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馬奇和趙芳玲一前一後準時來到蘇格蘭咖啡廳,在二層的一個包間裡,他們倆見到了正在閒聊的顧翰林和陳雅。
來之前,馬奇和趙芳玲就討論過,顧翰林要給他們引見的人,只可能是陳雅。
陳福州是市長,他去哪裡都是眾星拱月一樣吸引眼球,再加上身份地位上的巨大差異,他是絕對不可能親自過來見馬奇和趙芳玲的,就是顧翰林都沒這個資格。
也不可能是趙振石,這位作為陳福州的心腹代言人,他走到哪裡就相當於陳福州到了哪裡,這種象徵意義,也是絕對不可能來這裡的。
所以只可能是陳雅,因為如果是別人,陳福州不一定信得過。而且陳雅和顧翰林雖然一直沒確定關係,也沒大肆宣揚,但是知道這一層關係的人絕不在少數,陳雅跟著顧翰林出來亂逛,就沒那麼顯眼了。
見到美貌和氣質並重,身材和穿衣服品味也相當不錯的陳雅,趙芳玲頓時有點兒自慚形穢的感覺,她是警察系統的三大美女警花不假,但是這個氣場就跟陳雅差的太遠了,十分的容貌身材氣質也會自動遜色三分的,更何況趙芳玲的長相和身材的確比陳雅稍遜一籌。
馬奇進屋瞄過一眼以後,就看也不敢抬頭看顧翰林了,他真的是被顧翰林的歪打正著給弄怕了,心理上都有陰影了。
陳雅也端出了市長千金的氣場,熱情中帶著矜持自傲,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讓趙芳玲和馬奇兩人既感到如沐春風,又充分醒悟到兩方面的地位差距,這種分寸的把握,讓冷眼旁觀的顧翰林也是暗自拍手叫絕。
這就是官宦人家潛移默化的教育和培養了,普通人家是沒這樣的條件的,像顧翰林這樣的孤兒,這種層次的家教更是想都想不到,現在學也是學不來了,太晚了。
寒暄之後,大家很快就默契地進入到了談話的節奏,趙芳玲和馬奇都是正襟危坐,言簡意賅、邏輯分明地回答著陳雅的問題,表現出了非常好的狀態和能力,讓陳雅也是非常滿意。
“馬先生,你的檔案資料我都看過了,你本人我剛才也瞭解過了,的確很棒,除了資歷稍顯不足以外,你已經具備成為一名合格的刑警隊長的資格了。”談話結束的時候,陳雅突然丟擲了這句話。
“啊?謝謝陳小姐。”馬奇頓時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了,一時間連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不用緊張,我這不是在向你承諾什麼,”陳雅淡淡地笑道:“按理說,我應該在現在給你們許諾一些東西的,但是我覺得,這樣其實對你是不公平的,因為這就等於是給你設了一個極限。而以你的能力,如果不設最高限的話,最後你也許可以得到更多。”
馬奇頓時更加驚喜了,陳雅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說小馬同志你想要什麼,就去給我爹玩命吧,玩的成績越好,你得到的就越多。多勞多得,就是這麼任性。
“先別高興的太早,不設限既是不設上限,同時也是不設下限。也就是說,如果你的戰果沒達到我們的預期,或者讓我們非常的不滿意,那我們也很不甘心給你約定的好處,也許最後你什麼都得不到”陳雅一邊說,一邊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馬奇。
“我同意這種方法,陳小姐,我有這個自信,更有這個能力,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馬奇自信滿滿地說道。
陳雅頓時笑眯眯的,說道:“那我們就聊聊詳細點的事情吧。”
一聽到陳雅說這個話,馬奇原本就激動的不行的心臟,更是都要激動的爆開了。他沒法不激動,因為陳雅的這個意思,就是要撇開於婷婷這個聯系人,單獨跟他直接接觸了,這可是天大的好處,能跟陳雅直接聯絡,就等於是跟陳福州直接聯絡了啊。
畢竟,跟於婷婷再有默契,那也是仇人,馬奇差點兒毀了於婷婷和艾琳的容,這兩女心裡早就恨死他了。在有共同利益的時候,大家為了彼此的前途配合一下,但也不意味著不對對方下黑手,這時候如果能越過於婷婷直接跟上面聯絡,那就再好不過了,起碼有事兒的時候不會讓於婷婷給陰死。
顧翰林一直在旁邊沒吱聲,現在一聽到陳雅這樣說,就知道馬奇的表現算是過關了,於是笑道:“你們聊,我出去抽根煙。”
趙芳玲本來也想坐著聽呢,但是一見到顧翰林都找個由頭迴避了,她頓時也醒悟過來了……陳福州恐怕都不知道馬奇是誰呢,能看中的無非就是在刑警隊這個要害部門裡安插一個人。所以陳雅要的人只可能是馬奇,而不是她趙芳玲。
於是趙芳玲連忙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煙不錯,我帶你去。”
陳雅的氣場太強了,趙芳玲覺得很壓抑,能避開陳雅,趙芳玲覺得其實也是不錯的。而且顧翰林也很重要,能跟顧翰林打好關係,好處不會少,而且顧翰林明顯要比陳雅容易接觸。
陳雅則忍俊不禁地笑了,如果趙芳玲的話改成有個地方某某吃的不錯,我帶你去嚐嚐鮮,那還靠譜點兒,現在這樣說就有些好玩了。不過趙芳玲這樣識趣兒,陳雅還是滿意的,這代表未來在她需要使喚馬奇賣命的時候,趙芳玲不會像個蠢女人一樣干涉。
一個女人,或者說一個人聰明不聰明,就要看這個人是不是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愚蠢的做人做事方式是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實意,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現實。
顧翰林和趙芳玲出了門來,也不好就這麼出門去逛,外面可就是漢江廣場,有警方的巡邏隊時不時經過的,還剛巧都是治安大隊的,趙芳玲可是警察系統的三大警花之一,萬一被人認出來了,那才叫好玩呢。
所以顧翰林略一沉吟,就把趙芳玲給帶到了樓頂的天臺上。
要是趙芳玲肯不纏著他,顧翰林想去工地轉轉,快要離開江城了,以後也未必就回來了,他也想跟關係還不錯的工友見見面,拜託田恆柱、楊波他們照顧一下。
劉月已經離開工地去建設局上班了,走之前,顧翰林也想抽空見一面,畢竟是他曾經仰慕過的女神嘛。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初時的驚豔,但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誰不願意多看看,顧翰林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分的,再說劉月也沒有男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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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高飛,這位仁兄沒少接濟顧翰林,也沒少帶顧翰林去偷雞摸狗,這樣的朋友顧翰林只有他一個,走之前不去見一面,那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有趙芳玲跟著不走,顧翰林也是沒轍,只能暫時放棄這些計劃,先跟趙芳玲閒聊幾句,穩一穩她的心。
蘇格蘭咖啡廳的這棟樓已經有二十年的歷史了,只有四層高,本來只是一棟普通的平頂樓,以前樓頂是兩三個破爛的太陽能熱水器,顧翰林對兒時的記憶很清楚。現在可不同了,屋頂做了加固處理,做成了可以上人的天台,還有精緻的木樓梯,然後四周砌了一圈兒女兒牆做保護,漂亮通透的玻璃棚罩在頭頂上,玻璃罩下面則是擺放在一排排木架子上的花草,還有吊蘭和漂亮又有品位的小裝飾品,到處都是芬香悅目。
趙芳玲上樓來以後,看到這漂亮的場景,頓時驚喜地睜圓了眼睛,直接把顧翰林給忘到腦後去了,跑到四處東看看、西看看。
顧翰林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覺得挺漂亮的而已,是個可以待一會兒的地方,沒想到趙芳玲會這樣的表現,看來優雅的環境對於小資女子的殺傷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顧翰林找了個藤椅,隨便躺了下來,舒服的搖晃著。
很快趙芳玲也走過來,好奇地說道:“你怎麼知道頭頂上有這樣的場所的?難道這裡是你的?”
顧翰林笑道:“他們估計還要說一段兒時間,咱倆聊聊天吧……對了,你是怎麼看上馬奇的?”
看到顧翰林好奇又八卦的樣子,趙芳玲有些臉紅,卻也不敢直接拒絕,她怕顧翰林會覺得沒面子,然後以後給馬奇下絆子。
見趙芳玲這個樣子,顧翰林就知道那個事兒估計有點兒難以啟齒。不過顧翰林也不點破,他就這麼看著趙芳玲,想看看趙芳玲是不是見到陳雅以後,就甩了他不理睬了。
猶豫了一會兒,趙芳玲小聲說道:“其實我和馬奇在一起,一開始是個意外,那一次我在聚會上喝多了,一個人在路邊撒酒瘋,是他送我回家,然後就……”
顧翰林頓時瞭然了,一定是馬奇這貨趁著趙芳玲酒醉的時候,破了趙芳玲的純潔。
趙芳玲紅著臉小聲說道:“他倒也沒擺出什麼讓人討厭的姿態來,就是老老實實的道歉,說都是他的錯,請我允許他負責任……然後他就每天都像牧羊犬一樣跟著我,保護我,沒有因為佔過我的便宜而擺出什麼讓人討厭的臉來,慢慢的我也就接受他了,我發現他的能力還是很出眾的,在咱們市刑警隊裡算是業務骨幹了,就是長相身高和家境差一點兒,其他的都還好,人也是老實忠厚的型別,所以我就……”
顧翰林還真是有些豔羨馬奇這貨了,媽蛋,這傢伙還真是好運氣,不過他也是夠果斷的,看到機會以後就直接上了,反正那啥也幹過了,不管趙芳玲是不是允許他負責任,他都不吃虧。
這種事兒要是換了顧翰林,他覺得自己八成是要退開的,他是絕對不會在這樣的時候,佔女孩子的便宜的。
顧翰林以前總覺得自己這樣子才是講究,才是厚道,才是對女孩子負責任的態度。但是現在看來,也許對女孩子來說是禽獸不如也不一定。看來追求女孩子還是有很多門道的,切不能老古板地走老套路,要隨機而變,該出手時就出手,手快有手慢無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