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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噩夢

“你們說......這沙暴是不是停不下來了?”塔莉亞有些洩氣的說道。“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風聲還是這麼大。”

“說什麼洩氣話呢?你不也是氣象專業的嗎,什麼沙暴都不會持續太久時間你也是知道的。”陳在海說道。“現在能做的只有等了。”

陳在海說的沒有錯,我們如今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外面的風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我們又防毒面具,能保證自己不會再高速流動的空氣中憋死,視野很會被限制的非常嚴重。那樣子不光會迷路,還有可能原地繞圈,最後連著火車在哪都找不到。

氣氛十分壓抑,沒有一個人再主動說話,就連一直閒不下來的陳在海都安安靜靜地聽著篝火堆發呆。時間再緩慢的流逝,漸漸地我也有些擔心起來。手心中的汗水越來越多,心情也變得很沉重,說到底這個地方真的能用我們所謂的常識來看待嗎?

誰能想到在地下多少米的地方會存在這麼一個巨大的空洞呢?這地方本身就是一種無理,而我們卻一直用道理去度量它。這樣真的對嗎?沒準這裡沙暴就是不會停下來,它會一直刮到我們慢慢腐朽都不會停歇,就像是阿鼻地獄裡的邪風一樣......

火光變得有些不穩定了,我隨手去掏自己的揹包,發現能用的煤炭也剩不了多少了。之前我們已經把掉落在駕駛室裡的煤炭全都收集過來了,這些要是全用完了,就要冒險去從外面拿了。

砂礫撞擊火車外殼的聲音聽得我昏昏欲睡,被困在這裡少說也有一天多得時間,算上昏迷的時間,我應該不會再感到睏倦了才對。但事實上人只要長時間呆在一個狹小的空間無所事事,就會很自然地產生這種倦怠感,再加上這種沒完沒了的啪啪聲,我們所有人都像是在聽催眠曲一樣。

現在還不能睡,誰知道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我不能隨便的把自己的主動權交給未知的運氣。我可以看到四周的其他人也都在強撐著不讓自己睡著,這可真是一個煎熬的過程,和睡意對抗......

我們就這樣,就著火光相互大眼瞪小眼看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最終還是沒有成功的保持清醒,靠著鐵板睡了過去。

這次我倒是很稀奇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自從到地下以來我就很少做夢了。可能是因為清醒的時候太疲於奔命了,高度緊張的神經一放鬆下來就直接進入了深層睡眠了吧。但這次卻有些不一樣,我們已近在這裡做了很長時間了,身體上的疲憊早就消除了,讓我們睡著的不過是精神上的無聊,和疲勞而已。

我夢到的東西非常雜亂,一會是那張詭異的雲圖,一會又是那些可怕的地蝨婆。從北京出來的前一晚上的那團莫名的黑暗也出現了。其實我所處的地方一樣非常黑暗,但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可以非常清楚地感知到那團黑暗。不管環境怎樣它就存在那那裡,不可動搖的存在著......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次我的父母卻是渾身是血的從裡面爬出來了,他們一邊爬一邊用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看著我,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似乎一直想要對我述說什麼。但是四周一直有一種非常刺耳的,類似於一個女人以超高頻率在尖叫的聲音,他們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到。

我很害怕,但也非常好奇他們究竟想要表達什麼,只能全身僵硬的定在原地不動。那團黑暗一直想要把他們拉回去,我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他們的下半身漸漸地融化了,從下往上一點一點地變成血水。

可死他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還是不斷地想要向我爬過來,那種詭異的眼神也漸漸地轉變成了絕望。看到他們的樣子,我長久以來隱藏的感情終於爆發了,身上的僵硬感消失了,我也顧不上什麼害怕了,只是一個勁地向他們跑去,我想要把他們救出來!

不管過了多少年,潛意識我都能很清楚回想起父母的音容相貌,小時候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被我封存在記憶中最深的地方了。表面上我可能顯得毫不在意了,可如今的這個夢徹底把我的偽裝撕破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再一次在我面前消失這種事,我是怎麼也做不到的!

雖然他們現在的樣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到像鬼,但他們還是我的父母!穿過四周的那種粘稠的黑暗之後,我緊緊抓住了他們的雙手,我吶喊,我大叫,我發了瘋的一樣想要把他們從那片黑暗中拉出了。

可是最終我還是失敗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上突然沒有著力點,就這麼向後飛了出去。等我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雙手的時候,只看到了濃濃的紅色,像是伸進的放血池一樣滿是鮮血。

我驚恐的看向自己的父母,他們的雙手已經徹底化成一灘血水,血化漸漸向他們的頭部蔓延。讓我吃驚的是,他們的嘴巴開始動得更快了,彷彿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的樣子一樣,他們究竟要對我傳達什麼?

我馬上爬了起來,再一次向他們跑過去。他們的臉已經漸漸地融化成血水,一點一點地往下滴了。當我跑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幾乎已經什麼都不剩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最後只有兩片乾裂的嘴唇沒有化為血水,我已經不知道它是屬於誰的了......

這次我離得非常近,近到只要隨便一伸手就能碰到它。然而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這麼做。它還在血水中一張一合,雖然還是天不見它訴說著什麼,但是這次我能很清楚地看到它的細微的動作......

從這個嘴型中我似乎明白了它要表達什麼意思......

小——心——背——後——快——逃......“小心背後,快逃!”那中高頻女人的尖叫聲突然消失了,那嘴說的話一下子就清晰起來了,那是一個渾厚的男聲,聽起來他好像是正忍受這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裡擠出來的。然而我眼前的除了兩片嘴唇和一大灘血水意外,什麼都沒有,牙齒什麼的早就消失了。那聲音我聽得非常清楚,彷彿危險就在身後一樣。

突然消失地尖叫聲讓我渾身一緊,那兩片嘴唇也在尖叫聲消失地同事徹底化成了血。我能很清楚的聽出來,眼淚不可逆轉地流了下來,那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那是我父親的聲音。和當年把我塞進地窖之前一模一樣,那種焦急中透著不安的語調,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小心背後,這句話我好想也從林憶如那裡面聽到過,究竟是什麼意思。就在我徹底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時候,我感覺到背後真的產生了什麼異動。與剛才的尖叫聲不同,我的身後漸漸地響起了一種讓人難以形容的聲音。

聲音的形容總是要用另外一種聲音來比較,這樣才能顯得明確地。比如說像炸雷一樣響,像羽毛落地一樣輕。可是我身後的聲音卻無法這麼形容,因為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和它類似的聲音。

這中感覺彷彿就想是這個聲音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唯一給我的感覺就是恐怖,那種猶如跗骨之蛆般的粘稠的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就像是要脫離我的身體一樣豎了起來。我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跑不掉了,不管身後的是什麼東西,它都已經接近到打個噴嚏都能噴我一脖子的程度了......

“老蘇!老蘇!醒醒!你怎麼了?”混沌之中我感覺到外面很遠的地方,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我。那個聲音非常熟悉,都熟悉到欠揍的地步了。

我的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眼前的血水和身後的怪聲一下子就像是被矇住一層紗布一樣,變得非常的模糊不清。最後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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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了眼睛,面前是一臉擔心的陳在海和塔莉亞,那四個工程兵也在不遠處守護著我們。是啊......剛才我在做夢啊,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

剛才我不知不覺的靠著駕駛室的內壁睡著了,久違的做了一個夢,但是那個夢具體的內容我卻記不清楚了。只感覺到那夢非常混亂也非常痛苦,我想就算他們不叫我我最後也會自己嚇醒的。

“你剛才怎麼了?滿頭大汗地叫那麼大聲,怎麼叫你還都不醒。”陳在海一臉奇怪地看著我說道。

“沒......沒什麼。就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我心驚肉跳地說道,那個真的是夢嗎?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那種失去什麼重要之物的悲痛感和如影隨形的恐怖感,就算是醒來的現在也沒有完全消失。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的扭曲,陳在海他們一點也沒有因為我這麼說而安心。

“那一定是一個非常痛苦的夢吧?你都哭叫得那麼厲害了......”塔莉亞十分心疼的看著我。

我哭了嗎?聽她說完,我馬上用手去抹自己的眼角......溼潤的感覺,我真的哭了。看來那個夢真是觸動到了我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了。夢裡我究竟看到了什麼東西?

就在我自己兀自納悶的時候,塔莉亞湊了夠來輕輕地抱住了我的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真的就漸漸地平靜下來了,她的懷中非常溫暖,給了我一種安心的感覺。

“感覺怎麼樣了?”塔莉亞摸了摸我的頭,低頭問我。

她是從後面抱住我的,現在我的後頸可以非常清楚地感覺到她胸部的一片偉岸。老實說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這是我們家鄉流傳下來的方法,只能在家人之間使用,給他人用也起不到效果。”塔莉亞溫柔的說道。“不管你回想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都別忘了我們一直都在你的旁邊。”

“就是說剛才你的樣子真是嚇死人了,要不是塔莉亞說我都以為你要死了呢。”陳在海看到我的表情漸漸地緩和下來後,安心道。

是啊,不管我碰到了什麼,身邊總是會有他們兩個存在的啊。沒有什麼可怕的,一起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了,就算是死了,奈何橋上也不會太寂寞。

而且塔莉亞把我當成家人了嗎?這倒是讓我有點小開心,陳在海就不說了,我們早就把對方當成親兄弟一樣對待了。這次的任務更是加深了這種感情,至於塔莉亞,我想他本來就是這種溫柔的人吧。

畢竟我們兩個很相像,沒有平常過真正的情親,也嚮往真正的情親......

“好了,既然老甦醒了。咱們就該討論一下外面是怎麼回事了。”這時候陳在海卻說出了一句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