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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始末(二)

“閃閃說服了我父親,”小克勞依舊用那單調的聲音說,“她勸了他好幾個月。我有幾年沒有出門了。我喜歡魁地奇。讓他去吧,她說,他可以穿隱形衣,他可以觀看比賽。讓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她說我母親會希望我去的。她對我父親說,母親救我是想讓我獲得自由,而不是被終身軟禁。我父親終於同意了。”

“計劃得很周密。我父親一大早把我和閃閃帶到了頂層包廂,閃閃可以說她為我父親留著座位。我坐在那裡,誰也看不見。等大家離開後,我們再出來。看上去是閃閃一個人,誰也不會發現。”

“但閃閃不知道我在強壯起來。我開始反抗父親的奪魂咒。有時候我幾乎恢復了本性。偶爾我似乎暫時擺脫了他的控制。在頂層包廂就發生了這種情況。就像大夢初醒一般,我發現自己坐在人群中,在觀看比賽。在我的眼前有一根魔杖,插在一個男孩的衣服兜裡。自打進了阿茲卡班之後我一直沒機會碰過魔杖。我把這根魔杖偷了過來,閃閃不知道。閃閃有恐高症,一直用手捂著臉。”

“巴蒂少爺,你這壞孩子!”閃閃輕聲說,眼淚順著指縫往下流。

“你拿了魔杖,”鄧布利多說,“用它做了什麼呢?”

“我們回到帳篷裡,”小克勞奇說,“然後我們聽到了食死徒的聲音。那些沒有進過阿茲卡班的傢伙,他們從來沒有為我的主人受過苦,他們背叛了他。他們不像我這樣身不由已,他們可以自由地去尋找他,但他們沒有。他們只會捉弄麻瓜。他們的聲音喚醒了我。我的腦子幾年來第一次這麼清醒。我非常氣憤,我拿著魔杖,想去教訓這幫不忠誠的傢伙。我父親不在帳篷裡,他去解救麻瓜了。閃閃看見我這樣生氣,她很害怕。她用自己的魔法把我拴在她身邊。她把我拽出帳篷,拽到樹林裡遠離了食死徒。我想阻止她,想回到營地去。我想讓那些食死徒看看什麼是對黑魔王的忠誠,並要懲罰他們的不忠。我用偷來的魔杖把黑魔標記發射到了空中。”

“魔法部的巫師來了,到處施放昏迷咒。一個咒語射到閃閃和我站的樹林裡,打斷了我們之間的紐帶,我們倆都被擊昏了。”

“閃閃被發現後,我父親知道我一定就在附近。他搜尋了閃閃所在的灌木叢,也摸到了我躺在那兒。他等到魔法部的其他人離開樹林後,重新對我施了奪魂咒,把我帶回了家。他攆走了閃閃,因為她沒看好我,讓我拿到了魔杖,差點兒讓我跑掉了。”

閃閃發出一聲絕望的號叫。

後面所說的事情,正如菲尼克斯計劃的一樣,至少聽起來毫無破綻。

“我在晚飯前主動提出把三強杯放進迷宮,”小巴蒂·克勞奇低聲說,“把它變成了門鑰匙,可我失敗了,我試著用各種方法都沒能阻止佩佛利爾,他擊昏了波特。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等著——看到他安然回來,我明白主人一定有什麼麻煩,我打算先把哈利帶走——斯內普過來看到我打算帶波特離開,立即攻擊了我——”他的臉上浮現深刻的憎惡,頭垂了下去。閃閃在他身邊哭泣。

鄧布利多低頭望著小巴蒂·克勞奇,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然後他舉起魔杖,幾根繩子嗖嗖地從魔杖裡飛出來,纏住小巴蒂·克勞奇,把他結結實實捆了起來。鄧布利多轉身對麥格教授說:

“米勒娃,你能不能帶他回穆迪的辦公室,然後守在那裡?”

“沒問題。”麥格教授說。她顯得有些噁心,就像她剛才一直望著的是一個犯病的人。不過,當她抽出魔杖、指著小巴蒂·克勞奇時,她的手非常平穩。閃閃跟在小克勞奇身邊,隨著麥格教授離開。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麻煩你去把龐弗雷夫人叫過去,我們需要把阿拉斯託·穆迪送進病房。然後你到場地上去,找到康奈利·福吉,把他帶到辦公室來。他肯定想親自審問小克勞奇。你告訴他,如果他需要我,這半小時後來我辦公室。”

斯內普默默地點了點頭,迅速離開了房間。

“菲尼克斯,”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他在菲尼克斯對面辦公桌後面坐了下來。他望著菲尼克斯,但菲尼克斯躲避著他的目光。鄧布利多要向他發問了。

“我想知道,菲尼克斯,你在迷宮裡觸控門鑰匙後發生了什麼?”鄧布利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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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登飛到他腿上,發出一聲輕柔而顫抖的鳴叫。菲尼克斯低垂著頭,手無意識地梳理它羽毛。

過了一會,鄧布利多耐心地等待著,他深深系列一口氣,開始向他敘述。他看見了那使伏地魔起死回生、用他自己創造的魔法、他的怎麼抓住伏地魔檢查身體的機會反抗。最後他用彼得,也就是蟲尾巴當替死鬼,抓住獎盃返回。

這段敘述他反復推敲了一段時間,之前拷問小克勞奇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為了感覺更加逼真,他修改了自己的記憶。

“他沒有用你的血?”鄧布利多問,菲尼克斯一下緊張起來。

“血?不,沒有——”菲尼克斯大腦飛快地思考著,“我覺得是他自己創造的一種魔法。”

鄧布利多面色疑惑不解,許久才抬起頭。就這麼一小會,他彷彿老了許多,拖著疲憊地聲音說:“弄明白一切後,我以為他會用三格復活魔法,一種古老的魔法——說起來,這種魔法是你的家族開創的先河。”

“《尖端黑魔法揭秘》提到過,需要三樣藥引子,可以恢復一個完整肉身。”他知道鄧布利多所說的魔法,菲尼克斯松了一口,鄧布利多沒有懷疑。

“非常正確。可他為什麼——”鄧布利多起身,不在說下去,“現在你該回宿舍和朋友們好好慶祝了。”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鄧布利多叫住了他,說:“菲尼克斯不要把墓地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會對福吉說,是我們發現了小克勞奇偽裝穆迪露餡,才弄清一切的。我認為,伏地魔對你在他手中逃脫不會太高興,他應該希望秘密迴歸——你對他的抗爭,使得他的計劃破產,最好不要在讓他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菲尼克斯回頭望著樣蒼老和疲倦的面容,鄧布利多老了。

“當然,教授。我明白了。”

他剛走出石像,一個人影猛地撲過來。

“你贏了,你就知道你會贏得。”赫敏緊緊摟著他。“大家都沒事,真是太好。我們之前一直猜測,有人給火焰杯做了手腳,現在看來可能是它自己有什麼毛病。”

“好像所有人都覺得我獲勝是理所應當的。”菲尼克斯拍了拍她背,“不過,確實有人做了手腳。”

赫敏鬆開他,愣在那裡。

“暑假時,我在仔細跟你——”突然有人在大喊大叫,並朝他們這邊跑來。

“真令人遺憾,不過沒有辦法,米勒娃——”康奈利·福吉大聲說道。

“你絕對不應該把它帶進城堡!”麥格教授嚷道,“如果給鄧布利多發現了——”

赫敏觸電一般的跳開,紅著臉不敢看麥格教授。而麥格激動地,哦,更可能是氣的渾身發抖。

“你們在這幹什麼?”福吉極力擺出去一副笑臉,“哦,當然,當然。你們是該——恩,我們有點事,你們先走吧。”

“晚安,教授、部長。”菲尼克斯拉著赫敏沒多說什麼,立即跑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