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月下白狐
“狐妖！”錢德文看著水漬上的景象，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居然是狐妖！”
“而且不是一般的狐妖....看看它的尾巴！”趙奇勝幾乎將臉貼到了水面上，“一二三四五.....九條尾巴！整整九條！這是九尾天狐啊！”
王昊有些不解地問清茶道長：“怎麼？這個九尾狐很厲害嗎？”
清茶道長也面色難看：“狐狸這種畜生本就聰慧，很容易抓住機緣化獸為妖。而九條尾巴，怕是這只狐狸已有百年道行！通天地，曉陰陽，捉弄乾坤，法力之強天下罕有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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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起寒娘子呢？”王昊追問道。
“寒娘子？她對上九尾狐只有被吃的分兒......”清茶道長長嘆一聲，“事已至此，煤山的狀況遠非我等能處理的，不如我們先行撤退，再從長計議？”
趙錢孫三人早就萌生退意，聽清茶道長這麼一說，當即拔腿就走。
而清茶道長和苗毅則待在原地未動，只是皺著眉頭盯著水面。而王昊見清茶道長沒挪窩，也就先按兵不動。
“你們怎麼不走啊？”錢德文走到一半見他們沒有跟上，扭頭問道。
“你們先走吧！我們要留下再觀察一下！”苗毅擺擺手趕他們三個，“這九尾狐擺出這個架勢，到底是要幹什麼？”
錢德文一看他們還要留下，頓時就急了——你們留在煤山上越久，發現上古遺蹟的可能性就越大。他返身來勸：“這太危險了，萬一這個畜生暴起傷人，這大半夜的也沒救護車.....咱們還是一起走吧！”
清茶道長死死地盯著水面，擺擺手什麼都沒說。
“我們可要把車開走了哦！”錢德文又說道，“煤山裡並州市得有小一百公裡，你們可得走回去！”
“你們快走吧！”清茶道長抬起頭來，“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是我實在不能看著這頭畜生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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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文還想說什麼，卻看到水面裡的九尾狐突然吸了吸鼻子，一轉頭，死死地盯著某個方向。九條尾巴也根根豎起，似乎在警戒什麼。
“它發現我們了嗎？”王昊一驚，“是不是在看咱們這邊？”
“好像不是......嗯？人呢？”清茶道長算了算方位，發現九尾狐面向的方向並不是他們這邊。可就這一扭頭的功夫，錢德文已經拔腿逃之夭夭了。
王昊有些不屑地搖搖頭：“嘖，真慫！”
“王昊，他們願意和咱們來到煤山，足見是勇氣十足的義士！”清茶道長糾正道，“只是這九尾狐太過強大，敵我實力過於懸殊，他們才離開的，你不能這樣說他們！”
王昊撇撇嘴沒說什麼，要不是煤山上有什麼上古神蹟，這幫人是絕對不會來的，只可惜清茶道長不知道內情，被這幫人矇在鼓裡罷了。
“這九尾狐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到底想幹什麼？”苗毅的眉頭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它已經九條尾巴了，再往上還想怎麼樣？羽化登仙嗎？”
清茶道長卻是擺擺手：“不怕，它陣勢弄得越大，死得就越快。法力再強，能強得過一枚核彈嗎？真正危害大的，其實是躲在暗處，時不時出手害人的妖怪！”
王昊知道清茶道長在說那個“喜好人血”的吸血大妖，看來這頭妖怪已經成了清茶道長的心病。
不過這都不重要，現在王昊最擔心的是那三個內鬼嘴上說先熘，實際上躲起來準備背後捅刀，自己作為唯一一個知道他們真面目的人，可不得不防。正好清茶道長剛剛教給他新的法術，現在可以現學現用。
問苗毅借了水葫蘆，王昊倒光了裡面最後一滴水，然後有模有樣地施展出了水映術。
趙錢孫三人的影像頓時出現在水面上。沒有粉色霧氣干擾，這邊看得還清楚一些。只見他們三人大步流星，健步如飛，直挺挺地朝著煤山下停車的地方疾行而去。
“不是吧？你們這麼害怕九尾狐的嗎？說好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呢？”王昊無奈地搖搖頭。
直到三個人坐上麵包車絕塵而去，水映術超出範圍恢復成一灘死水，王昊這才真真正正地相信三個人是真的逃跑開熘了。之前聽到他們說要殺人滅口，還以為他們有多心狠手辣呢，原來也是草包啊。
就在這時，清茶道長突然驚呼一聲：“你們快看！”
連忙湊到水邊一看，水面中倒映著的九尾狐突然顯得十分地煩躁，有時抬頭望天，有時用爪刨地，有時來回踱步，活脫脫像一隻聞到肉香卻吃不到，煩躁不已的大狗。
“發現沒有，它還保留了大部分畜生的行為！”清茶道長突然非常激動，“難道說這只九尾狐...其實沒有誕生靈智？”
王昊一怔：“此話怎講？”
“寒娘子你見過吧，她便是誕生了靈智的妖！”清茶道長難掩激動之色，“妖類在誕生靈智之後，往往會拋棄鑽洞，打滾，蹭樹之類的獸行......但是你看這只九尾狐！現在的它和一條狗有什麼區別呢？”
王昊仔細觀察，然後點了點頭。這只九尾狐除了抬頭望月這個舉動有些古怪，其他的時候就是一隻長了九條尾巴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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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道長強忍著激動掏出長劍：“真是沒有比這更幸運的了，這擁有百年道行的九尾狐，居然毫無靈智，天知道它是怎麼在修行之路走到這一步的！趁這個大好機會，我們去誅殺它！”
苗毅二話不說，一抖身上的長袍，一柄刀身紋著翔天銀鷹的大刀出現在手裡，大踏步地朝著粉色濃霧衝了過去。
清茶道長拔出長劍緊隨其後，也衝進了粉色迷霧。
只有王昊怔怔地看著地上的水窪——既然這是一隻沒有靈智的九尾狐，那就說明它從未做過惡吧？那又何必對它趕盡殺絕呢？
“王昊你在幹什麼？快跟上啊！”清茶道長的聲音隱隱約約從粉紅迷霧中傳來。
聽到了清茶道長的召喚，王昊搖了搖頭，站起身第三個衝進了粉紅迷霧。
這迷霧之內居然是個草木蔥鬱，花團錦簇的谷地，在谷地的正中央，月光朦朧灑下的地方，那只美麗的大白狐正蹲坐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闖入谷地的不速之客。
“呔！吃我一劍！”就算對面是個未開靈智的九尾狐，清茶道長也不敢怠慢，掐起劍訣使出了太玄道絕學飛劍術。
手中的長劍緩緩升空，然後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足足十六柄利劍懸浮在清茶道長周身，直指遠處的九尾狐。
“疾——！”清茶道長大喝一聲，十六柄利劍化作十六道流星直刺九尾狐。察覺到了危險，九尾狐撒腿就跑，速度之快連飛劍都追不上，勐地一看就像是一大團白球在前面跑，身後有十六道流星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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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要這麼把它刺死嗎？”王昊有些茫然地問旁邊的苗毅，“這只是一隻未開靈智的大狐狸罷了啊？”
苗毅扭頭看了王昊一眼：“婦人之仁！你現在不殺它，等它開啟靈智後掌握萬千術法，反過頭來殺掉你嗎？”
“就是因為你比我強，所以我要殺了你嗎？今天殺九尾狐，明天是不是要殺孫悟空？”王昊無奈地搖搖頭，“這簡直就像是一邊吐血一邊跑馬拉松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有人在攻擊自己，九尾狐卻只顧躲避而不反擊。不經如此它還一個勁地在谷地繞圈子，卻不肯逃向遠方。以它的速度如果玩命逃跑，應該三兩下就跑得沒影了吧？
清茶道長的飛劍術追不上九尾狐，他咬咬牙大喝一聲：“王昊，老苗，來助我一臂之力！”
苗毅當即大喝一聲，提刀就要上前，卻被王昊一把摁住：“您不要動手，這裡就先交給我吧！”
“你這娃子，怎麼能自己逞強？”苗毅一怔，“別看九尾狐未開靈智......”
王昊才不管他的話，提起真氣躍入場中，撒開雙腿朝著九尾狐狂奔而去，速度之快幾乎化作了一道殘影，眨眼之間便追上了九尾狐。
清茶道長見王昊追上九尾狐，恐飛劍誤傷，便將十六把利刃合一，緩緩招了回來。
“好腿腳！”苗毅上前一步誇讚道，“你我年輕的時候可有這等輕功？”
清茶道長調息一下丹田內亂做一團的內力，搖搖頭說道：“不然我為什麼要帶他來呢？看著吧，這小子的本事遠遠不止如此。”
王昊追著九尾狐跑了一會兒，瞅準機會飛身一撲，居然一把揪住了九尾狐的後頸。後頸受制的九尾狐哀嚎一聲，原地打滾想要掙脫王昊的魔掌，可是哪有這麼容易？一人一狐就這麼原地扭打了起來，好在地上長滿青草，不至於弄髒衣服。
清茶道長和苗毅見制住了九尾狐，連忙提著刀劍想要上前幫忙。
看著兩人朝這邊衝了過來，王昊長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這麼一個美麗的大狐狸。如果你還有來世，可千萬別搞這麼大的陣仗了啊！
就在清茶道長和苗毅還差十來米就要走到九尾狐身邊的時候，異變陡生！兩人腳下過膝的雜草不知道為何像是活了一般，像八爪魚一樣死死地纏住了二人的腳。兩人猝不及防，狠狠地跌倒在地。
而王昊也感覺一某樣東西纏住了自己抓住九尾狐的手腕，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吐著信子的尖頭毒蛇！
“這....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