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星期天，城堡裡也顯得過於安靜。看來所有的人都已經出去，來到陽光明媚的場地上盡情享受考試結束後的輕鬆以及期末最後幾天沒有課程安排和家庭作業的悠閒。人們三五成群地飄在魁地奇球場的上空，或是跟巨烏賊在湖裡游泳。
菲尼克斯帶著赫敏在湖邊走了一小段，然後在岸邊坐下來，躲在亂蓬蓬的灌木叢後面以迴避過路人的目光。
前往霍格莫德的學生絡繹不絕，這是本學期最後一次能前往霍格莫德的機會，誰都不願錯過。
“怎麼了？”赫敏不安地說。女性特有的敏感，讓她覺得菲尼克斯有心事，而且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波特，最近怎麼樣？”他凝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還好，只是他經常被鄧布利多教授叫去校長室。”
“那就對了，”菲尼克斯說，“鄧布利多時日無多，他必須在死前留下足夠的資訊——讓波特明白一些。”
“什麼？”赫敏震驚地說，“怎麼會——”
“我的下的詛咒不是那麼好解得，”菲尼克斯輕輕地說，“需要有一定代價才能解除魔法，需要透過謀殺作為媒介，讓自己的靈魂分裂為兩份，將魔法引導到那份分裂出去的靈魂上才能解決。”
“我看得出鄧布利多不會這麼做的。”轉頭看向赫敏，她臉色驚恐地望著菲尼克斯。他又補充了一句，“對，魔法部的那個魔法是我安排的。”
他開始敘述整個計劃，怎麼設計伏地魔前往魔法部，安排人在大廳中設定詛咒。所有的一切毫無保留，告訴了她。
說完後，兩人許久沒有說話。赫敏用了很久才消化完內容，然後抬起頭，雙眼冒火，語氣憤怒地說。
“你利用了所有人。小天狼星、唐克斯，哈利還有鄧布利多——”
“戰爭本身就是如此殘酷，你死我活。犧牲不可避免——”他停下話語，用一種強硬地口氣說，“你認為鄧布利多毫不知情。不，他也許不瞭解全部實情，但必然有所察覺，我不相信，他在最後一次出席威森加摩會議時，沒有感覺到魔法部大廳中的變化——在魔法完成前，某些痕跡是難以消除的。食死徒當時絕無這樣的能力，在魔法部眼皮子底下改造大廳。為什麼他依然按照我的步調走？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伏地魔當年沒有被反彈回來的死咒殺死？”
“鄧布利多也許不喜歡，我的方式。但能摧毀伏地魔的一小片靈魂，這個代價可以付。”
“什麼？”
“魂器，一種古老的黑魔法。就是把靈魂分裂開，將一部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這樣，即使身體被毀壞，也死不了。因為還有一部分靈魂在世間未受損害，詳細的你可以看看《尖端黑魔法揭秘》。幾周前，我跟鄧布利多深談過此事——伏地魔無疑多次分裂靈魂，製造了多個魂器。它們可能隱藏在任何地方，甚至他本人用魔法創造出來的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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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盯著他的側臉，像是在判斷菲尼克斯是否在騙她。
“我有騙過你嗎？”菲尼克斯不解地說。
“至少你在波賓和格林格拉斯的問題上，對我沒那麼坦誠。”赫敏將頭髮撩到耳後，冷笑著說。
“額——”菲尼克斯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們本來正在討論一件嚴肅地事情，突然有點偏題，讓他很不知所措。
赫敏一點沒覺得有何不妥，也不理會菲尼克斯一臉的錯愕，繼續說下去。
“所以，那個魔法會逼迫伏地魔必須摧毀一個自己的魂器。現在看代價未免太大了，不是嗎？沒有鄧布利多——我是說，誰還能正面對抗伏地魔？”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光照依舊明亮，讓人無法直視。放眼望去，藍色的天空映襯著白雲，猶如一幅油畫掛在空中。
“本人，”菲尼克斯給他們身上施加防水防溼咒，“不太謙虛，但我自認可以對付他，不是狼狽逃竄免於一死的那種。當然，要等我成年。十七歲成年，不是為了顯示巫師跟麻瓜的不同。它是有根據、有理由，經過很多巫師研究得出的一個結論。十七歲巫師的魔力將穩定化，不在容易發生意外——那個叫斐尼甘的，整天把自己炸飛的那個，就是典型的魔力不穩定——”
“西莫對爆炸已經很有經驗了。”赫敏露出沉思地表情，過了一會，試探性地問，“那麼你要繼承鳳凰社？”
“差不多，”菲尼克斯很高興，赫敏的思路能跟的上，“總要有人繼續領導下去，對抗伏地魔。我在很多方面都是最合適，尤其是我得國際影響力。除此之外，我還需要幫助波特，這大概是我唯一，不太自信的地方。波特需要訓練、磨鍊——”
“直到他有能力完成預言裡的事情？”赫敏插進來問。
“別太把預言當真，只有你相信預言，它才能成真。”他笑著搖搖頭，“如果伏地魔沒有相信預言，他會追殺波特夫婦嗎？他會失去法力嗎？是伏地魔自己選擇了讓預言成真，但你說的也對，波特告訴過你預言的內容了吧？”
“當然。”她輕聲說。
冷風吹過，驅散了陽光留下的最後一點溫暖。遠處的天際烏雲滾滾而來。赫敏瑟縮了一下，雙手抱臂在胸前。菲尼克斯體貼的召喚來圍巾給她戴上，斯萊特林圍巾的流蘇剛好遮蓋住格蘭芬多紋章。
“他們確實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可波特還差得遠呢，他不瞭解伏地魔，他的過去、他的心性、他的秘密。鄧布利多把這個工作丟給我——可也沒有別的選擇，除了鄧布利多，我是對伏地魔瞭解最多的人。這項工作，只有我能接手。一些秘密我只能告訴波特，你要理解。”
“我能理解，”赫敏靠在他肩膀上，“秘密知道的人越少，洩密的可能性越少。在魔法界中，有太多魔法可以讓人不由自主的吐露，重要的秘密。”
“你明白就好，”他輕吻了一下赫敏的額頭，“以後我要負責鳳凰社這方面的事情，可能沒那麼多時間，打理我家的產業，也許需要你幫助我打理一下，我相信你。”
“恩，這合適嗎？我不會賺錢啊。”
“那就賠錢，賠錢你總會吧。”赫敏羞怒地捶了他一下。
菲尼克斯正要抓住她的手時，灌木叢中傳來一陣譁啦啦地聲響。他們剛回頭望去，羅格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領子少了半截，袍子上也劃開一個大口子。
“怎麼跟人打起來了？”
“不——神秘——食死徒——”他臉色煞白，嘴唇發抖地吐出幾個詞，手指著遠處。
菲尼克斯漸漸睜大眼睛，遠方隱隱約約有尖叫聲。
“怎麼回事？”赫敏大聲地問，手抓住羅格的領子。
“食死徒——我不知道——他們突然出現，然後四處發射咒語。”羅格試圖控制住自己，說話聲漸漸穩定下來，“有人死了，我不知道是誰。我勉強跑掉，你們在這兒——我說，我們快去通知鄧布利多校長，他們正在往學校走。”
菲尼克斯跑出灌木叢，看向霍格莫德的方向。上空飄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髏，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巴裡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發出耀眼的綠光。
口袋中，鳳凰的羽毛散發出驚人的熱量——斯內普在召喚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