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瞎了空間測量這個金手指了……可惜哥的冤屈還來得及洗刷清白……也不知道傳說中的漢江水鬼到底是美是醜……哥還沒碰過女人呢,嗚嗚嗚,哥們兒這絕對是大業未成身先死啊。
顧翰林帶著強烈的不甘,慢慢地墮入到無邊的黑暗當中,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顧翰林不知道的是,被他救到護坡上的那三個女人,一起尖聲呼救的時候,剛好黃永軍親自帶隊找到了陳雅。
陳雅一見到黃永軍,當時就哭成了淚人,撲進黃永軍的懷裡哆嗦個不停。黃永軍總算是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總算對陳市長有一個交代了。要是陳雅進來出了任何意外,黃永軍毫不懷疑,陳市長一定會想盡辦法弄死自己的。
黃永軍正打算護送陳雅先行離開呢,把陳雅送到陳市長面前,這可是大功一件啊,這時有警員已經來到主廣場的沿江位置開始疏散,以防有市民掉入水中……然後,那位拿著手電筒給顧翰林當參照物的仁兄,拉著一個警察就說了顧翰林跳水救人的事蹟,懇求警察趕緊下去救人。
來疏散的警察一聽說有十幾個墜江的,頓時嚇的臉都綠了,趕緊就用對講機請示局長黃永軍。
黃永軍正為救出陳雅而高興呢,一聽到有十幾個墜江的,頓時臉也嚇綠了。
臥槽,忙活一晚上,要是這十幾個出了事,這一晚上可就白忙活了,妥妥的上全國新聞頭條的節奏啊。到時候警察局長這個位子,是絕對不要想繼續幹下去的了,
想想自己為官多年,仇人遍地,黃永軍頓時一個激靈,自己絕對不能出事,不然牆倒眾人推,麻煩只會變更大,該下狠心的時候絕對不能猶豫啊。
於是黃永軍對著對講機說道:“你們有誰水性好的,立刻下水救人……我在這裡跟你們保證,我會親自向陳市長和省廳領導給你們請功的,以後咱們局裡分房、提幹,你們全在最前面。”
真要這十幾個人淹死了,老子的局長也做不成了,此時不下注更待何時啊?
不過黃永軍發了話,那些警察卻猶豫了,黃永軍給出的條件是很誘人了,但是確實要拿命去搏的,這黑燈瞎火的跳進漢江裡,絕對是玩命啊。
黃永軍就知道他們會猶豫,所以繼續說道:“要是你們幾個見死不救,臥槽,老子當不成局長,先把你們給弄到山區去巡山還是沒問題的。”
聽到黃永軍陰測測的威脅,幾個警察頓時氣得想罵娘,他娘的,黃永軍你這貨欺人太甚了吧,這是逼著老子去賣命啊。
“黃局,我不會游泳啊,我老家是西北的,我連游泳池都沒下過啊。”其中一個警察哭喪著臉說道。
“黃局,我也不會游泳,雖然我是江城本地的,但是我只會狗刨,不會救人啊。”另一個警察也趁機說道。
“老子管你會不會游泳,老子只看結果。”黃永軍乾脆地不理他們了,趕緊打電話給陳市長,把水警巡邏隊調過來。
水警這個部門雖然也是警察編制,但是指揮權卻不在警察局長黃永軍的手裡,而是直接歸省警察廳垂直領導,緊急動用的話,黃永軍打招呼也可以使喚的動,沒問題,但是力度上就肯定不如陳市長親自出馬給力了。
事實上陳市長知道情況的時候,就已經第一時間聯絡水警了,對方也緊急出動了,不過水警主要是查水運的,平時不可能駐紮在漢江廣場,也不是說過來就立馬就到的。
時間,現在最要命的就是時間。
墜水者的生命,黃永軍的烏紗帽,幾個警察後半生的職業生涯,都牽動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氣氛緊張的幾乎令人窒息。
陳雅忽然意識到,自己留在這裡是不合適的,還是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不然不止黃永軍會比較尷尬,不好處理手下,她自己也有可能會成為別人利用的棋子,如果別人知道她身份的話。
正當陳雅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黃永軍的對講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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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警察叔叔,我求你們了,敢不敢下去救人?剛才有個叫顧翰林的小夥子,人家為了救女朋友,連猶豫都沒有就跳下去了,我親眼看見他救了三個人到下面的護坡上,你們都是警察,總不至於眼看著那個小夥子被淹死吧?”
“顧翰林?你是說顧翰林?跳水救人的是顧翰林?”陳雅突然一個激靈,搶過黃永軍的對講機叫起來。
“是啊,他說他叫顧翰林,要下去救他女朋友陳雅,我說等等救援人員來,這樣黑黢黢的太危險了,他說等不及了,脫了衣服就跳下去了。”那邊的男人聽到有人在對講機裡跟他說話,頓時來了精神,也不管警察叔叔氣憤的眼神,直接就撲到人家身上去了,臉就湊到對講機上去了。
“你在那別動,等著我。”陳雅丟下對講機就衝過去。
黃永軍自然不能看著陳雅自己跑過去,只能跟著過去。
幸好這個時候主廣場的人群已經開始疏散了,這麼多警察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再神經大條的老百姓也知道有事情發生了,於是都慢慢散去,不然陳雅根本就擠不過去。
兩個身強體壯的警察在前面開路,陳雅跟著後面一路腳步不停地狂奔,很快就來到了廣場邊緣,陳雅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一堆衣服,還有鞋子,正是顧翰林的。
陳雅頓時悲從心來,她明白了,顧翰林肯定是從外面的副廣場,一路擠到主廣場這邊來找她,然後以為她掉進漢江裡,所以就跳下去救她……這個男人,好傻啊。
陳雅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毒舌而且容易衝動,很多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會被她清純甜美的外表給迷惑,但實際上她的內心是完全相反的。可是顧翰林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明哲保身,而是不計前嫌、千辛萬苦地擠過來找她,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跳江救她。
陳雅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悲切地叫了一聲“翰林”,然後就直接往漢江裡跳,嚇的黃永軍一時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死死地抱著陳雅,一下都不敢撒手。
我的天,這要是陳雅出了事,陳市長一定會不擇手段弄死我的……陳雅,陳大姐,陳阿姨你就饒了老漢我吧,求你了,嗚嗚嗚。
“顧翰林,你不可以出事的,絕對不可以,前路太險惡,世上人那麼多人,唯有你才是讓我有安全感的男子,求求你不要就這樣離我而去,是我太任性了,我甚至都還沒有對你說一聲對不起……”陳雅在心裡悲切地自言自語,哭的梨花帶雨,就好像是個淚人似的。
陳市長在對講機裡聽的清清楚楚,他也是呆住了,女兒看似嬌弱,但其實是個堅強獨立的性格,從上中學以後她就幾乎沒有再哭過,而是總是把別人給弄哭,但是現在,她卻哭的如此傷心悲慟,那種絕望和無助,彷彿從對講機裡穿越了空間,深深地刺痛了陳市長的心。
“他娘的,水警到哪了?再不來就不要來了,”陳市長咬牙切齒地對自己的秘書趙振石說道:“把這幫傢伙的名單給我一份,把在江城成家落戶的給我標出來。”
“額,是……是的。”趙振石的冷汗都冒出來了,看著領導扭曲的臉,感覺好像要有大事要發生了。
一轉頭,趙振石打電話催水警支隊的隊長李建國:“李隊,剛才老闆讓我把你們的名單給他一份,在江城安家落戶的要單獨標出來。”
李建國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我去,雖然大家互不統屬,但他們幾乎都在江城落戶的,要是陳市長發狠要對付他們,有一萬條命他們也不夠扔的。但問題是,至於嗎?這事兒聽說不是陳市長負責的啊,他著什麼急?
趙振石瞅了瞅急得發瘋的陳市長,小聲對著話筒說道:“李隊,小雅你知道吧?老闆的獨生女,老闆的女婿以為小雅掉江裡去了,直接就跳下去救人了,現在找不見人,小雅剛被黃局找到,一聽說這個訊息立馬就往江裡跳,幸好被黃局給攔住了……李隊你到底在哪呢?真的,老闆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李建國愕然無語,我去,還有這麼湊巧的事兒,不過總算解釋了陳市長為什麼會急的想殺人了,換做自己的獨生女尋死覓活的,自己也會發瘋的。
“一分鐘,我馬上就到,現在我都能看到主廣場了。”李建國掛了電話,趕緊下令大家以最快速度趕到,準備救人。
現在李建國不著急給陳市長打電話,先救了人再說。
見到李建國開始給自己背裝備,明顯是打算親自下水了,隊員們頓時認真起來,今晚這事兒估計小不了。
這個時候眾人關注的焦點,顧翰林,已經無聲無息地朝江底更深的地方墜去,然後被一個暗湧給吸住,動彈不得。
不過也無所謂了,因為本來顧翰林沉進江底的時候,也失去意識昏迷不醒了,暗湧不暗湧的,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這樣,一切都陷入到無休無止的黑暗和沉寂當中。
顧翰林自己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突然就像是醒過來似的,突然一個激靈,從失去意識的昏迷中甦醒過來。
然後顧翰林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他睜不開雙眼,耳朵也失靈了,什麼都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四周一片黑暗和寂靜,全身都好像被無形的枷鎖給束縛住了,這簡直比酷刑還痛苦,顧翰林簡直要抓狂了——我難道就這樣成為漢江水鬼的玩具了?臥槽,壯志未酬身先死啊。
強烈的不甘和憤恨,從顧翰林的心底湧起,那種強烈的意志力摧枯拉朽地橫掃了一切顧翰林身上的束縛,將顧翰林從囹圄中解救出來。
如同炮彈一般掙脫了暗湧的束縛,顧翰林一手一個拽著拖他下水的漢江水鬼,奮力遊向水面,那裡是一片耀眼的光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