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萬分荒唐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一下！”王昊舉起了一隻手，“這個李俊楠到底幹了什麼事兒，能讓你們恨得如此刻骨銘心呢？”
劉海瞥了王昊一眼：“小子，你姓王？先說說你和李家是什麼關係？我看你劍術不錯，不會是他們家的徒弟吧？李守成？還是李俊松？”
王昊含湖不清地說道：“我當然不可能是這兩人的徒弟了！我之所以能認識劍掌雙絕李家，完全是因為參加了三十四屆少年英雄大會，並且奪得了冠軍！”
“這樣啊，今年這一屆的確是李家舉辦的。”劉海點了點頭，扭頭去看錢德文，“那他跟李家有個錘子的關係？認識李家的人多了，你都要挨個殺掉不成？”
錢德文惡狠狠地瞪著王昊：“這傢伙和李守成那廝關係很好，還特地為他出頭！要不是他搗亂，煤山大妖現世那一晚我就能讓李家身敗名裂......”
“你這個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和湖塗蟲李俊松的關係也很好，是不是你也要鯊了我？”劉海被錢德文氣得不輕，“而且你有閒功夫針對這個針對那個，不如去磨鍊一下自己的武功！”
錢德文當即低頭：“是，海爺！”
“總之，你回去把傷養好以後，就來我這兒吧！”海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看你的資質怎麼樣，能不能學得我這門魔功......”
錢德文先是一怔，隨即狂喜，“撲通”一聲衝著海爺跪了下來，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請收徒兒一拜！”
“別急著拜師！你是不是學魔血神功這塊料，還不一定呢！”劉海板著臉斥責錢德文，但是看他的彎成月牙的眉眼，不知道他現在有多高興呢!
王昊坐在這兒感覺是在做夢。劉海這就把他收做徒弟了？剛剛還嫌棄錢德文腦子不好使呢，聽到他的死敵是李俊楠立馬就要將自己的絕技傾囊相助，你這也太離譜了吧？
“內什麼，海爺！你還沒跟我說說這個李俊楠到底是什麼人呢！”王昊舉起手說道。
劉海站起身將錢德文扶到座位上，才抬頭望望天空，幽幽地說道：“這個李俊楠，其實就是劍掌雙絕李家的人。他是李俊松的兄弟，李守成的叔叔，李峰與李正靈的二大爺！怎麼樣？沒想到吧？”
王昊眼皮抽動，不好意思這些破事兒我早就知道了。
“這個李俊楠呢，據說是李家難得一見的天才，不到三十歲就夠資格修行‘大佛熾陽劍’和‘凝冰玄寒掌’這兩項李家壓箱底的絕技。”劉海望著天空陷入了回憶之中，“可是就在當時李家上下對他充滿期待的時候，他居然脫出了李家，去追尋什麼正道了。”
這和李俊松當時說的版本差不多，也是師父脫離李家去追尋無上大道。師父當年想要追求的無上大道到底是什麼？想到他孤零零地死在九龍山竹廬，身邊只有兩個徒弟給他送終，想來這個無上大道應該沒有追尋到吧。
“從此，江湖上少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武學新星，多了一個橫行霸道的冷血殺手！”劉海突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無比激昂，“這個李俊楠十分喜歡收集各類武功秘笈，即使是其他門派的不傳之秘，他也一定要想辦法弄來看個明白！就這樣，他開始不斷地在在各處作惡，坑蒙拐騙，綁架勒索，殺人放火，想盡一切辦法要弄到他看上的武學秘笈！”
王昊想到了師父臥室裡滿牆的手抄本，伸手抓了抓頭髮。如果老海頭沒有說謊，那麼這些武功全都是師父從各地坑蒙拐騙，燒殺搶掠得來的？那本狂龍挑王槍法......
錢德文雙眼淚目：“我的父親就是這樣被他殺死的。”
“後來李俊楠搶到的武學越來越多，他的武功也越來越強，有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人是他對手！”劉海長嘆一口氣說道，“不過好在這傢伙應該是集齊了想要的武功，漸漸地很少再出山了。等最近十來年，已經完全沒有他出現過的訊息了......”
我靠......真的假的啊？師父曾經幹過這麼一些破事兒？王昊感覺自己心裡某些東西正在崩塌，他的師父居然是個無惡不作的惡棍？那個將自己帶到九龍山上，將自己一身本領傾囊相授的老人，年輕時居然是手上沾滿鮮血的大魔頭？
“那麼，特情局為什麼不捉拿這個人呢？”王昊突然想到了一個疑點，“既然他犯下了這麼多罪行，特情局沒道理不出手啊？”
劉海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地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幾十年前的特情局，戰鬥力還比不上我們這些散兵遊勇組成的鬆散聯盟呢！好歹我們差點將其誅殺在破廟內，特情局可是一直攆著他的屁股跑，連影子都看不到啊！”
真不愧是師父，特情局都奈何不了他。王昊搖了搖頭。此時他心亂如麻，如坐針氈。既擔心自己是李俊楠徒弟的事兒被劉海和錢德文發現，又不敢相信自己敬重的師父居然是個惡人。
“怎麼樣王昊？聽了李俊楠的故事，你有什麼想法？”劉海察覺到了王昊心不在焉，特意找他說話，“想不想去當李俊楠的徒弟啊？”
王昊勐地坐直了身體：“我為什麼要想？”
“李俊楠手裡握著那麼多的武功秘笈，學幾樣皮毛就能傲立武林，掌握一半能縱橫三界！”劉海笑眯眯地說道，“這些東西放到你面前，你不動心嗎？”
“我.......”王昊一時間竟然答不上來。劉海的問題其實相當於是在問他——如果當年知道你師父是個惡人，你還願意跟他上九龍山嗎？
見王昊答不上來，劉海扭身問其他幾個人。侯威第一個拍胸脯嚷嚷道：“我應該會答應他假意拜師，然後找個機會宰了這傢伙為民除害！”
劉啟和姜涵陽則是表示道不同不相為謀，遇到李俊楠都不會正眼去看他。
而錢德文自不必說，身負血海深仇的他不可能衝著李俊楠下跪磕頭行拜師禮。
問了一圈，最後還是輪到了王昊。劉海催促道：“快一點啊！別像個娘們一樣！你到底想不想拜李俊楠為師，學他站滿鮮血的武功？”
王昊抬起手來揮了揮，表示別煩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劉海卻是將這當成了“我絕不會和李俊楠這樣的敗類為伍”的意思，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他站起身來送客：“走吧走吧！天色不早了，鄉下地方沒什麼好飯招待你們，回去吧！”
錢德文第一個站起來，衝著劉海深深地鞠了一躬：“師父，等我傷好了以後，再來看您！”
“去吧去吧！”劉海笑呵呵地說道。
王昊猶如行屍走肉，站起身往外走。劉啟見王昊準備離開，也跟著往外走。只有姜涵陽一個人雖然站了起來，但並未動腳。
出了小院子，王昊發現錢德文站在院外等著他。
“我們兩個之間暫時休戰吧，殺死李俊楠之前，我不想立更多的敵人，既定命運印記算是你的了！”錢德文背對著王昊澹澹地說道，“從今往後我也不再覬覦著什麼上古遺蹟內的秘寶了，只想一心一意練好魔血神功，然後殺了李俊楠為父報仇！”
“既定命運印記本來就是我的！”王昊皺起眉頭，“而且你不要別的遺物我能理解，這可是能逆轉時間的神器啊！你就不想著用它回到你父親被殺死的那一刻救下你父親嗎？”
誰知道錢德文答道：“首先以我現在的武功，就算回到過去也沒法打敗李俊楠。師父不是說了嗎？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其次......”
“其次什麼？”王昊不解毒問道。
“要是我父親沒死，那麼我不就沒有殺死李俊楠的理由了嗎？”
“您可真是個大孝子，別練長槍了，去諾森德找霜之哀傷吧！”
要是二十分鍾前，就算錢德文朝他刨出橄欖枝，王昊也不會接的。當初在醫院的事兒我還沒忘了呢！可是現在王昊沒來由地感覺自己不敢正眼去看錢德文，畢竟自己師父殺了人家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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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劉海說的話是真是假我還不確定呢！萬一這老頭滿口跑火車沒一句真話呢？”王昊又想到道，“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師父真的殺了他父親，那關我什麼事兒......”
在王昊天人交戰的時候，錢德文已經迎著夜風離開了。
“這TM都什麼事兒啊......”王昊苦笑一聲，轉身準備上車離開，卻看到劉啟站在院子圍牆倒塌的那一角，悄咪咪地往裡探頭探腦。
“你小子看什麼呢？小心這牆不結實砸到你！”王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姜涵陽呢？趕緊叫他回家，現在快晚上八點了！”
劉啟連忙轉身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院子內。王昊好奇地忘了過去，卻看到劉海拉著姜涵陽的手，老淚縱橫。
“姜鴻！我終於見到你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