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華胥的永眠
“你確定我這樣跟著你去不會被人認出來吧？”
蕭瀟湘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有些緊張地左顧右盼。前面不遠處，就是陽光百花小區。
“哎呀，沒事！圍攻大講堂的時候你又不在！”王昊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子，“當時沒人認識你啦！”
蕭瀟湘一見，伸手替王昊整理衣領：“你不要鬆開領子啊，人家就是這個樣子的，鬆開領子讓你看上去像個二流子！”
“這件襯衣勒得我喘不過氣來.......”王昊皺著眉頭抱怨道。
“沒辦法，人家的葬禮你總不能穿T恤短褲吧？走吧！”整理好了王昊的著裝，蕭瀟湘滿意地點點頭。
王昊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些冒汗，自從蕭瀟湘住進自己家之後，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奇怪了。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老夫老妻也不過如此。
知道自己佔了王昊住房的便宜，蕭瀟湘主動地肩負起了家務事兒，每天將家裡打掃得鋥光瓦亮。這還不算完，她還將洗衣服做飯的活計包攬了下來，讓每天無所事事的王昊過上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我和她這算什麼啊......搭夥過日子嗎？”王昊感覺有點，矛盾，自己現在正和林魅影牽扯不清楚呢，又不小心招惹了楚寧珂。楚寧珂這邊還沒解決，又開始和蕭瀟湘同居了，這.......
帶著蕭瀟湘來到了李家，王昊發現來悼念李俊松的人還真不少。李家在演武場上搭了幾個棚子，不少人在裡面坐著。不少身穿孝服的人忙前忙後照顧來賓，其中就有李峰和李正靈。
王昊一道來，便引起了在座眾人的注意。不少人紛紛站起來朝他打招呼。
“王大俠！”
“王大俠來了？”
“光彩照人啊王大俠！”
也有人陰陽怪氣，小聲地諷刺。
“李俊松死於他師父之手，他這個徒弟這時候假惺惺的來幹什麼？示威嗎？”
“你沒看見人家和李家關係那麼硬？壓箱底的絕技說學就學，李守成屁都不敢放一個.......”
“武林盟主？哼！”
聽著周圍人的吹捧和諷刺，王昊感覺頗有些搞笑。這是在人家的白事現場，你說我光彩照人不合適吧？至於說我示威的，李俊松還是師父的親哥哥呢！
蕭瀟湘也感覺十分不自在，和王昊走在一起讓她承受了不少疑惑的目光。也有人認出了她便是湘水丹師，納悶她什麼時候和王昊搞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還是李峰和李正靈兄妹及時地伸出援手，連忙走過來迎接他：“王昊兄弟你來了！能給我這個面子，我真是高興！”
李正靈也紅著眼睛朝著王昊鞠了一躬，算是表達了感謝。
“別這麼說，李老爺子和我關係匪淺我當然要來.......”王昊拍了拍李峰的肩膀，又拍了拍李正靈的腦袋，“節哀順變，李老爺子的事兒我很遺憾。當時明明就在現場，我也沒能出手做什麼。”
李峰搖了搖頭：“這是我家內部的事兒，你也不好插手不是？我爸在靈堂，你過去看看吧！”
說完指了指靈堂的位置。
王昊點點頭，和蕭瀟湘一起朝著靈堂走去。
在靈堂內擺著李俊松老爺子的大幅照片，以及數不盡的花圈輓聯。王昊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也該送個花圈的時候，李守成迎了過來：“王昊賢侄！你來了？”
“李叔，節哀順變啊！”王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復讀機這一句話。
李守成搖了搖頭：“我爸他最後是力竭戰死，而不是在病床上病死的，作為一個習武之人已經值了。你師父的事兒一直是我爸心裡的一根刺，你能打敗他也算了了他的心願，只可惜最後的結局他沒能親眼看到。來，給我爸上一柱香吧！”
王昊點了點頭，上前點燃了三炷香，衝著李俊松的靈位拜了拜，然後插在香爐之中。頓了頓，他又拿起了三支香，祭拜之後同樣插在香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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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替自己師父上的香。
接下來是蕭瀟湘，她也學著王昊的樣子為李俊松上香。
“這一位是你朋友嗎？”看著蕭瀟湘，李守成隨口問道。
王昊壓低了聲音：“這是我師姐！九龍山上的師姐！”
李守成吃了一驚，王昊的師姐，那不就是李俊楠的徒弟？怎麼沒被特情局抓起來？
“別誤會，我這位師姐早就棄暗投明了。要沒有她，我也沒法反攻大講堂！理論上來說，她的性質和我是一樣的，都是反抗大講堂的英雄！只是她實力不濟，沒有去參加終結之戰罷了！”王昊連忙跟李守成解釋道。
李守成連連點頭，反正現在是你拳頭大，你說是啥就是啥唄！等蕭瀟湘上香回來之後，他指了指靈堂的一角：“特情局的同志們也來了，你去和他們說說話吧！外面那些人的話你不要放心裡，這是嫉妒你比他們強呢！”
王昊扭頭一瞧，發現站在那邊的居然是陳星瀚。他感激地朝著李守成點點頭，然後朝著陳星瀚那邊走過去。蕭瀟湘害怕特情局的人，便心虛地出了靈堂。
“來啦大英雄？被人吹捧的感覺怎麼樣？”陳星瀚看到王昊，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王昊感覺血壓上升：“別叫我大英雄！還有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罵我的，當著我的面都能陰陽怪氣，背地裡誰知道怎麼說我呢！”
陳星瀚樂不可支：“是不是有點後悔？真應該讓你師父在大講堂把他們全幹掉是吧？”
王昊搖了搖頭沒說什麼。這幫人雖然討人厭，但至少不會去取什麼至陽小兒血......
“說來你怎麼親自來祭拜了？李家和特情局關係很好嗎？”王昊好奇地問道。
陳星瀚搖搖頭：“其實我是來監視李家的，順便監視一下你。”
“我有什麼好監視的......”王昊頓時感覺一陣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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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以為你就沒事兒，衝擊特情局的罪名可沒那麼容易過去的！”陳星瀚冷笑一聲，“要不是看你平時也算戰功赫赫，事發時你的狀態也不對勁，上面才不會大事化小呢！”
王昊頓時感覺汗流浹背，原來自己距離牢獄之災只差一步之遙啊！
“而且你最近給我加緊尾巴做人啊！你那個師姐明明就是大講堂的人，你還敢把她收留在家裡，我看你是皮癢了！”陳星瀚又揶揄道。
這可得解釋清楚，不然蕭瀟湘就要被抓進去了：“陳隊長，我師姐她和我一樣，是一起反出大講堂，反抗我師父的戰士啊！沒有她我是無法打敗我師父的！”
“我知道，我指的是你林隊長那邊會不滿意！”陳星瀚說道，“雖然她不怎麼愛說話，但是該有的情緒還是有的。你當她瞎了，你和其他女人同居她看不到？”
臥槽......這可跟天塌了沒什麼區別.......
看到王昊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陳星瀚滿地地笑了笑，然後拍拍王昊的肩膀：“不說這個了，咱們談一點輕鬆點的話題——最近特情局收到一份聯名要求免去李俊楠死刑的請願書，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王昊大吃一驚，為師父說情的請願書？真的假的啊！難道他在大講堂之外，還有弟子門生不成？
“這封聯名請願書的署名，說來你肯定不相信有誰。”陳星瀚笑眯眯地說道。“基本上參與過圍攻大講堂的那些武林豪傑們，絕大部分都簽字了！”
“這......為啥啊？”王昊感覺這太荒唐了，難道這些武林人士在和師父的戰鬥中惺惺相惜，希望他免於一死？問題是他們也沒和師父交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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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瀚抬起手來，指了指王昊：“因為他們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簽下這份請願書的啊！你的實力太強了，集合整個武林的力量，都未必能擋得下你的一擊。所以他們開始擔心一件事——萬一哪天你犯了神經，開始懷念你師父的好，要為他報仇怎麼辦？”
那我不得先自殺嗎？送師父進監獄的人可是我啊！
“他們覺得要你自殺基本不可能，你肯定會遷怒於那些圍攻大講堂的武林人士們。所以他們便想出一個主意，那就是讓你師父不死，這樣你也不會為你師父報仇。”陳星瀚樂呵呵地說道。
這簡直就是在搞笑！難道我在他們眼裡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嗎？
“的確是的，還記得你是怎麼屠戮大講堂的弟子的嗎？他們當中很多人可是罪不至死的偶！”陳星瀚搖搖頭，“結果你殺了不該死的，繞了應該死的，所以有人會覺得你精神不正常！”
這能怪我嗎？這還不是靈魂和身體不契合帶來的影響！
不過比起這個，王昊更關心師父的命運：“那麼.....我師父到底會不會死？”
“你希望他死嗎？還是想讓他坐一輩子牢？”陳星瀚反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王昊愣在了原地。他覺得師父的罪行夠他死十次了，請願書也救不了他。但判自己師父死刑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
“哈哈哈.......”見王昊答不出來，陳星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