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亓官臨白眼神一凝。
這麼大的石子要是打到頭上怎麼也會是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他轉頭見不遠處的灌木叢悉悉索索。亓官臨白冷笑,大步往那邊走過去。扒開灌木叢,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往遠處跑。亓官臨白想都沒想追過去。
自從他來了這裡體力一直在提升,即使身體外面看起來還是那副弱雞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身體比從前強了太多,不僅是體能方面,其實各方面的都有所增強,不知道是來這裡水土好還是有了系統強化全身。
不過幾步亓官臨白追上了襲擊他的人。
嗯?是個小雌性。
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一腳過去小孩被他踹到一邊。
“喂,小幼崽,剛才是你砸的石頭嗎?”走過去蹲下。那只幼崽沒想到他居然會出腳踹人,疼的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只能用兇狠的目光瞪亓官臨白。
瞄了一眼幼崽仇恨一樣的目光。亓官臨白嗤的笑了一聲。
“看來是個不會說話的。”
“你才不會說話!”小孩吼叫著。
“所以剛才是你打的我?”亓官臨白從身邊撿起來和剛才差不多大的石塊。在那孩子頭上放下去收回來像是在瞄準一樣。“你說我這一石頭下去,你的腦袋會不會爛掉?”他依然笑眯眯的,似乎沒看到那個幼崽眼中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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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忙不停掙扎,只是身上一時半會兒動不了,動一動好疼。“你敢打我!我哥哥我父親會打死你的!你只是個野種沒人要的臭蛋!”驚恐之下什麼話都從嘴裡說出來。
“野種”這個詞聽著耳熟,突然想起來易川和他說和同狩獵隊的人有矛盾那次。亓官臨白細細端詳小孩的臉,“你是強風的弟弟?哦~這張臉我記得,你還欺負我家石粟。”怪不得有些眼熟。當時欺負石粟的幼崽們裡面除了那個少女的妹妹外是這個孩子最張狂。
“別說你是強風的弟弟。你哥哥瞎了一隻眼,對吧。”他慢慢靠近幼崽。臉上盛滿惡意的笑容。“你不過是只小幼崽而已,還是雌性,你說我要是現在在你臉上劃一刀,以後還會有雄性想娶你嗎?”
小孩臉上驚恐和憤怒交織著,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和鼻涕混在一起好不可憐。
“你看看,你根本無法反抗我。”
“救命啊!救命啊!”幼崽突然大叫起來,他希望有人能來救他,這個人用石頭在他頭上比劃的時候像一個魔鬼。
亓官臨白站起身走到一邊,看好戲似的看小孩殺豬一般嚎叫著。
不過一會兒有人來了。幾戶離得近的人家出來看情況,還有人從另一面過來,腳步匆匆。
“媽媽!媽媽他要殺我!他要劃傷我的臉。”小孩一見那個遠處而來的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聲叫嚷。
女人跑過來把小幼崽抱在懷裡。看他哪裡傷到了。自家的一個孩子已經受傷,另一個不能再受傷了。
“你居然敢打我孩子!”女人抱著幼崽惡狠狠瞪亓官臨白,只是角度問題她要一百二十度仰望亓官臨白。
“呵,你家幼崽用石頭襲擊我,我只是出於本能反應踹了他一腳。”
“他只是個幼崽!貪玩而已!你這一腳把我孩子踹出事情怎麼辦?!更何況我怎麼知道是我幼崽想要打你,說不定是你想找我家麻煩!”她越說越有理的樣子。顯然是不講理的家長,那麼和她說道理沒什麼用了。
亓官臨白拿著手裡的石頭接近,他每走進一步小孩顫.抖的越厲害,哀嚎地越可憐。
“照你這麼說,我不應該踹他,應該直接用石頭砸他。”成年獸人半掌大的石塊,砸在頭上估計要開個洞。
“你是個野種!你該死!你害了我哥哥你該死!”小孩淒厲地嚎著,殊不知將所有真相都嚎出來。
亓官臨白呵呵一笑,餘光看到圍觀的人們本來臉上還有對他的不贊同此時也全變了。他蹲下來,距離小孩有一段距離,這是為了防止女人突然撲過來。“你記住我剛才和你說的,既然我能踹你一腳,和你說的事我能做到。”說完瞥了女人一眼。
人群沒有人會攔住他,也沒有人猜疑他說的是否是真話。因為剛才幼崽已經將所有的事講出來。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
亓官臨白才不管身後那些人做什麼,他現在好累,想回去睡一覺。
回到家的時候亓官臨白已經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今天出乎意料的累也僅僅都歸於早上去山裡玩體力消耗太多。
是夜。
石床上的人皺著眉,雙眼緊閉,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石屋之外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安靜的部落只有巡邏的獸人默不作聲撐著火把盡職盡責地走來走去。
早上起來時,石粟感覺阿嫂不太對。因為平時都是阿嫂先起床給大家做早飯。
石粟爬到亓官臨白那邊,見亓官臨白臉很紅,張著嘴喘氣,即使離得不近也能感覺到那股熱氣。石粟趕緊下床去找白樹。
家裡人聽到這個訊息趕忙到亓官臨白房間。白樹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臉色一下煞白,不過還是冷靜下來讓戰遠把亓官臨白背到祭司那裡看看。
石粟負責留下來看家。
小幼崽知道什麼是生病,但是幫不上什麼忙,只能點點頭。
易川是在石粟這裡知道亓官臨白生病的事情,今天本來是約好一起再去小河捕蝦抓魚。誰料剛來聽到自己未來伴侶生病了。
“……受了涼或者受了驚嚇吧。”發熱的條件有很多,算是木草也不能確定是什麼情況。人體十分復雜,病症不能胡亂確診,而且在這個原始社會只要吃錯藥是死路一條,因此木草建議先用溫水給亓官臨白降溫。“總之現在先把溫度降下來再說。”
受涼,或者驚嚇?
易川抿著嘴,邁進祭司的石屋。
此時他未來的伴侶額頭上敷了一塊毛皮,裸/露在外的部分白樹正用麻布沾了水給他擦拭。祭司下不了床只好指揮戰風去找降溫用的藥。
“我來吧。”戰風那邊他幫不上忙,只好和白樹一起給亓官臨白擦擦身子。
藥拿上以後易川再把亓官臨白背起來回家。今天不能出去,他需要照顧未來伴侶,找不到易川人的夥伴們來到白樹家聽到這個訊息。
亓官臨白生病的事很快傳遍整個部落。
大家雖然有個頭疼腦熱的很正常,尤其是夏月這麼熱的天氣很容易發熱難受。不過知道昨天事情的人沒把這件事想的那麼簡單了。
於是昨天亓官臨白被一個幼崽襲擊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到易川耳朵裡。
祭司那句話又在腦子裡轉悠。易川眼神一暗,準備等亓官臨白好一些去找強風家算賬。現在他未來的伴侶需要他。
中午灌了藥以後,下午發熱的狀態好多了。睡了好久的人終於能睜開眼。
長時間睡眠和身體的不適導致他現在全身肌肉都痠痛,嘴裡好像吃了花椒一樣發麻難過,頭還一抽一抽的疼。
“我怎麼了?”全家都圍過來擔憂地看著他。
“阿嫂你今天發熱了。”石粟特別認真道。
發熱?他怎麼會發燒呢?只是感覺睡了一覺。不過好像還做了一個夢。亓官臨白想回憶但是身體抗拒他對昨晚的夢境的記憶。
“亓亓,你沒事好。”白樹舒了口氣。脫力一般,還好戰遠在後面接著他。
“爸爸,你沒事吧?”現在怎麼看起來他爸爸更像是個病人。
白樹搖搖手,戰遠和三個孩子點點頭扶著伴侶回去休息了。
亓官臨白皺眉,他總感覺白樹有什麼瞞著他,但又沒辦法問。這邊易川抓著他的手晃了晃,讓他注意力轉過來。
“你被強風的弟弟襲擊了?”
說起這個事兒,亓官臨白還有點小得意,對付熊孩子,要讓他從內心感到恐懼和不安。他把昨天的事大致說了一遍,重點在他如何威嚴地恐嚇了對方。
易川耐心聽他嘚不嘚的說著話,還時不時附和幾句。石粟也特別捧場地誇讚他家阿嫂。
只是易川心裡到底想什麼這不知道了。
傍晚做飯的時候,易川兄弟倆以他生病還沒好為由禁止他下地去廚房,而且白樹似乎也不舒服,今天並沒有看到白樹再從廚房出來。亓官臨白有心關心又怕白樹不想讓他知道什麼。
之前亓官臨白試著下地,結果頭重腳輕的才真正相信自己真的生病了。
晚飯是兄弟倆做的,大骨湯煮麵條,放了一點鹽,切了醃菜做配菜,雖然簡單但也十分美味。而白樹那邊是戰遠出來取得飯食。總之直到夜晚亓官臨白都要睡了他也沒再見他爸爸一面。
這樣的情況令亓官臨白感到有些不安。他從前習慣了一個人,如今體會到家庭的溫暖又怎麼會甘心再回到那個無父無母的時候。
在床上輾轉反側甚至差點吵醒今天擔心一天的小石粟才安安分分瞪著天花板。
明天,說什麼也要問問爸爸到底怎麼了。給小石粟掖了掖被子,亓官臨白閉上眼緩緩睡著。(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