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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叫月

雨終於停了,在菲尼克斯的催促下,他們沒有停下來避雨,而是一路疾行。他們走到一處窪地時,發現了一具新鮮的屍體。

菲尼克斯和長衫一左一右小心地摸過去,在林子裡,突然發現一具屍體,尤為重要。他們可以從屍體上瞭解一些危險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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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帶著特質厚皮手套,防止屍體是被毒死,間接中毒。長衫翻過屍體,菲尼克斯倒吸一口冷氣。屍體只剩一半了,整個身體的左半邊好像都融化一樣不見蹤影。這一動,地上冒出無數肉色觸鬚,數量之多讓人頭皮發麻。

同時金色的頭髮中、眼球、嘴巴裡都冒出無數觸鬚,攻擊他們的手。

赫敏驚叫一聲,讓他們小心。

“放鬆,”長衫揮手讓他們別緊張,“是食人草——”

“聽著名,就不能放鬆。”菲尼克斯陰沉著臉,他沒聽過這玩意,“怎麼辦?”

肉色觸鬚像一條條小蚯蚓,黏在兩人鞋上,順著退步往上爬,中途不斷試圖刺破他們的衣服,但是它們似乎對衣服無能為力,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他也不敢貿然做出任何反應,免得局勢更加不可收拾。

“這些草,還在幼苗時期,只要包裹嚴實,它們就沒有危險。”長衫扛起屍體,站起來對赫敏和哈利說,“戴上手套,免得一些食人草碰到你們的手。”

說完他用力將屍體一拋,食人草立刻脫離菲尼克斯和長衫,追逐屍體而去。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哈利面色慘白,感到一陣噁心。

那些草圍繞在屍體周圍,離他們有一段距離。長衫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種植物。

“食人草,是我母校獨有的一種植物。如果養料足夠,它們可不好對付,這裡的草估計很少碰見獵物——你們看,原本跟在我們身後的隱形獸都不見了——要是成年期的,我們恐怕已經死了。”

“它們沒什麼智慧,很好對付。也不能離開一定範圍,但隱蔽性很好,不瞭解它們的人,往往死的不明不白。”他指了指屍體,“估計他是我們前方的那支隊伍中第一個坐下休息的,一旦暴露的皮膚接近地面,它們就發動攻擊。你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異常,位於頂部口器刺破你的皮膚後,順著你的血管——”

“別說了,”赫敏打了一個寒顫,“真是殘忍。”

“這是幼年期的攻擊方式,我在學校學過如何對付。但成年期太危險了,我也不清楚該怎麼辦。期望這裡沒有。”

長衫擺擺手示意繼續前進。

“它們不會離開根的。”長衫看哈利總是忍不住回頭瞧,說道。

“你們學校把這玩意種在附近,太危險了吧。”赫敏連忙問道。

“我們學校在早年常常被其他人攻擊,這是一種防禦手段。不過現在過時了,巫師可以用掃帚、飛毯直接越過去。”

他沉默了一會,口氣猶豫地說道。

“我聽說,這種植物是學校創始人創造的。但這裡出現,恐怕傳聞有誤。那就有可能是,另一種情況,我一直把它當作故事——總之,大家提高警惕,最好什麼也別碰。”

“可能這個家族從你們學校買的。”菲尼克斯對長衫說一半藏一半的行為,不太高興,這時候還藏什麼。

長衫沒有回答,只顧悶頭向前走。菲尼克斯也沒再問,很快林子開始變得稀疏,地勢也變得愈發平坦。

翻過一顆橫臥在眼前巨樹後,他們眼前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一棵灰白色的近百米高、其粗壯程度,以至於第一眼沒人看到邊緣,彷彿這是一道樹牆。大樹上,還盤繞著無數條跟成年人一樣粗的藤蔓,如柳條一樣從樹上垂下來,有些掛在半空中,有些已經垂到了地上。

粗壯的樹幹時不時抖動一下,落下的樹葉隨著一陣風,猶如漫天飛蛾,朝他們襲來。

“這要是一顆打人柳,估計一條藤蔓就能把我們拍成肉醬。”菲尼克斯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古樹,一邊靠近一邊說。

她隨手抓住一片飛舞的葉片,墨綠色的葉子很柔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灰白色。

“應該不是打人柳。”赫敏輕聲說,“打人柳的樹葉上有葉脈。”

“對,應該不是打人柳。可——”長衫的語氣很不安,“我沒見過這種植物。”

小心翼翼接近古樹時,它沒有發動攻擊,反而用藤蔓摩擦樹皮,活像在抓癢。那些藤蔓感覺到有人靠近,都警覺起來,像蛇一樣昂了起來。

他們立刻停下,不敢在繼續前進。

“專家,怎麼辦?”菲尼克斯打趣地說。

之前看到棧道就修到他們腳下,再想深入古墓,肯定要過這顆古樹。回首望去,棧道像通往天國的階梯。

長衫沒立即回答,蹲下身子,手放到地上,低吟道:“旋風掃盡!”

地面上的落葉、樹枝連帶泥土都被翻開,露出下面整齊的青石板。他手猛地向前一揮,白光一閃,以那一小塊青石板為起點,以古樹根部為終點,一條寬闊大道顯露出來。泥土神似海浪朝兩邊衝去,藤蔓紛紛避讓,依然警惕地昂著。

“我們要進入樹裡,也可能樹種在入口上方——”長衫話沒說完,藤蔓突然動了。

它們像蛇一樣糾纏在一起,慢慢形成一個人形,活像一條人魚。那東西朝他們蜿蜒爬來,地上留下的“S”形的波浪式痕跡,更加像人魚在地面的移動方式。隨著越來越近,它也越來越大。

“我們就這麼等著?”菲尼克斯魔杖平穩地指向藤蔓。

“我覺得,它可能想跟我們交流。”赫敏伸手稍微用力,壓低他的魔杖,“我們應該放鬆點。”

“你確定?”哈利的手微微發抖。

長衫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做出一個隨時準備逃跑的動作。

“啊,最近來訪者可真多。”它突然出發聲音,嚇了他們一大跳,紛紛後退了一大步。

一顆千年生活在古墓裡的古樹,居然會說話,而且會說拉丁語——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叫月。”古樹說,它的發音十分尖銳,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它的口音還有點地方特色,很像現在義大利地區的特色。

“我以前跟夥伴去過威尼斯。”

“我可不知道那本手札上提過你。”菲尼克斯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回了一句。

“哦,那時候我還很小,跟護樹羅鍋差不多。我的夥伴把我裝在口袋裡——你是誰?”它沒有動作,但能感覺到它再問長衫。

他們用古華語交流,內容完全不可知。這年頭連植物都會好幾門外語,讓菲尼克斯汗顏不已。不過只說了幾句,它就再次對菲尼克斯說。

“你們要進去可以,但是——恩,”月思考了一下,“要有條件的。”

“什麼?”菲尼克斯不可思議看著月。

這顆樹跟一個巫師是朋友,說得通。它可能受朋友所托住在這裡,反正對於一顆樹來說,住在這裡跟外面的林子沒什麼差別。

但他們明顯是闖入者,它居然不攻擊他們。

“我只答應看守入口500年,現在已經過期了。”月扭動了一下,“只要提供一份祭品,再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讓你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