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和小護士對視一眼,都是一笑,目送鹿子蓴尷尬地匆匆離開,然後開始從小推車裡取工具。
不過,她們倆從小推車裡拿出來的可不是擦身的毛巾,更不是醫療用品,而是一大把的各種電極片,兩人熟練地開始在顧翰林的各個部位貼上電極片,那些密密麻麻的電線,直接連到小推車裡,裡面赫然是一臺奇怪的儀器。
更讓人驚奇的是,顧翰林被兩個護士脫掉了衣服貼電機,卻始終都沒有醒來,依舊在安穩地睡著。
待到幾十個電極片,密密麻麻地貼到顧翰林的身上各個部位以後,護士長掰開了顧翰林的眼瞼,速度很快地拿手電筒往裡照……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對小護士說道:“可以開始測試了。”
小護士就擰動了那個古怪機器上的一個紅色旋鈕。
嗡嗡嗡的輕微噪音開始響起,這個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頓時引起了門口值班警察的強烈關注。
這位警官是苗仁海一手提拔和培養的幹警,苗仁海走的時候特別交代了,一定要讓他守好門,保護好顧翰林,可千萬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因為這不僅僅是許劍等好友的要求,也關係到魔都警方的顏面。
顧翰林被神秘人綁架走,魔都警方沒出上力氣……然後人家顧翰林自救回來了,魔都警方還是沒出上力……要是顧翰林自救回來以後,這個時候倒是魔都警方出力了,結果顧翰林又被人綁走了,那苗仁海就成為笑柄了嗎?
這位警官也很機警,沒有敲門,一手按著腰間的手槍,直接就推門而入了。
兩位護士也沒有瞞著這位警官的意思,即便對方直接闖進來,她們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後依舊湊在那臺古怪的機器面前,竊竊私語著什麼。
這兩位的態度,讓警官有些發懵……額,明明我是聽到有什麼動靜才闖進來的,怎麼搞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似的?
警官還保持著警惕,一手按著腰間的手槍,一邊問道:“你們……在幹嘛呢?”
護士長沒好氣地說道:“幹什麼?醫生安排的,給顧先生檢查身體唄,沒看那麼多電極貼片呢,我們還能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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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沒有放鬆,一手依舊按在手槍上,繼續問道:“哪個醫生?”
這次小護士開始不滿了,說道:“覺得我們倆是壞人,那你抓我們啊。”
警官不為所動,沉聲說道:“把你們倆的口罩放下來給我看。”
兩個護士很乾脆地拉下了口罩。
警官仔細看了一下,感覺對方很鎮定,一點兒也不心虛,貌似是真的?不過還是需要驗證一下才行啊。於是警官開始給院領導打電話。
沒過多久,一個副院長就帶著幾個醫生來了,正好都是白天的時候,警官見過的,他們也說要給顧翰林做一個身體素質的檢查,這個檢查必須要等到病人睡著的時候才能做,這樣抓取的資料比較穩定。
副院長說了一大堆的技術名詞,直接把警官給忽悠暈了。
好吧,既然是醫院安排的檢查,那做就做吧,這事兒好像是我緊張過頭了……不過安全工作嘛,就是要常抓不懈時時緊繃才對。要是鬆懈了,很容易出事的。
一番場面話說完以後,警官很痛快地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影響到顧翰林的檢查,但是他留在這裡看看,似乎也無妨,所以他決定這次不出去了,乾脆就站在顧翰林對面兒看著。
不過讓警官鬆口氣的是,副院長也沒走,就陪在旁邊兒看著,貌似他還有些小緊張,一直等到兩位護士熟練地把檢查給做完了,副院長才長吁一口氣,放鬆下來。
警官很奇怪,你丫一個副院長,你緊張幹啥?
副院長乾咳一聲,眼珠一轉,說道:“我這不是怕弄醒了顧先生嘛,幸好他精力和體力都損耗極大,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不然這次的檢查就算泡湯了,再安排就得等到明晚了,你們不是催的急嘛……算算,說了你也不懂,隔行如隔山,你說你們警察的事兒,我也肯定聽不懂。”
警官一聽,是這個道理啊,就沒再說什麼。
副院長出了病房,頓時擦了一把冷汗。尼瑪,大冬天的,愣是給嚇出來一身的冷汗。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長在裡面淡淡地說道:“別想太多了,把剛才的事情忘掉吧,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副院長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他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換,就直接下樓,開車回家去了。
護士長目送副院長離開以後,從兜裡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說道:“頭兒,測試結果出來了,顧翰林不是異能者。”
電話裡的聲音又說了一些什麼,護士長聽著,不停地“嗯”著,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脫下護士的白大褂,直接就走了。
她走掉沒多久,鹿子蓴就回來了,跟門口的警官打了招呼,進屋發現顧翰林的身上很乾淨,這才放下心來。快速地洗漱以後,鹿子蓴把旁邊的沙發床整理了一下,然後就蓋上一床羽絨被,靠在床上,很快就進入到了夢想。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曲文松和許劍三人都來了,紅著眼睛的許劍也來了,表情很亢奮。
許劍把苗仁海拉過一邊,小聲問道:“是不是查到什麼線索了?”
苗仁海搖頭說道:“別問,對你沒好處。”
許劍嘿嘿一笑,說道:“翰林這孩子就是我侄子,他真要有事,我也跑不掉,怎麼能跟我沒關係呢?你說吧,要是來頭太大,我扛不住,那就直接告訴齊老爺子。”
苗仁海呆了一呆,驚訝地說道:“齊家麟齊老爺子?”
許劍得意地一笑,說道:“沒錯兒,不過這可不是我的關係,是人家齊老爺子很欣賞我們翰林……好了,你趕緊說吧,別藏著掖著的讓我做出錯誤判斷,那你就不是誤導我,而是誤導齊老爺子了。”
苗仁海搓了搓兩手,激動地說道:“臥槽,你小子也不早說,早知道你認識齊老爺子,那我直接找齊老爺子匯報思想動態了。”
許劍忍不住一笑,指了指還在睡著的顧翰林,說道:“這個事兒你找我沒用,我跟齊老爺子見面,也是打著我家翰林的旗號去的。所以你啊,要想跟齊老爺子套近乎,還是等我們翰林醒來以後,直接跟他說吧。”
旁邊兒忙著端茶倒水的鹿子蓴,聽到齊老爺子齊家麟的名字,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齊老爺子也算是魔都的小名人了,許多人都聽說過老爺子的大名,這位老先生自己就是教育世家出身,曾經當過十年的魔都一中校長,之後又當過兩任魔都教育局局長,兩任魔都大學校長,一直到退休以後,直接進了魔都人大,當了副主任。
可以說,齊老爺子大半輩子都在教育圈子裡,他的學生說是遍布全國有些誇張,但是說是遍佈魔都,一點兒也不誇張。而鹿子蓴知道齊老爺子,是因為她老爸就是齊老爺子當年的學生。
只不過鹿子蓴的老爸認識齊老爺子,齊老爺子不認識她老爸而已。
所以聽到齊老爺子很器重顧翰林,連帶著許劍和苗仁海都要對顧翰林低一頭,鹿子蓴頓時對顧翰林的好感,瞬間達到了頂點,並且自動進化成了崇拜的程度。
不過鹿子蓴的反應,沒有人在意,苗仁海的注意力都在許劍的身上了,小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別出去亂說……那三個掛了的,一個叫阿文,一個叫阿牛,一個叫阿海,都是守護者安保公司的保鏢,尤其是那個阿海,是他們總教官李明的心腹。”
許劍有些茫然地說道:“守護者安保公司……那是幹嘛的?社團?”
苗仁海沒好氣地說道:“都說了,說給你聽你也不知道,你啊,把這話說給齊老爺子聽就可以了,人家知道這個守護者安保公司,是幹嘛的。”
說完,苗仁海自己先嘆了一口去,自言自語道:“潛流暗湧啊,我都能感覺的到,上面恐怕又有大人物在掰手腕了,老許,你要提醒顧翰林,不要參與到上面的博弈當中,安全第一啊,不然就是個棋子。”
許劍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開始震動起來。
因為怕影響顧翰林休息,所以大家只要進了病房,就自動地把手機調成震動模式,任何人都不例外。
許劍摸出手機一看,頓時眼睛瞪的老大。
苗仁海一時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兩個眼睛也瞪的老大——齊老爺子,竟然是齊老爺子親自打來電話?我勒個去,老許啊老許,你不是說你跟齊老爺子說不上話嗎?
許劍哪還顧得上理苗仁海啊,一溜小跑,跑到陽臺上接電話。
片刻之後,就聽到許劍驚叫一聲:“什麼,您老已經到門外了?哪個門外?”
沒等許劍問出來,病房大門就開了,雞皮鶴髮精神矍鑠的齊家麟齊老爺子,一馬當先地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五六個人,但都沒有吱聲,其中兩個進來以後,就站到陽臺上把窗簾拉起來了。
鹿子蓴激動地小聲叫道:“齊爺爺好。”
齊家麟停下腳步,看了鹿子蓴一眼,想了想,搖頭說道:“你是?”
鹿子蓴見齊家麟肯和她說話,頓時更加激動了,小聲說道:“我父親名叫鹿守城,他曾經是您的學生,那時候您還是魔都一中的校長。”
齊家麟想了想,旋即苦笑著搖頭,說道:“鹿丫頭,等會兒咱們再說,爺爺現在有事情要跟顧翰林談。”
鹿子蓴立馬說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叫醒他。”
曲文松和羅紅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尼瑪,這女的絕對不能當顧翰林的女朋友,太勢利了,裡外都分不清楚,還創造個屁的機會啊。
許劍看到曲文松和羅紅奚落的眼神,頓時老臉一紅,他也沒想到,鹿子蓴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