤,冷哼一聲道:“現在沒有死,不過很快他就會死了。”

魏景衡的目光看著夜色下的細雪道:“他會死在這場細雪裡!”

“我會將你的心殺死!然後放在你的面前。”魏景衡渾身戾氣繼續道:“那位婢女,冒犯了你,她罪該萬死!我會給你換一個婢女。”

魏景衡離開了這裡。

姜書瑤沉默無聲,她不在乎婢女的死,那是魏景衡的眼線,她的性命早已經不屬於她自己了,魏景衡可以隨時決定婢女的生死。

她在乎的是陳三,是那個少年。

魏景衡說了會殺死陳三,那麼,他一定會做到的,即便這裡是神庭,是整座天下規矩的匯聚點,魏景衡也一定會做到!

“陳三……”姜書瑤痛苦萬分,在這場細雪下,神情悲哀又痛苦,那是一種無可奈何的體現。

“你一定要平安!”

無可奈何,姜書瑤只能如此在內心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