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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進退維谷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使用哪種政體,這種關係到每個人切身利益的問題,大家絕不會輕易妥協。盟約確實讓他們必須跟佩弗利爾站到一起,這可不是可以撕著玩的麻瓜條約,但條約是死的,人是活的。雖然不能直接違反,但我出工不出力總行吧。

如果不能讓在座的各個豪門滿意,佩弗利爾跟孤軍奮戰也沒什麼不同。

說到底還是佩弗利爾願意與其他人分享多少利益,例如採用法蘭克王國的制度,將土地全都分封出去,自然會讓盟友們滿意。

封建制各地領主擁有獨立的稅收、軍事以及行政等權利,充分滿足了各家權益,使得盟友們會以極大地熱情投入到戰爭之中。

但這無疑損害了佩弗利爾自身的既得利益。

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資料統計,知道佩弗利爾自身在歐洲的所佔的經濟總量——包括土地、草藥莊園、牧場等——只能根據歷史上各個時期,留下的文字契約,得到一個大致的資料,即佩弗利爾擁有歐洲4%的土地,68%的草藥莊園,8%用於培育、養殖的水生、陸地動物牧場。

按照最好的情況,擊敗所有敵人後,佩弗利爾仍需要讓出相當的利益,才能合理分配盟友們的權益。

這使得佩弗利爾家族內部,原本力挺菲尼克斯出任君王的呼聲,瞬間銷聲匿跡。在家族成員看來,佩弗利爾的如今的土地與財富,是歷代先祖們前仆後繼,用巨大的犧牲換來的,怎麼能輕易地轉讓他人。哪怕他們對佩弗利爾的進行了大量援助也不行。

想要佩弗利爾的權益,拿人頭來換,成了家族內部的主流思想。

由於內部無法達成統一意見,所以封建君主制肯定是不行了。

對於巫師家族來說,最實在的利益要麼就是土地,要麼就是技術。佩弗利爾不願意讓出土地,那就只能出讓技術了。即使不算在座的大家族,在外面表面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心中卻一心惦記會議程序的的中小家族們,就有一百多家,佩弗利爾哪裡有那麼多的獨有魔法技術分享給他們。

大多停留在中世紀觀念裡的巫師,除了封建君主制。那就是類似於希臘城邦制,也是巫師們一直用的制度。

各地區魔法部或議會有選舉產生,一般是以一座城市為中心、連帶周邊鄉村地區而形成行政區,管理數萬到數十萬不等的人口。上級機關,國際巫師聯合會是類似於邦聯的最高機構,由各地區首腦或代表組成。其活動只限於特定方面,例如國際糾紛、跨國犯罪,並沒有對各地區魔法機構有強制執行的能力與法律依據。

總的來說,是很鬆散。

繼續執行城邦制,盟友們則不接受。因為這樣打這場仗就毫無意義。佩弗利爾這樣的家族透過對生產資料的控制,幾乎利於不敗之地。利用經濟優勢,輕易分化、瓦解任何具有潛在危險的家族聯盟,也許外面的中小家族可以接受,但在座的大家族們,不能接受。

現在佩弗利爾是買方,他們沒有能力或者代價太大,不得不尋求盟友的幫助,才能平定歐洲的動亂。雖然出現了這樣局面對他們也是不利的,但是對佩弗利爾更不利。因為佩弗利爾是歐洲老大,絕大多數的利益都在他們肚子裡。現在的動亂,是在讓佩弗利爾的既得利益失血。

沒有利益是維持不住一個大家族的。沒有一個大家族是靠親情、血緣維繫的,那根本維繫不住。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能讓眾人覺得,姓佩弗利爾是值得的,並願意為它流血、犧牲。

佩弗利爾比歐洲任何巫師家族都要龐大,所以他們佔得資源也最多,需要的資源也最多。這種持續流血,先死掉的家族,肯定不是他們,而是佩弗利爾。

所以各大家族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的置身事外。讓佩弗利爾自己拼死拼活。反正即使沒有他們的幫助,佩弗利爾也必須將這個問題解決掉。因此,佩弗利爾尋求幫助必須拿出相應的利益,來購買他們的服務。

他們絕不會接受自己出人出力,最後不過是恢復了戰前的利益。

艾德·威爾史密斯說完後,全場立刻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睜大了眼睛,等著菲尼克斯回答。他的回答將直接決定同盟的性質。

也有人露出惡意的微笑,在他們看來。此刻佩弗利爾已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進,咬牙硬撐著自己解決,可能損失過大失去歐洲霸主地位,甚至被在座的各位,聯手吃掉。退,讓出既得利益,雖然保證家族,但利益損失,使得佩弗利爾必須“瘦身”,這拉近了佩弗利爾與其他歐洲頂尖家族的差距,讓佩弗利爾不在那麼高高在上,不在那麼穩如泰山。

比洛和萊安娜也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他們與在座的其他家族不同,在經濟上,他們已經被佩弗利爾吞併了,透過不間斷的聯姻,已經基本與佩弗利爾同化,只是他們不姓佩弗利爾罷了。

“這個問題——”比洛看菲尼克斯沒有開口,打算先岔開話題,讓這個問題在拖延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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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洛因為負責金融管理,這方面巫師其實完全不懂,一直靠麻瓜幫忙。在簽署《國際巫師保密法》後,他們家想繼續幫助佩弗利爾管理銀行,在不依靠妖精的情況下,就只能偷偷學習麻瓜知識了。

所以他們比大多數巫師,都更明白麻瓜的情況。

考慮到現在巫師社會大多數都以混血為主。封建君主制是絕不可行的。短時間內,由於戰亂,也許底層巫師還會不以為然,等一段時間以後,肯定會以驚人的速度崩潰的。

麻瓜們已經不是幾百年前,他們已經很難在接受封建領主的盤剝,而混血巫師受制於他們父母給予的影響,也會變得難以接受。

這樣以來,封建制基本是一條死路。至少比洛是這樣看的,他認為此刻佩弗利爾其實是走投無路。

菲尼克斯舉起手,他立刻閉口不言了。

“各位,我想我們之間不需要說任何假話。”菲尼克斯對在座的諸位說道,“你們來此,想知道幫助佩弗利爾能得到什麼。而我們從不讓人白白幫助我們,你幫助我們,我們會有所回應。”

“對於新政府,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初步構想。”菲尼克斯向人群中招手,“讓我的私人顧問尼古拉給大家詳細說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