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光輝和司文博兩人盯著小本子上錫、鈹三組比例看了好一會兒。
“蘇哲！我和牛教授討論的內容你都聽懂了？”司文博再次問。
“聽懂了。”蘇哲點頭，“等離子體EUV光源的核心問題是錫滴在大功率波長10.6微米紅外光的照射下錫原子的狀態不穩定，我提供的三組不同比例的錫、鈹，其中至少有一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這……”牛光輝一臉的質疑。
加鈹，他們的研究團隊試過，但比例和蘇哲提供的三組比例不同。
說實話，他有些不敢相信。
“老牛！你不要這的那的，蘇哲提供的三組比例我看著還真的像那麼回事。”司文博笑著說，“行不行，我們算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再說，像蘇哲這樣天才中的天才，我們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好！我們先一人先算一組。”牛光輝點頭。
蘇哲在寫三組錫、鈹比例的時候，他在想，不管蘇哲寫的對不對，他都要好好的鼓勵一下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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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看到蘇哲寫的三組錫、鈹比例的那一刻，他遲疑了。
首先，蘇哲選擇加入的是鈹。
他們研究團隊用超算模擬過，眾多的金屬中，有可能的有鈹、鈣、鈦、鈷、鋇五種元素，鈹就是其中之一。
再就是蘇哲提供的三組比例，簡單估算一下，感覺這三組比例都像那麼回事。
“來！算算……”
牛光輝和司文博兩人衝著蘇哲笑了笑，之後兩人把蘇哲晾在一旁，一人拿著一個小本子計算起來。
蘇哲沒太在意，看向臺上，包正義還在展望未來。
現在說的是高階光學鏡頭在天文方面的應用，如各類望遠鏡、深空探測器等等
聽了一會兒，不自覺的想到了XX-氫原子振動模型、XX-2.38-氫原子振動模型、XX-鈣原子振動模型，及驗證三模型和尋找重光子的實驗。
三組實驗，首先要解決的是光源的問題。
驗證XX-氫原子振動模型需要波長1.25奈米X射線；驗證XX-2.38-氫原子振動模型需要波長0.8奈米X射線；驗證XX-鈣原子振動模型需要波長1.36奈米X射線。
獲得X射線的主要方式有四種，分別是X射線管、鐳射等離子體、同步輻射、X射線自由電子鐳射。
其實，絕大多數不同波長的電磁波，也就是光源都能透過這四種方式獲得。
X射線管是利用高能電子撞擊原子產生的。
鐳射等離子體是用鐳射，也就是波長特定的電磁波照射特定狀態下的原子產生的。
等離子體EUV光源用的就是這個原理。
同步輻射和X射線自由電子鐳射兩者的原理差不多，都是相對論性電子束的電磁輻射。
蘇哲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第一種，X射線管靠譜一些，因為高能電子撞擊相應原子產生三組光源，及波長1.25奈米X射線、波長0.8奈米X射線、波長1.36奈米X射線的相關引數都是已知的。
波長1.25奈米X射線是由特定狀態的高能電子撞擊特定狀態下的鈣原子產生的。
波長0.8奈米X射線是由特定狀態的高能電子撞擊特定狀態下的硼原子產生的。
波長1.36奈米X射線是由特定狀態的高能電子撞擊特定狀態下的鉛原子產生的。
高能電子狀態參數，相關原子的狀態參數都是已知的，能不能成就要看工程實現了。
他計算了一下，三組模型驗證實驗對光源的要求沒有很高，工程實現應該不困難。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蘇哲抬頭看向臺上，心中想著，光源的理論問題解決了，就看工程實現了。
當然，如果研究中心有X射線自由電子激光器那就更好了。
他隱約記得，在範曉明帶他參觀研究中心的時候，好像看過一臺裝置，當時範曉明就說過，那是一臺X射線發生器，而且產生的X射線的波長是可調的。
真要這樣，那就省了很多事。
想到這，他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這技術報告會應該快結束了。
他還想著技術報告會結束後，去辦公室登陸研究中心數據系統，找找那臺X射線發生器引數，瞧瞧是不是如範曉明說的，能產生波長可調的X射線。
在蘇哲看向臺上包正義的時候，牛光輝和司文博兩人停下了手中的筆，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
“老牛！你那組算的結果如何？”司文博小聲的問。
“可以！理論上是可以的，你那組呢？”牛光輝非常的意外。
“也行！理論上完全可行。”司文博異常的驚訝。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牛光輝有些興奮的說，“現在，我就等著技術報告會結束，連夜趕回陵州，用你和蘇哲提供的比例方桉試一下。”
“我感覺我們低估了蘇哲。”司文博認真的說，“之前有人說，DYN-離子束拋光技術和蘇哲有關，會不會這DYN-離子束拋光技術就是蘇哲搞出來的。”
“這……不好說。”牛光輝有些遲疑。
要是沒有蘇哲提供的三組錫、鈹比例，他肯定說不可能，現在就不好說了。
兩人看著坐在旁邊的蘇哲，正想著要不要問蘇哲的時候，包正義的喊聲勐地變大了。
“各位！我站在臺上說了一晚上，技術報告會也進入了尾聲，我也應該掀開最後的謎底，這DYN-離子束拋光技術出自誰之手？”
包正義話聲剛落，報告廳中的眾人立馬來了精神。
“那個，揭開謎底之前，我給大家介紹一位天才，今年漢西省理科狀元蘇哲，蘇哲高中就讀於我們上嶺市南門縣南門一中，被我的母校陵州理工……”
在包正義介紹蘇哲的時候，蘇哲很配合的站起來亮了個相。
包正義介紹完蘇哲，示意蘇哲坐下後，接著說：“各位估計都猜到了，這DYN-離子束拋光技術和蘇哲有關……沒錯，大家猜對了，這DYN-離子束拋光技術的確和蘇哲有關。”
報告廳的眾人聽後笑著議論了起來。
“技術報告會還沒開始，就聽人說了，這還用猜！”
“話說蘇哲天才不假，高中才畢業就參與了DYN-離子束拋光技術的研發，這有些……”
“蘇哲對DYN-離子束拋光技術應該有著不小的貢獻，不然不會如此的介紹蘇哲。”
……
申城微電子總工程師潘飛鵬小聲的滴咕著，“果然如此！”
霸都同步輻射實驗中心主任黃偉才看著臺上的包正義，滴咕著，“不錯！包師弟給母校找了個天才。”
牛光輝和司文博兩人一臉驚訝的看著旁邊的蘇哲。
“各位！安靜！安靜一下！”包正義一邊揮著胳膊，一邊大喊，“我說DYN-離子束拋光技術和蘇哲有關，大家是不是腦補……認為蘇哲參與了DYN-離子束拋光技術的研製，有著重大的貢獻，實際上……”
包正義說著就停了下來，這吊人胃口的做法讓大家不滿，紛紛喊了起來。
“實際上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太壞了，這絕對是故意的。”
“太氣人了，再不說我就上臺了。”
……
包正義咳嗽一聲，滿臉笑容的說：“大家安靜……其實吧！這DYN-離子束拋光技術是蘇哲一個人獨立完成的。”
他話聲剛落，報告廳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齊齊看向坐在牛光輝旁邊，那一臉微笑的蘇哲。
他也懶得管這些人的反應了，笑著宣佈，“技術報告會到此結束，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
在他和範曉明離開報告廳的時候，整個報告廳沸騰了，眾人紛紛圍向蘇哲。