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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教堂之行

焱狄教堂修建的年代確實久遠了些,即使是以象牙白的大理石修築而成的牆身上,也留下了許多歲月鐫刻的斑駁印記。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教堂內,十二根頗為壯觀的大理石柱子上,雕滿了對光明諸神和他們追隨者的讚美。

教堂的頂部,聳立著一尊高大的天使雕像,雕像背後的靈動羽翼上,散發著柔和的,乳白色的魔法光輝,籠罩著整個教堂。

規模不大的焱狄教堂,是人們膜拜禱告的所在,除了本村中人,鄰近的村莊也時常有人前來。

所以,博萊斯一家人的到來,並不顯得怎麼突兀。

整個膜拜儀式莊重而肅穆,虔誠而恭謹,縱然是曹操這個“外來者”,也像模像樣,中規中矩。深知鬼神存在的他,雖對光明諸神不大瞭解,卻也深知對方神通廣大,威能無限,故而信仰或還談不上,恭敬卻是必然的。若能得到光明諸神的庇佑,他這個“外來者”便算真正的“生根發芽”了,而且,這根扎得還不是一般的深。

直至儀式結束,都沒有見到達倫斯大祭司。大祭司大人很少不在教堂,今天卻是一個例外。

曹操的內心異常平和,悲喜不顯,波瀾未現,大祭司大人在或不在,似乎與他沒有絲毫相干。

在即將走出教堂的時候,博萊斯一家遇到了一位魁梧健碩的騎士,駐守教堂的騎士小隊隊長——克里斯。

克里斯並沒有阻攔眾人,只是有點詫異地看了曹操幾眼。

博萊斯一家人朝克里斯隊長微微行禮,而後緩步走出了教堂。

克里斯立在原地,望向眾人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

有些事情,註定是無法避開的,區別只在於時間的早晚問題。

這不,在回家的路上,博萊斯一家還是遇到了達倫斯大祭司。

大祭司大人有些行色匆匆,不過還是停了下來,接受眾人的一番施禮問候。

達倫斯大祭司頻頻還禮,當將目光移向瑪莉身旁的小曹操時,不禁有些訝異,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後說出了一句話來,卻讓眾人欣慰興奮,煩愁苦鬱,各種感受不一而足。

“這孩子,天資甚善,氣韻尤佳,再大上一些,可以考慮送到教堂學院來……”

教堂學院就修建在焱狄教堂的旁邊,規模不大,也頗有些年月了,由教堂的神職人員執教,傳授神學課程,資質較好的,還會教授一些術法武技。並且,修習優秀,品行端正的學員,還有可能被選為新的神職人員,成為修士,騎士,乃至祭司,極為出眾者,還將前往光明大神殿,聆聽教皇的親自教導,授予更高的神殿職位,當真是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教堂學院的諸多耗費,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承受得起的,整個聖菲村,也就幾十戶頗為大戶的人家才有能力將孩子送去,還只能送去家族中最為看重的個別孩子。

這便是博萊斯夫婦頗為愁苦的地方了,他們家,似乎還沒有這個能力。

曹操自然不瞭解這些,他現在的心情好得出奇。

方才的整個過程,曹某人平和謙溫,低遜有禮,內心之湖微瀾未興,表現之佳,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從大祭司達倫斯略帶詫異的眼神中,曹操捕捉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對,就是讚賞!以前世六十多年的人生閱歷,曹某人察顏觀色的能耐自非常人所能比擬,那一絲若有似無的讚賞之意,讓曹某人一顆久懸難安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

日出日落,雲卷雲舒。

一晃又是三個來月。

曹操已經在自家的院落裡擺開了陣勢。

教堂一行,大祭司的神色話語,讓曹操安心的同時,遂放下了諸多禁忌,更為用心的投入鍛鍊。危機雖已解除,曹某人卻不想就此渾渾度日,再世為人的他,並不願意如此平淡地度過一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曹某人常對自己說。

當然,拳腳武技是不能擺出來的,總得到進入教堂學院之後,慢慢習練,才不至於驚駭眾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房前院落中,最大的變換是,多了好些大小不一的石塊。劈柴搬運等活計忙完之後,曹某人便開始折騰這些石塊。

“技巧,是必須建立在一定力量的基礎之上的。”曹某人如是想。

大哥哈特忽然變得勤奮起來,除了幫著家裡做事,也跟著頗為瘋狂地鍛鍊起來,飯量也陡然增加不少,三個月來,原本瘦弱的身體倒是壯實了一些,瘦削的臉上,也有了一點“肉”感。

二哥裡特閒著無聊時,也會偶爾跟著練練,但明顯心思不在,熱度頗為有限,大哥哈特沒時間同他玩了,他就索性與小米莎玩,實在不行就出去找人玩,村莊這麼大,像他這般大的孩子多的去了,倒不愁找不到玩伴。

三姐米莎自然是不練的,偶爾乾點小活已經讓她覺得辛苦了,她可是到了異常貪玩的年齡,對什麼都新鮮好奇,鄰居家的艾菲兒和她年齡相若,正好湊個伴,時常跟在二哥裡特後面,到處溜達閒逛。

至於蘿妮婭,同樣一歲零五個月了,說話走路均已“無礙”,卻似乎不大合群,包括同她的親生姐姐之間。整日裡就喜歡躲在家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麥德林和賽琳娜夫婦有的是事情要忙,也沒多少時間搭理她,出外勞作的時候,就索性帶上她,反正蘿妮婭安靜得很,並不亂跑亂跳的,倒不怎麼令人擔心。

博萊斯和瑪莉夫婦更忙了,北邊的山坡上,開墾出了一片田地,不比他們原先的地塊小上多少,都種上了各種各樣的農作物。老村長佈雷迪不久前曾帶人來看過,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要求每年的稅收適當增加一些。博萊斯夫婦無奈,只得應承,和增加的收穫比起來,各項稅收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所幸孩子們都還乖巧,特別是孟德和哈特,讓他們覺得,所做的一切都特別的有意義。孩子們每天都會來地裡幫幫忙,這也在一定的程度上,減輕了他們的負擔。

……

夜色深深,繁星點點。

初夏的夜晚,還透著絲絲的涼意,伴著若有若無的風,正好酣睡。

辛苦了一天的博萊斯夫婦卻仍未入睡,簡陋的房間中,不時響起低低的話語聲。

“還是讓哈特這孩子下半年先去吧,哈特都已經七歲多了,年齡早就夠了。孟德還小,還要過上一段時間的,我們再想辦法吧。只是,哈特這孩子,原本是那麼平和溫良的,近一段時間以來,卻變得越來越固執了,也不知道好是不好。”瑪莉絮絮叨叨地說道。

上次從教堂回來,長子哈特就一直吵著要去“教堂學院”,這讓博萊斯夫婦多少有些愧疚,是自己沒本事呀,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了,縱然把那只唯一的麋鹿賣了,再加上養了許久的十來只雞,也還湊不夠半年的費用,只能等農作物成熟了再說,希望到時候能賣出個好價錢。

“我也是這想法,哈特一直是我們家的驕傲,不能因為孟德,就過於忽略了他。再說,哈特學好了,也可以回來教孟德嘛。哈特這一段時間這麼努力,也很用心幫著家裡,雖然固執了些,我卻是很高興的。他原先太柔弱了些,現在這樣,才像個男孩子。”

“米莎有些嬌氣貪玩,倒是越來越可愛了,就是裡特一直不是很靈光,最讓人擔憂了。”瑪莉頗為煩惱。

“不用太擔心了,各人有各人的路,裡特只是憨厚一點,說話做事不動腦子,倒並不怎麼愚笨的。再說,哈特和孟德到時候本事了,也會幫著他的,還有米莎,不也可以幫襯著點嗎?她這麼可愛,以後長大了,找個好人家是不成問題的。”博萊斯輕聲安慰著,“偉大的光明諸神這麼眷顧我們,我們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是呀。”瑪莉輕嘆一聲,聲音漸柔,“克萊爾和露絲年歲漸漸大了,幫著打理家裡就好了,他們也該閒下來了。我們年輕,辛苦一點沒關係。”

博萊斯不由得有些感動,妻子瑪莉性格大大咧咧,長相也不算好看,人卻是極好:“親愛的,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正確,最幸運的一件事。”

“去,就知道說這些肉麻的話。”瑪莉斜了丈夫一眼。房間裡昏暗一片,無論博萊斯能不能看見,這個眼神還是要做足的,“省點說話的勁,明天也好早些到地裡去。”

“明天肯定能很早去的。”博萊斯心情大好,嘻嘻笑著,繼續說道,“但是親愛的,我今天的勁力還剩一些沒有使完,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那起來吧,現在就去地裡,不能浪費了。”瑪莉微微笑道,受丈夫影響,她心中的煩悶消散了大半。

“不好啦,都這麼晚了,外面黑咕隆咚的,出去嚇人可不大好。”博萊斯笑道。

“那該怎麼辦?”

“我的意思是,有項運動,我們好久都沒做了,趁著現在大家都睡熟了,我們是不是……操練操練?”博萊斯雙眼漸漸亮了起來,他還不到三十歲,正是精力旺盛,血氣充盈的虎狼之齡。

“討厭,怎麼盡想著這事,我可不想再要一個孩子,會要了我的命的。”瑪莉有點無奈。

“是你說的‘不能浪費’的呀,要知道,我可積蓄了很長的時間啦。”博萊斯笑得有點壞。

“噁心,壞人,**……”瑪莉笑罵。

“親愛的,您說得再對沒有了。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