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換好衣服了嗎？”韓嚴在一邊催促她。
她的助理趕緊回應：“好了好了，韓導馬上來。”
這場是裸露戲，需要萬倩“全裸”出演——其實有RT和肉色短褲，不會暴露。
萬倩裹了浴袍出來，裡面的衣服已經換好了，開拍就會脫掉。
“OK嗎？”
“沒問題，導演，來吧。”萬倩在場中站定，站在淋浴頭下，背對鏡頭。
“好，各部門準備，開始。”韓嚴發布命令。
萬倩開始做動作。
她脫了個一絲不掛，正要洗澡。
她擰開了熱水龍頭，又擰開冷水龍頭，試了試水溫正好。
然後站在蓮蓬頭下沖澡。
“一號機上去，”韓嚴盯著監視器，“二號機走，對。咔！”
韓嚴叫停，罵道：“水霧水霧！鏡頭都特麼糊成這樣了，還怎麼用，這麼基本的東西也要我教？趕緊處理好。”
“不好意思導演，馬上好。”攝像老大死的心都有，拍洗澡戲不能讓水汽影響鏡頭，這是最最基本的，他新帶的這徒弟居然連這種錯誤也會犯。
“找死啊。”攝像老大毫不客氣地呵斥道，“大老闆就在外面坐著，你想死自己死去，別連累我。這種低階錯誤也犯！趕緊弄好！”
攝像馬上再次準備好。
“3、2、1，走。”韓嚴再次開機。
這次的拍攝很順利，萬倩真背對著鏡頭洗澡，轉過身來，也只拍個肩膀。
“對，很好，給蓮蓬頭特寫。”韓嚴在場外說，“水汽起來一點。”
“啊！”萬倩一聲慘叫。
水太燙了！
裹好浴巾，關了水龍頭。
“咔，很好。”韓嚴喊停，“萬萬你還行嗎？我們保一條。”
“沒問題導演。”萬倩在場內比了個OK的手勢。
“好，我們保一條。”
這就是程玉安在場給韓嚴帶來的壓力，他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穩定執行整個劇組，但因為程玉安在身邊，他經常會保一條，以期達到更好的效果。
但其實大可不必，在程玉安看來，這兩天的實拍，演員的表現已經很好了。
“萬萬，你親啊！”韓嚴笑道，“胡哥隨便讓你親，你還不動手？”
胡哥在場中捧著萬倩的臉，但萬倩下不去嘴。
“哎呀，笨死了。”程玉安站起來，走進場中，“萬倩，你這樣，這樣，再這樣。”
程玉安捧著胡哥的臉做樣子，左轉轉右轉轉，做熱情親吻樣。
“咬他的下嘴唇，回應要熱情點，胡哥你可以粗魯點。萬倩，你手摟他脖子或者摸他胸口都沒事，胡哥你特麼別亂摸，親都讓你親了。”
程玉安示範完問道：“明白嗎，拍吻戲有什麼難的。來，我們再來一遍。”
說完回到監視器後面坐下，對韓嚴道：“該上場的時候就上，怕什麼，你是導演。《黑暗面》預算只有500萬，拍攝週期也只有一個月，你得想辦法提高效率，不能跟第一部戲一樣，什麼都磨個兩三遍，劇組和演員的耐心都會被你磨掉。”
韓嚴其實懂這個道理：“行，我明白了。”
程玉安又在片場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全程在劇組監製，但這意思並不是全程在片場監製。
他當晚一班飛機飛了瓊島，準備參加明天《初戀這件小事》的開機發佈會。
要說瓊島氣候是真舒服，現在3月還有倒春寒，瓊島硬是有二十多度。
程玉安晚上十點多到酒店，全劇組已經在酒店會議室等他了。
“等我幹嗎，我又不是主角，明天我聽你們的。”程玉安示意他們散夥。
滕華燾笑道：“我也說是這樣，主要是幾個演員想見一見你。”
程玉安笑了：“我有什麼好見的。丫丫我早就見過了。”
“幾個男演員你哪裡見了。”監製烏爾善過來，“也不知道你們從哪找的人，模樣一個比一個正。”說完招呼兩個男演員過來：“你們倆過來。”
程玉安看其中一個演員:“好眼熟啊。”
“能不眼熟嘛，你《蝴蝶效應》還用了他，他當時14歲。”
“嗷，我想起來了，你叫張若雲是吧。”程玉安想起來。
“是，我是張若雲，程導你好。”張若雲站在程玉安面前十分緊張。
“一眨眼你這麼大了。”明明只比人家大6歲而已，說起話來卻跟長輩一樣。
“嘿嘿，是很久沒見了。”張若雲笑道。
“這是朱一隆。”烏爾善介紹另一個。
“師兄好。”朱一隆跟程玉安打招呼。
“你也是電影學院的？”
“嗯，我06級，今年畢業。”
“程導，我也是電影學院的，我07級高職班。”張若雲適時說道。
兩人一畢業就能演上遠端的電影，還是主演，同學別提多羨慕了。
烏爾善笑道：“幾個主演，除了丫丫是中戲的，其他人都是電影學院的，這下學校不能再說我們偏心了。”
“我現在都躲著學校的領導走，每次去開什麼會，碰到校領導，特別是以前教過我的老師，上來第一句話準是，‘你小子忘了娘家人’，他們光看到我演員用學校的用的少，但我劇組工作人員大部分是電影學院的啊。”程玉安道。
張若雲插花道：“我們老師上課的時候也會說這個，說程導您喜歡用中戲的學生，一點不照顧學院。”
“你看是吧。”程玉安聳聳肩。
而在場唯一一個中戲學生童麗婭坐在一旁很尷尬地笑了笑。
認識了一圈演員，滕華濤就要他們回去休息了。
等演員們都走了，烏爾善才說：“你用一群生瓜蛋子，不怕砸了票房？”
程玉安笑了：“砸也是砸滕導的招牌，這戲我只是出品人。”
滕華燾很緊張地笑了笑，這戲他接手的時候很頭疼，真是一群新人啊，還是要衝國慶檔的電影。
自己剛剛拍了一部大爆的《失戀33天》，遠端就給自己出這種難題。
他壓力天大了都。
但沒辦法，很少有電影劇本會找他，遠端這棵大樹他得抱緊了，反正成本只有1000萬，砸了就砸了唄，大不了再回去拍電視劇算了。
程玉安看出滕華燾的緊張，安慰他：“滕導也是老江湖了，你別給我們導演這麼大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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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這麼簡單，我不信滕導這種水平的導演能給我拍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